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后，蘇恬已經坐上了飛機。

的座位靠窗，從鉉窗外看去，能看到層層的白云，白云之上一無際的蒼穹，往下看是還有連綿的群山。

飛機平穩行駛，江遲予端了兩杯咖啡過來，胳膊夾著兩張毯。

“嗎？”他問。

蘇恬搖搖頭，了肚子，“還好飽。”

“蓋上，里面溫度有點低。”江遲予把毯搭在上，自己上也搭了一條。

“把兩張電影票你給出去了？”蘇恬問。

“嗯，我有兩個室友，想去看的。”

“兩個男室友啊？”蘇恬眨了眨眼。

江遲予反問：“不然還能有的？”

“也是理系的嗎？”

“嗯。”

“那片子聽名字文藝的。”蘇恬抓了下頭發，“就是有點沒想到，你兩個室友還都是文藝青年。”

江遲予失笑，“算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東扯西扯的，聊了有半個小時。

蘇恬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捧著咖啡吸了一口。

江遲予看著的小作：“困了？”

蘇恬點點頭：“有點。”

從外面吃完飯也沒有午休，直接回學校收拾東西又打車去機場，一路神高度，現在激勁兒漸漸消退，神也跟著松懈下來，確實有點困了。

江遲予遞給一個眼罩，聲音也低了，“那就睡。”

蘇恬看了看眼罩，又看了看他，問：“你不睡嗎？”

江遲予搖頭：“我不困。”

蘇恬就說：“那我也不困了。”

“黏人。”江遲予哼笑一聲，在座位那邊按下了一個按鈕，他們坐的是商務艙，背靠能放下去：“睡吧，不然下了飛機困得要死，怎麼從街頭吃到街尾。”

“才不是呢。”蘇恬把眼罩帶好后，世界頓時一片黑暗，輕輕嘟囔了一句，“等我睡得人事不知，你把我賣了換錢怎麼辦。”

“才不賣了你。”

蘇恬覺得他似乎湊了過來，俯在自己臉邊很近的位置。

能覺到江遲予近在咫尺的呼吸。

蘇恬放在兩側的手握了一下，無端的，好像清醒了一些。

心跳逐漸加快。

一只手輕輕抬起的下，輕的指腹從下移到下，緩慢的挲著。

他就俯在耳邊，用著氣音，很小聲很小聲的說：“我要娶了你，好繼承你的億萬家產。”

不管是他在瓣上的手還是這句話都太犯規了。加之眼睛被蒙住，其他便無限放大，有種的刺激。蘇恬招架不住，胡手推了他一把，同樣是小聲的，惱怒的嗔道：“滾啊。”

“快睡吧。”那人笑了一下，聲音漸遠，縈繞在上的熱氣也散了。

好久好久之后，蘇恬才小小的呼出一口氣。

還！睡！什！麼！

還怎麼睡！

蘇恬一點困意都沒了，在黑暗中閉著眼睛，睡是睡不著了，有點想起來但是又覺得江遲予就跟說了個玩笑話而已，被撥的睡不著豈不是很沒面子。

于是一不，如咸魚躺尸，橫在艙位上。

就這樣迷蒙著迷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還真的睡著了。

還做了個荒誕的夢。

夢到一個朋友結婚，要扔捧花，那花直愣愣的朝砸了過去，蘇恬傻愣愣的張開手，捧花卻砸到了臉上，被砸的眼前發黑，聽到周圍人瘋狂鼓掌，大喊著什麼，恭喜啊下一個是你結婚！

畫面一轉，真的要結婚了，上穿著盛大的白婚紗，手上戴著一個鴿子蛋鉆戒，爸爸牽著的手，在一個目測大概有三百斤的禿頭老男人面前停下，鄭重的說：“我兒就給你了。”

禿頭老男人瞇了瞇眼，似乎還有點近視，嘿嘿嘿笑了笑，從爸爸手里接過了的手，一張，八顆大金牙，“我會的，爸爸。”

啪啪啪啪啪啪一片鼓掌聲。

捧花沒把砸醒，那個男人把給嚇醒了。

周圍喧囂的聲音漸漸涌耳朵里，蘇恬在黑暗中迷糊了三秒，把眼罩摘了。

江遲予聽見靜，扭頭，看著蘇恬一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表坐起來，聲問了句：“醒了？飛機要降落了，剛要你。”

蘇恬看了看周圍，漸漸反應過來，“哦”一聲。

“沒睡好？怎麼看起來這麼傻。”江遲予把睡的劉海開。

蘇恬愣了愣，搖搖頭，“沒事，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見什麼了？”

蘇恬看了他一眼，江遲予的臉在這一刻是那麼的帥氣英俊順眼，于是抱著欣賞的目的多看了會兒，慢吞吞的說：“夢見我穿著婚紗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江遲予眉梢一揚，顯然很有興致，“哦？”

蘇恬繼續說：“新郎是個起碼有三百斤的大腹便便的禿頭中年大叔。”

“嘖。”江遲予的表瞬間有些奇異。

蘇恬又道：“你還在賓客席里給我鼓掌。”

“夢都是反的。”江遲予道。

“所以現實可能是，你和那個三百多斤的中年禿頭大叔步了婚姻的殿堂，我在旁邊給你們鼓掌？”蘇恬啪啪啪輕輕拍了拍手。

“……”

“不要胡思想。”江遲予在腦門上敲了一下。

“就單純分析劇，我在想是怎樣的機緣巧合才讓我要嫁給這樣一個叔叔輩的人。”蘇恬托著下，“會不會是商業聯姻什麼的，比如說我家要破產了怎麼樣，然后為了保住家族產業，不得不讓我嫁給那個大叔。”

江遲予額角跳了跳。

“電視里都這麼演的，商業聯姻在豪門里面很常見，可能那個大叔沒有兒子，所以只能委屈我嫁給他了。”

江遲予把下的手拉過來，垂著眸，指甲在手心里一掐。

“嘶。”蘇恬疼的皺眉，看著自己手心里的指甲印，兩眼淚汪汪，“你干嘛。”

江遲予平靜的看著，“蘇恬。”

“嗚。”

“就算真要商業聯姻——”

江遲予看著被自己掐出來的紅痕，漫不經心的攥著的手抬起來，低頭在手心里吻了一下。

掐的確實有點狠了。

他平靜抬眸，繼續說完：“我也是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