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章有修改,一定要回看,不然本章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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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佳寧早在他那樣看的時候就有些撐不住了,此刻聽他這樣一問,心里防線有些破裂。
“真的沒有。”說著,眼圈就紅了,“我不想說這些了,我們不說這些了行不行?”
許佳寧似懇求一般地看著季明遠。
“好好,我們不說這些了。”
季明遠想要的頭,卻被許佳寧低頭避過了。在空中停頓了半晌,他慢慢收了回來。
*
“為什麼想要問這個?”冷靜下來以后,許佳寧啞聲問道。
“是魏延,我的心理醫生。聽了我們的事之后,他認為你的神狀況可能存在一定問題。”季明遠緩聲說,接著將魏延的分析告訴了許佳寧。
許佳寧聽完季明遠的話后,怔愣了許久。
“魏醫生的意思是,我陷了某個怪圈,而這種心理,被莊彥利用了?”
“是的,你太在乎鐘靈對莊彥的那份了。這種在乎讓你將肋完完全全曝在外,很容易就會被人利用。”
關于“太在乎那份”這一點,許佳寧是認同的,并且自己也反思過。但不能相信的是,原來莊彥一直在利用自己。從頭到尾,皆是如此?
“也未必。”季明遠寬道,“在一開始,他或許是真的想要贖罪。可是時間長了,各種因素疊加,他或許又萌生了悔意。而在這個時候,知道真相的只有你一個人,他只需要安住你就夠了。”
許佳寧:“……”
是這樣,承認季明遠說的對。只是無法相信的是,原來莊彥早就有可能后悔了,并且一直在騙!那他之前說要跟自己回鐘靈家也是騙的?
未必。他應該也想好了應對措施,且這措施是對他有利的——畢竟母親的死是瞞不住的,與其被催,不如主提出。只是他沒想到,會提及季明遠。若非如此,當初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不會那樣沉默和猶豫了。因為,這是一個他無法掌控的意外。
原來如此!
許佳寧忽然有種恍然大悟,頓時后悔地幾近崩潰:“我怎麼會被他騙這麼久?”
“不能全怪你,你只是走一個偏執的怪圈,出不來了而已。”季明遠說。
許佳寧搖頭不接這個為自己開的理由:“不會的,我不會的。”
“放在別人上也許不會,但那是鐘靈,那個從小陪你一起長大,伴你度過人生最痛苦的時刻,又見證了你遇見自己的并努力幫你實現的人。佳寧,看了那封信以后,你是不是心懷愧疚——如果早知道就好了。早知道這些,就不會死。所以,你努力為保住這份,就像當初為你一樣,對嗎?”
許佳寧紅著眼睛抬頭看著季明遠,不知過了多久,在他再一次握住手的那一刻,的眼淚掉了出來。
“我確實好難過。”說,“我無法接就這麼離開……”
許佳寧說完,用手捂住臉,大哭。
季明遠心里也十分難。克制了片刻,他手,扣住的后腦勺,將人攬進了懷里。
“我知道,佳寧,我知道。我們都很憾……”
*
在季明遠懷里哭過一通后,許佳寧一直積在心頭的緒,終于得以發泄。但在本問題上,仍是沒有搖。
“季老師,我知道你人好,但我不希你因為一時的,或對我的同,就隨意做下決定。我知道,你可能現在不覺得有什麼,但以后想起的時候,會不會還會有意難平呢?我想你考慮清楚。我不想繞一圈到最后,發現你其實還沒有放下。若真是這樣,我依舊不會對你有怨言,但我會很難,很難。對不起,但我真的無法控制自己。”
季明遠不知道許佳寧是怎麼認定他的所作所為都是一時的沖,但此刻冷靜下來之后,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了——僅就莊彥這件事就讓反應這般大,又何以來談其他的呢?還是不能急。
“好,我會再想想。”季明遠松口道。
*
這一晚,季明遠在許佳寧的房間里待了很久才回屋。而等他離開之后,外婆林從芳房間里的燈才滅掉。
許佳寧在床邊坐立許久,等東屋的燈也熄滅之后,才和躺回了床上,陷深思。
其實一點也不懷疑季明遠這趟過來的心意。都說難得糊涂,若是放縱自己一些,此刻怕早已皆大歡喜。只可惜,不能。因為已經錯過一次了,不能再錯第二次。就如同可以耽擱季明遠兩年,卻不能毀了他一生。是知道季明遠的,那是一個極有原則的人,所以當初才那樣義無反顧地跟遲颯分了手。為什麼呢?因為他無法忍自己的中存在裂痕。如今,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比當初他跟遲颯所面對的嚴重多了。不想他這麼快就做決定,這對己對彼,都是一種傷害。
思及此,許佳寧忽然有了個很可怕的發現,那就是仿佛失去了相信季明遠的能力,相信他能夠徹底地放下這件事。這樣一來,是不是說明其實放不下的人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的問題呢?
了,全了!
