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鳥語花香。蘇恬忽然間心也好起來了，了個懶腰，對早起鍛煉不再那麼抗拒。手拉了拉江遲予的袖，“喂，江遲予，你剛住過來的時候還認識咱們小區的路嗎？”

江遲予搬走的那幾年中，小區業對小區里的綠化進行了一次升級調整，還重新裝修了一些公共建筑。

蘇恬自覺變化還是很大的。

他們走在人工湖的邊上，柳樹在明鏡一般的湖面上垂下一枝枝細柳，泛起一圈圈漣漪。

幾只天鵝從柳枝下游了過去。

不等江遲予回答，蘇恬忽然激起來，拽著江遲予的袖把他拉到湖邊，雙手合一放在眼前，“快快快！快許愿！”

江遲予看了看那幾只有點丑的天鵝，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蘇恬。

蘇恬很快許完了愿，一扭頭，對上江遲予的眼神，吸了一口氣，“這個很靈的！是咱小區非常非常著名的仙鶴！”

“……”江遲予又往那幾只丑不拉幾的天鵝上看了幾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不是鶴，是鵝。”

“哦，仙鵝。”蘇恬擺擺手，“不重要。重要的是據說對著它許愿非常靈驗！非常！非常！”

江遲予額角跳了跳，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頓了頓，還是沒忍住，“誰跟你說的。”

“我爸呀！”

“……”

江遲予咽下了原本想說的話，沉了片刻，“那應該確實靈的。”

他垂眸看著蘇恬，“所以你許了什麼愿。”

蘇恬有點興，盡管也說不出自己在興什麼：“我許了兩個。第一個關于學習，希月底的聯考能重回年級一百名。”

第一個是學習，那還有一個豈不是關于生活。

江遲予抬了抬眼，“第二個呢？”

“第二個還是關于學習。”蘇恬兩手握放在前，盯著漸游漸遠的兩只天鵝的部，語氣十分虔誠，“我希月底有聯考的消息是假的。”

“……”江遲予笑出來。

蘇恬沒在開玩笑，在非常認真的祈禱著：“麗的仙鵝啊，如果這兩個愿能實現其中不管哪一個，信愿吃素一個月……不，一個半月來表達對你的謝！”

幾只“仙鵝”已經游遠了。

水面波粼粼，猶如明鏡。江遲予垂眸，看到河岸邊他們兩個人在水中的倒影。

“蘇恬。”江遲予忽然喊道。

“嗯？”

這還是向來沒有正形的同桌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的全名，蘇恬扭頭，看著江遲予的側臉。

江遲予肆無忌憚的看著湖面上的倒影，倒影中的正側過臉，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看。

“不用吃素一個半月。”他緩緩的說。

蘇恬怔了一下，張了張，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江遲予抬眸，不再看著倒影，而是看著現實中就站在他邊的人。

薄雖抿著，卻向上彎了一下——

“拜我，只需要替我買一個月的水。”

……

蘇恬用巾裹住漉漉的頭發，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累死累活的跑完步回來出了一汗，花了二十分鐘飛快的洗了個頭和澡。

抬頭看了眼鬧鐘，九點十五。

還有五分鐘。

又飛快的去鏡子前照了一下，覺得自己頭裹巾的樣子實在是太稽了點，于是使勁了頭發，到不滴水之后又飛快的把巾晾了起來，然后再次沖回書桌前。

剛好九點二十。

手機準時的響了起來。

江遲予向您發送了一個視頻邀請。

蘇恬手忙腳的把手機夾在手機支架上，點了接。

江遲予放大的一半的臉忽然出現在手機屏幕上，蘇恬的手指還沒移開，正好點上屏幕里他的。

手抖了一下，飛快的把手指移開。

江遲予應該是在找什麼東西，并沒有看鏡頭，臉湊近攝像頭一會兒后很快就移開了，在一個正常距離停下。

他頭發有些，上的運也換了牛仔外套，應該是和一樣剛剛洗了個澡。

后的背景，是他自己的房間。

他看過來。

蘇恬被剛剛那放大的貌震撼到了一瞬，現在搞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略微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你能看到我嗎？”

江遲予靜止了片刻，眼神過攝像頭與對視，“我只看到了一頭豬。”

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蘇恬盯著屏幕上江遲予的臉，只想順著網線爬過去把他給拍死。

這個人！

狗里吐不出象牙！

蘇恬臟話詞匯實在有限，磨牙磨了半天，還是決定不和他一般計較，只憤憤的罵了一句，“稚鬼！”

江遲予笑了起來，微微向后仰，閑適的靠在椅背上。

他注意到蘇恬漉漉的頭發，懶洋洋開口，聲音通過話筒傳來時多了幾分不經意的溫，“怎麼不把頭發吹干。”

蘇恬把桌上的鬧鐘拿過來指了指，“江老師說的，九點二十準時開課，一分鐘都不準遲到。”

“江老師是個友學生的好老師。”江遲予對著鏡頭說，“去吧，給你五分鐘時間吹干頭發。”

頭發漉漉的蓋在頭頂是真的不舒服，江遲予都這麼說了，蘇恬當然一口答應下來，跑去浴室吹頭發。

江遲予沒再看鏡頭，把自己的資料書翻開，又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寫畫畫。

就在一個小時前，蘇恬跟江遲予做了個易。

江遲予幫補習功課，讓蘇恬在月底的聯考上重回年級前一百，作為換蘇恬要幫他跑買一個月的水。

完全沒問題，蘇恬覺得自己賺大了。

幾乎天天都會和周瑩去一趟超市，不管自己買不買東西。

幫江遲予帶一個月的水完全就是舉手之勞。

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江遲予要讓在楊明市排第一的高中進步將近三百名，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江遲予現在連個績都沒有。

可蘇恬就是很相信他。

一點猶豫都不帶的，答應了這個聽上去有些離譜的易。

也想過江遲予圖什麼呀，主幫補課。

一想到江遲予平時懶懶散散漫不經心的樣子，覺得他可能是真的懶。

于是便有了現在這通視頻電話，沒有績的小江老師要正式開始他小班教學的第一堂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