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茶杯,月家家主試探地問:“王都的事,是不是每一件你都知道?”
“不一定,但我知道的也不。”
明昭元沒說假話,他真的在南云國建立了一些報網,以前是專門打聽貨源,客源的。
后來為了家族產業,逐漸也打聽一些世家私,夜家,月家,君家的都有打聽,唯獨沒有打聽自己家里的。
偏偏,害死他兒的人就是至親脈。
簡直可笑。
如今的他才開始打聽,一切都晚了,兒已經死去,妻子還在后山竹林里苦。
明面上的事能打聽到一些,暗里的幾乎打聽不出來。
父親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一般況下都不會給人留下把柄。何況明家老大心狠手辣,做過的事都會狠心抹去痕跡。
不管什麼人參與了,全都抹去,連婦孺老都不放過。
“知道的不?”月家家主的臉緩和了一些,張地問,“關于我們月家,你都知道些什麼?”
“真要我說?”明昭元盯著茶水的視線緩緩上移,頓了頓,“別的咱先不提,單提最近月家做出的一件大事。”
月家家主心底一沉,難道他們家豢養蝙蝠王的事被明五知道了?不會吧?當初那蝙蝠王去的地方可是離著王都極遠,他的耳朵有那麼長?
可最近家里發生的大事也就那一件,除了那件也沒別的事了。
“什麼大事?你說說看?”月家家主假笑,放在茶桌底下的手卻在微微抖。
明昭元毫沒猶豫,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家主日前派出自己豢養的魔,攻擊東盛國師,失敗了,魔消失無蹤。”
此言一出,月家家主的眼眸瞬間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居然連這個都知道?那你知道我豢養的東西是怎麼被打敗的嗎?東盛國師如今到了哪里?”
一連被問了好幾個問題,明昭元眉頭微微皺起:“家主想要知道的事,我都可以解答。東盛國師很強大,不是一般人能制服的。
你豢養的東西十有八九逃跑了,它不跑,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東盛國師目前在哪兒我還真知道,來王都了,在東街開了一家點心鋪子。”
“啥?”
月家家主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沒想到東盛國師膽子那麼大,竟然堂而皇之來了王都,還開了家點心鋪子,在寸土寸金的東街?
他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收到?不會是明五胡說的吧?
“你說的都是真的?”月家家主半信半疑。
明昭元笑了笑:“我不喜歡胡言語,國師開的點心鋪子小金點心鋪。
里頭有位長得特別好看的小姑娘,我二哥基本上每天都要顧,不為別的,就為看那小姑娘幾眼。”
明家老二是個紈绔,整天招貓逗狗,調戲良家婦,在王都不是什麼,誰都知道。但卻沒人在月家家主面前這麼說起過,明昭元是第一個。
沒想到明五會這麼直接說明二,他們怎麼都是兄弟,盡管嫡庶有別,在外人面前大大咧咧說出這些話,簡直有失統。
要是在往日,明昭元絕對不會家丑外揚。
如今嘛!覺得沒必要為明家瞞這些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的東西,沒什麼意義。
他雖然不知道國師想干什麼,卻知道他二哥要干什麼。
那位靜蘭的小姑娘長得十分好看,可惜子孤傲,二哥不管多死皮賴臉,都沒辦法將人哄到手。
大概要不了幾天,二哥的耐心告罄,估計就要出手了,不知道國師要怎麼對付二哥。
這些都不是他心的事,他要心的是如何拿到證據,扳倒明家,救出妻子。
“你二哥就這麼個人,看到漂亮人就走不路。”明家家主敷衍了一句。
明昭元微微點頭:“是呀!遇到好看的人就邁不開,二哥心大,啥都不管,每天就知道撲在人上。”
月家家主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隨即問了一個更尖銳的問題:“東盛國師小小年紀,為什麼會想到來王都開點心鋪?不會是來打探消息的吧?”
“不,據我所知,是來要回三州六府的。”
明昭元本不瞞楚瀟瀟的意圖,想瞞也瞞不住,那位娃娃本不是一般人,做事很特別。
“是個極其有趣的人,在每一塊包裝點心的紙上都寫了一句話,三州六府是東盛地,東盛必收回。”
月家家主再次瞪大眼眸:“敢這麼干?這不是公然挑釁南云國的國威嗎?”
明昭元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的點心鋪子生意不錯,實在是他們家做出來的點心非常特別,買的人很多。”
楚瀟瀟:“......”
那可是我費盡心機,絞盡腦才想起來的蛋糕方子,不好吃才怪。
“這些雜種,為了一口吃的,居然不顧國威,太不可理喻了。”
“國威?”明昭元不聲地反問,“家主里的國威是什麼?耍無賴?不肯歸還原本屬于東盛的土地城池?
王上簽署的歸還契書,家主以什麼份拒絕?莫非家主覺得自己能勸說王上迷途知返?背信棄義?做個小人?
家主別忘了,東盛國師此行,可不僅僅為了三州六府。大祭司當年多麼威風,如今又怎麼樣呢?大祭司都是的手下敗將,何況是家主?
你養的魔為什麼不敢現?家主還看不清形勢?越過王上拒絕歸還三州六府的最后結果就是兩國開戰,家主要憑一己之力,將南云百姓拖征戰的巨口中?”
月家家主詫異地著明昭元,氣憤不已:“你到底是南云人還是東盛人?為什麼一直替東盛說話?”
明昭元反相譏:“明五不是替誰說話,只是站在中間,說了幾句公道話。家主若是不聽,可以不聽。
明五只想勸家主一句,識時務者為俊杰,今非昔比,東盛已經不是往日的東盛了。
南云也不是往日的南云,大祭司的離開,王族會日漸強盛,想要取而代之,本不可能。”
話說完,明昭元起拱手,淡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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