許佳寧一把掀起被子兜住了頭,悶了好一會兒后,等到再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時,做出一個決定。
還是先保持現狀,再給他點時間考慮考慮。至于自己,既然有所懷疑,那也就再想想。時間麼,不知道要設定多長,但最起碼——先熬過他在這里待的幾天吧!
想通了的許佳寧,像是完了一個重要考試一般,輕舒了一口氣。起,收拾好洗漱用,去了水房。
*
這邊,季明遠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后,也有些睡不著——他還在想許佳寧。
季明遠知道,之前冷落這麼久,在挽回的時候,是要給一定適應時間的——或句話說,哪怕要適應一個月兩個月乃至半年,他都要等!可這種做法針對的是正常人,而許佳寧顯然不是——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某種思維怪圈里拔不出來了,若給時間,只會用來胡思想,對于改變現狀毫無益。所以,他必須要馬上把從那片泥淖里解救出來,不讓越陷越深,直至最后把自己溺死。
當然,從今晚的況來看,他也不能一點兒也不顧及的,這中間的度,就靠他來把握了。
季明遠決定在這里待幾天,理由現的——車壞了,要換的零件蓉城沒有現貨,需要從總部寄。快遞再加雪天,一來一回怎麼也要幾天了,屆時若是還不行,就再想辦法吧。
心里有了章程,第二天早起后,季明遠就開始實施了——趁著吃早飯前,他借著修車這件事,委婉地向林從芳和許佳寧表達了要再住幾天的意思。
這邊,許佳寧有了定奪,再面對季明遠的時候,也坦然了許多。聽到他說要多待幾日的時候,臉一點兒都沒變,只是稍稍有些疑問。
“那你工作怎麼辦?”研究院跟高校差不多,都是年底的時候最忙。這點,許佳寧還是清楚的。
“只要有網有電,就不影響。”季明遠說,頓了下,抬眸看了一眼,復又道,“即便是影響也顧不得了,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朋友最重要。”
許佳寧:“……”
林從芳:“……”可以了,小伙子!
*
于是季明遠就在這里住了下來。
在一開始,許佳寧還怕他在這里住不習慣。沒想到一兩日下來,這人看上去倒是真的自在,一點兒勉強的意思也沒有。是以,許佳寧也就慢慢放心了。
隨著生疏的逐漸擺,季明遠的主觀能也漸漸得以發揮,除了主幫忙打掃院落之外,偶爾得到林從芳的允許,還會下廚做道菜。最重要的是,家里許多因為老舊需要維修的東西,尤其是涉及水電方面的,都得到了很好的理。許佳寧在一旁看著,不得不慨家里有個男人的好。
當然,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季明遠總是不放棄跟談一談的念頭。
其實許佳寧并非不想跟他聊,就是怕自己一個心,就被他忽悠的點了頭。現在其實也于頭腦發熱期,不適合做決定。安全起見,什麼也不能聽他說。
季明遠這邊,沒想到許佳寧會這麼犟。由此,不得不稍稍改變計劃,一邊在心里頭著急,一邊還得在面上忍著。
*
因為季明遠的存在,許家這個院子總是不夠平靜。而在院外,也是暗流涌,其中尤以隔壁宋家為主。
從季明遠來到這個只有幾十個人的小村子那天起,隔壁小宋妹妹就一直留意著這邊。幾天過去了,興趣非但不減,反倒越來越濃厚了。見小許姐姐遲遲不帶人來打招呼,忍不住了,親自上了門。
這天,一大早,小宋妹妹就去了敲了隔壁的門,見到開門的是許佳寧,直問是不是該上山撿樹枝了。
許佳寧這倆天過的糊里糊涂的,早就把這茬忘到腦后了,正要應下,后有個人影漸漸近,正是季明遠。
季明遠一眼就認出了是那天同許佳寧一起上山的姑娘,微微向頷首示意后,他問許佳寧:“是有什麼事麼?”
“沒什麼事,就是上山撿樹枝。”在外人面前不跟他太親近,許佳寧簡單回答了句,就讓小宋妹妹等著,自己去拿筐。
季明遠站在原地一直沒走,等許佳寧換好上山的鞋準備出發時,他攔住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許佳寧:“……你也要去?”不必了吧……
季明遠像是看出的心聲一般說道:“很有必要。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我手長腳長,說不定比你撿的快。”
未必。許佳寧在心里說。怎麼說也是靠山長了這麼些年了,雖然參加農活不多,但肯定比他這個從小在大城市長大的強。別看他比還大上十歲!
許佳寧在心里猶豫著要怎麼拒絕他,那邊小宋妹妹卻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對這個氣質很像大學老師的男人極有好,正愁著跟他搭不上話呢,聽到他要上山,立馬說:“就是,小許姐姐。就讓你男朋友跟咱們一起去嘛,回來的路上還可以幫忙背背筐。”
撿柴未必有快,但背筐的力氣肯定比大。
在小宋妹妹的啟發下,季明遠仿佛也打開了新思路,游刃有余,好整以暇地看著許佳寧。
許佳寧:“……”
行吧,就當他是來參加變形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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