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經理一愣。

沒記錯的話，白士的兒，才上高一吧……

白晶繼續道：“趙經理，希這件事你可以保守，我丈夫我不喜歡我這麼飛揚跋扈。”

趙經理尷尬的連忙點了點頭，“這也是我們的職業守。”

白的汽車駛了出去，很快消失不見。

趙經理打消了疑慮，一邊嘆自己接的世界還是太小了，一邊回了銀行。

白晶按照車載導航給出的路線停下，坐在車里，看著周圍的環境。

很偏僻的一條街道，沒路人，只有路邊停的一輛環衛工人的三車，一個滿頭白發的環衛工人背對著正在打掃路面。向上看，也沒有攝像頭。

還有一小段路才到鄭卓說的地方。

前面的路口封了，上面著正在施工請繞行的字樣，白晶查了會兒導航，鄭卓說的地方基本就在眼前的施工工地里，除了眼前這條路，沒看到一條其他能開車繞行的路。

大概是要下車，走進去。

白晶拿著鑰匙下車，裝錢的箱子還在副駕，沒拿，把車鎖上了。

站在工地外看了看，藍的鐵皮把路口圍了個徹徹底底，本看不到里面，更別說進去。

于是白晶只好走向那個環衛工人，“大爺，問你個路。”

環衛工人沒，里哼著沒聽過的歌謠。

應該是耳背。

白晶又往前走了幾步，聲音大了點：“您好，我想問個路。”

環衛工人轉過了頭。

-

鄭卓哼著調調，著白晶的一手指解開了手機上的指紋鎖。

現在的人，搞得太發達，反而埋下了患。

他從通訊錄里翻到了恬恬的電話號碼，發了條信息過去：【恬恬，媽媽給你發個地址，你過來一下，中午我們在這兒吃飯。】

過了會兒，有了回復：【好。】

中午十一點。

阮愈再次接到了電話，對方剛說一個字就被他掛了，手機隨意扔在桌子上。

電話鈴沒再響，但屏幕還是亮了一下，又滅掉了。

阮愈算了會兒題，有點心神不寧，筆一扔，把手機撈過來看。

昨天那個生號：【孩子，來找我吧，我準備好了酒菜，還有給你的禮，你會喜歡的，你一定會喜歡的。】

煩。

阮愈不知道他是怎麼找過來的，但他就是找了過來，并且還大有要糾纏下去的姿態。

他垂著眸，從屜里拿出一把磨得鋒利的刻刀，用皮筋綁在了手腕上。

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最快途徑。

他對此深信不疑。

阮愈罩上了件黑的薄外套，又拿了頂鴨舌帽往頭上一扣，眼睛陷在帽檐的影下，眼尾微揚，眼珠又黑又亮。

他直接下樓，周二，陶興去接陶樂樂放學了，店里只有宋應景在。

宋應景照常在做他的清理工作，店里的小件多，邊邊角角彎彎繞繞也多，很容易積灰，兩天就要一次。他可沒這個耐心。而陶興忙于教育提前到了叛逆期的陶樂樂，于是招了個兼職生，看看店，打掃打掃衛生什麼的。

后來發展著發展著，現在他又多了兩份工作，做飯和教陶樂樂練字。

阮愈沒看他直接出門。人還沒走出去，宋應景手上作不停，目看過去，問：“學長，去哪？”

“涂卡筆摔壞了，去買。”阮愈說。

“學長，你的一百元考試用費里面包含了涂卡筆。”宋應景道。

言外之意，考場里有，用不著他買。

“差生文多，我就是想買，你有意見？”阮愈疏冷的一抬眸，視線掃了過去。

宋應景道：“不是去鬼混就好，陶哥讓我看著你，怕你忘了明天高考。”

阮愈笑了一下，外面的掃進來，有點晃眼，宋應景也說不清他那笑是什麼意味，中午頭，街上人聲鼎沸，他隨意擺擺手，轉走中。

宋應景漸漸回過神，也跟著笑了下，低垂著視線，繼續拭他手上的木雕小件。

德嘉公館。

名字取得倒是高大上。

其實是個廢棄工地。

白晶被綁在凳子上，面前擺了張桌子，上面有酒菜。清醒著，死氣沉沉的看著坐在對面的人。

鄭卓已經大變樣了，頭發全白，白晶本認不出來他。

他太老了，瘦弱，萎，憨態，看起來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和記憶中那個可怕的青年完全就是兩個人。

白晶還帶了藥過來，可現在，只覺得稽。

他自顧自喝著小酒，哼著歌，從清醒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

他遲遲沒靜，白晶想盡早解決，便主問：“鄭卓。”

鄭卓點點頭，“嗯？”

“你要多錢，我有的是。”

鄭卓放下酒杯，向看過來，深深嘆惋，“你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我怎麼會喜歡錢這種俗，我喜歡的是藝，是米開朗基羅，是達芬奇。”

白晶翻了個白眼。

鄭卓站起來，還想說什麼，視線掃過窗戶口，一頓。

“啊，我的藝品來了。”他忽然眼可見的高興起來，不再看白晶，從這個屋子里走了出去。

鄭卓一走，白晶便試圖掙上綁著的繩索，的手在后面索著，椅靠是木頭的，打著蠟，沒有棱角。磨是不可能磨開的。

的手機被扔在很遠的角落，屏幕已經碎了，別說能不能在鄭卓回來之前移過去，就算拿到了，估計也用不了。

沒過多久，空的建筑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不只是一個人的。

白晶不了，面無表的看著鄭卓剛剛離開的地方。

鄭卓把綁在一層沒修好的坯樓里，兩邊還沒裝墻，能看到四周也都是這樣的爛尾樓。

鄭卓從樓梯上走過來，他后還跟著一個男人，打量著周圍，黑帽子擋住他一半的臉，下半張臉英俊年輕。

白晶愣住，睜開眼看到自己被綁架都沒一點慌的，此時臉上的冷靜卻有點維持不住。

阮愈朝看過來，腳步也一頓，白晶狼狽的別開了臉，看著鄭卓，冷嘲熱諷著：“為了這一天你這兩年還真是煞費苦心。”

鄭卓并不理會的冷嘲熱諷，重新在對面坐下，指了指桌子另一邊的板凳，“阿阮，你坐這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