“這人是青樓花魁，因得罪山里的頭領，被他下令丟去山中喂狼，押的兩人見起意留了一命，將藏在山里。

我們將人帶離了山，見那兩人沒敢聲張，才將人帶了回來。”

暗衛言簡意賅說明況。

衛清晏本是讓幾個輕功好的暗衛前去探探，沒想到峰頭嶺果然有問題。

還他們從山里帶了個人回來，便同花魁道，“告訴我山里什麼況，若你說的消息對我們有用，我便留你一命。”

花魁本就不是什麼骨頭，又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哪敢瞞，忙道，“我是半個月前跟著主過來的，我們到的時候山里已經好多人了。”

衛清晏輕敲桌面，沉默聽著。

花魁見狀，以為是自己說的消息，衛清晏沒興趣。

便又道，“奴家聽了一點，他們約莫有六千人。

從前都是在深山練的，這次便是翻山越嶺走的山路，約莫一個月前到了峰頭嶺，好像是要抓一個衛……衛……哦……對了，衛清晏。”

衛清晏？

說完自己先頓住了。

想起來了。

皇太不就是這個名字嗎？

先是扮男裝做了將軍，眾人都以為戰死了，又回來報仇了，結果還了儲君，將來的帝。

那些時日，各茶館酒樓的說書先生幾乎日日都在講這位的傳奇事跡，以至于這個被困青樓的子都能對的事如數家珍。

而眼前人，眉眼自帶威嚴，遲疑道，“您，您是皇太？”

昨日怎麼就沒想到呢。

衛清晏依舊沉默。

花魁立即道，“太殿下，他們要在水源里下毒，要害死許多無辜百姓，求太救救他們。”

素聞太心懷天下，這個消息總能換自己一條命吧。

果然，見衛清晏眉目一凝，“可知他們會在哪下毒，何時下毒？”

花魁當時躲得遠，并沒聽到曹憶昭說什麼，只聽到中年男子勸誡曹憶昭的聲音，故而只能搖頭。

衛清晏這才又問道，“你說的主是什麼樣的？”

“二十多歲，富貴，樣貌好，對了，他有殘疾，一直坐在椅上。”

衛清晏敲擊桌面的手指微頓。

曹憶昭竟親自來設伏！

那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他逃了。

又問了花魁一些山里的況，而后又將景老請了過來，“景老可有什麼法子抵蠱蟲？”

時煜讓景老去昭，就是為了對付林萬芷的蠱蟲，只不過后面有了阿蠻，便讓景老跟著去了濮國。

“什麼樣的蠱蟲？”

景老來了興趣。

衛清晏將曹憶昭擅蠱，人就在峰頭嶺的事說了下，“那人心思深沉，若無勝算時，我懷疑他會用蠱。”

曹憶昭不會要的命，但他定不會留其余人的命。

那個人自然也包括景老。

景老沉了臉，“老夫回去準備準備。”

衛清晏又讓兩位皇子過來了，“記得你們說過，你們最擅海里捉魚，空中捕鳥，且不會傷了鳥兒？”

這是兩位皇子先前跟衛清晏顯擺時說的，齊齊點頭，問道，“要我們做什麼？”

衛清晏咧一笑，“想請你們幫忙抓信鴿。”

花魁說曹憶昭邊養了鴿子，那他們應該就是靠信鴿傳遞消息。

若他們能抓到信鴿，將上頭的容改一改，曹憶昭就無法得知他們真實向。

兩人歡歡喜喜去了，衛清晏派暗衛跟著，也不怕他們出事。

下午兩人便真的帶了兩只信鴿回來。

如衛清晏所料，果然有人監視，將他們的行蹤詳細告知曹憶昭。

將信件容改后，信鴿再度被放了出去，與此同時，阿春帶著一眾暗衛和景老的藥，前往峰頭嶺。

兩位皇子自薦要去峰頭嶺附近的水源里藏著，以便及時拿住下藥之人。

眼下已是冬季，水中冰寒，衛清晏沒同意，大皇子便擼起袖，將一截手臂出，“我們自小就海里泡大的，水下功夫不必擔心。

而且你看我們出發前，都穿了母后為我們準備的龍綃服，遇水不，你也不必擔心我們寒。”

衛清晏微詫，“這是傳說中的鮫綃？”

大皇子吃驚，“阿妹也聽說過這個？父皇說這是我們皇室的寶，不可輕易給外人看，但阿妹不是外人。”

“是，你父皇說得對，往后再不可給任何人看，明白嗎？”

衛清晏神凝重看著兩人，兩人不知所以，但點頭，“好，那你答應讓我們去水里抓壞人嗎？”

他們好久沒下水了，也想為即將到來的戰斗出點力。

衛清晏見兩人清澈的眼底，滿是期待，沉道，“你們對大魏不悉，我會派人跟著你們，你們不可沖，一切聽他們的，可行？”

好不容易讓衛清晏答應，兩人沒有不應的。

“阿姐，我也想幫你做什麼？”

見兩個哥哥歡喜走了，星兒艷羨道。

衛清晏正道，“的確有一件事要你幫忙，便是看著你兩個哥哥，莫要讓他們再對外鮫綃之事。”

“是因為懷璧其罪嗎？”星兒問道。

“對，那是你濮國的寶，若外人知曉了，難免有人打它的主意，給你們濮國招禍。”

星兒聽說可能給濮國惹禍，忙重重點頭，“好，我們不說。”

衛清晏頷首垂眸。

想起曾看過的古籍，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眼泣則出珠。

傳言鮫人擅紡織，可制出水不的龍綃。

衛清晏這一生閱寶無數，也不曾真正見過龍綃，只當那是傳言，而眼下傳言中的東西就穿在兩位皇子上。

再想到濮后送給阿布的兩麻袋東珠，還有他們對星兒下海的張……

衛清晏頓時明白了。

小小量，卻力大無窮，常年出海的濮后，應該就是古籍記載的鮫人。

鮫人下水化魚尾，星兒應該也是。

至于幾位皇子為何能下水，大概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濮后與濮帝這個人類結合，只生出星兒這一條小魚兒。

衛清晏按了按眉心，頓覺自己肩上又重了些。

鮫人啊。

傳言中，能預言，能織出龍綃，能產出珍貴東珠，便是魚油都能做長明燈的鮫人啊。

無疑是世人眼中的寶貝。

星兒不知衛清晏在想什麼，見按眉心，只當是累了，忙坐到衛清晏后，甜甜道，“阿姐，我替你。”

衛清晏，“……”

還真是個大寶貝。

到了晚間，這一切便被星兒如實的去信告知了濮后，這是他們仨和濮后約定好的。

五日便給濮后通一回信，告知濮后他們的現狀，免得濮后兒行千里母擔憂。

濮后收到信后，長長舒了一口氣，淚盈于睫，對濮帝道，“我們賭對了。”

衛清晏猜到了真相，沒有傷害的孩子們，反而在保護他們。

濮帝亦嘆道，“幸好當初選擇了和合作，明日我再讓人送一批存糧去大魏。

對了，暗中護著孩子們的人，要撤回來嗎？”

濮后搖頭，“不必撤回，但可以讓衛清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