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肖宇航和簡萱著門邊的隙看里面的況。

只見江母急忙扶江知宴起來，又仔細看了一下他扭傷的手腕，接著喂他喝了幾口水，兩人不知又說了什麼，門口離得遠有些聽不清，肖宇航推著門的隙越來越大，兩人后突然傳來聲音，是買好晚飯回來的周仲尹。

“你們怎麼不進去？”他的大嗓門一開口引得病房中的人也回頭看，肖宇航心口突然郁結，想踹死他，但在江家父母的注視下只能笑呵呵的解釋，“因為我們剛來，走，一起進，一起進。”

肖宇航首先給他讓了路，簡萱跟在后也進來，見他們都進來了，病床上的江知宴輕咳一聲，眼睛掃過肖宇航，“醫生剛才說我的截肢手是什麼時候來著？我有點忘了。”

“什麼截肢？”周仲尹提著手中的晚飯愣住。

肖宇航眼神飄，最后下定決心，向他們鞠了個躬，“叔叔阿姨對不起，我剛才在醫生辦公室拿病歷單的時候拿錯了，所以誤傳了宴哥的病，敬請你們原諒。”

一旁的簡萱連忙也跟著鞠躬，“叔叔阿姨對不起，我當時也在場，我兩只耳朵不太清楚也把病聽錯了，我也懇請你們原諒。”

聞言，江母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病床上的江知宴，又看了看面前朝鞠著躬的兩個人，淚珠還掛在臉上，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江知宴選擇閉上眼睛，眼皮蓋住之前，瞥了一眼對面的兩人，病房中一時歸于安靜，肖宇航又再次彎下腰，頭快垂到地面去了，江母無言，氣氛尷尬，江父及時出來打圓場，“沒關系，你們都是好孩子，阿宴傷不肯跟家里說，但幸虧有你們這些朋友的幫助。”

江父拍了拍江母，示意說點什麼，江母瞪了他一眼，顯然還因為剛才了蒙騙而生氣，又向病床上的自家兒子，肖宇航連忙解釋，“他傷的事是真的，膝蓋關節拍了片子。”

周仲尹收拾晚飯的手都帶了小心翼翼，病房又一陣安靜，江母終于清了清嗓子，開口，“沒關系，我作為一個母親來講，孩子沒事是最好的消息，謝謝你們之前照顧他了，也不用都鞠著躬了，趕起來吧。”

江知宴眼神飄到江母那邊，慢慢的開口，“那你剛才答應不再反對我打籃球的事還算數嗎？”

江母沉默著沒開口，把空了的水杯遞給江父讓他再去接點水，江知宴的心慢慢涼下去的那一刻聽見了江母的聲音，“不反對是不反對，但你必須保證你的學習績不下，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不會再管你。”

“當然，還有一個條件，今天開始搬回家里來住。”

“嗯。”

聽見兩人的對話，肖宇航和簡萱對視一笑，簡萱小聲的對他說，“恭喜你啊，你的完計劃這次終于功了。”

雖然現在打籃球還是有限制，但是江母的退步已經是一個好現象了，江知宴彎了角。

江知宴大概住了半個月的醫院，出了陪護的父母以外，肖宇航和周仲尹每天跑的最勤快了，當時撞倒江知宴的那個男生還專門來醫院道了個歉，江知宴云淡風輕的表示沒事。

但他發現一件事，初芷半個月沒有在醫院過面，他給發微信的時候，倒是秒回，每次都只有一個理由——在忙。

江知宴有些郁悶，他甚至在想，初芷給自己墊上醫藥費以后不會變很窮了吧，難不現在每天穿著破爛的服拿著個破碗沿街乞討為生？

他搖搖頭，把自己腦中稀奇古怪的想法全都趕出去，指頭點了兩下，把醫藥費什麼的給一次轉了過去，那邊秒收，但是再沒消息了。

江知宴，“……”

他出院的那天是個好天氣，前一晚下了不小的雪，但第二天卻日朗天晴，江知宴把順路到宋時笙家拿的東西全都搬上了二樓的房間，江母在廚房做飯，今天早起買了不的菜，江父也請假沒去上班。

鐘表的時針指向六點，江母穿著圍從廚房出來，“阿宴，你給彎彎發個消息，問一下什麼時候回來，我要準備炒菜了。”

正在客廳沙發上打游戲的江知宴應了一聲，撥了兩次電話，那邊沒接，第三次時，玄關傳來靜，穿著淺針織衫的初芷回來了，把脖子上的圍巾一圈一圈繞下來，順手掛在玄關的架上，又換了拖鞋，背著書包走進來。

在廚房的江母聽到聲響，舉著鍋鏟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彎彎回來了？快洗手準備吃飯。”

“嗯，”初芷乖乖應聲，路過客廳準備先回房間，結果被江知宴拉住了后領，掙扎開，低頭了自己的服，對江知宴說，“你別扯我這件服，線容易扯掉。”

江知宴環抱著臂看，“你剛才沒看見我？”

“看見了。”初芷老實回答。

“那你怎麼不跟我打招呼？今天出院的時候你怎麼也不去接我？”江知宴有些郁悶，這人怎麼一說消失就完全消失了。

“我今天在忙，我還得上課。”初芷抬腳又要上樓，江知宴搶先一步從沙發上蹦起來攔住，“你最近怎麼這麼奇怪？”

“我哪兒奇怪了？”

“你…”

江知宴突然說不上來，這幾天一如往常上課放學回家，好像也真說不上來哪兒奇怪，但是就是有些奇怪。

……

初芷下樓吃飯，江母已經擺滿了一桌子的菜，飯桌上，江母和江父邊吃邊聊，順便問一兩句宋時笙的況，提到初芷時，才開口答一兩句，安靜的有些反常，江知宴著筷子沒吃幾口，側了側臉，見沒夾菜，手端著半碗的白米飯都快吃完了。

他指尖一，夾了塊兒骨頭燉到爛的排骨到碗里，結果，旁邊傳來瓷碗磕桌的清脆響聲，初芷移開凳子站了起來，禮貌的和江家父母說自己吃飽了，然后跑上了樓。

江知宴目隨著關上門，他又把視線移到餐桌上，藍白花紋的瓷碗中，半碗的每粒大米飽滿盈剔，他剛才夾的爛排骨油亮人，靜靜地蓋在米上。

——

周五小班放學，尚老頭提前笑瞇瞇的和他們說了周六加課的消息，引來一片哀嚎聲，馬天龍邊裝書本邊，“能不能給學霸一個自由時間打游戲。”

張雨竹回頭捂著笑，“高考之前你是別想了，不可能的。”

后排人中，屬肖宇航嚎的凄慘，江知宴忍不住遠離他，周仲尹轉過來笑他，“咋了這是，踩著你尾了？”

肖宇航揮書就打他，“去你媽的別胡說，周六老子生日，原本還打算出去玩兒，現在看來玩兒個鳥。”

周仲尹單肩背著書包站起，“我可沒興趣和你玩鳥，你自己慢慢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