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問，“服呢？”

姜予惜一手捂臉，一手指著沙發。

秦湛順著視線看去，沙發上整整齊齊疊著他的服，應該是烘干過了。

他慢條斯理地穿好服，走到姜予惜后。

不經意地靠近，姜予惜臉上的紅還沒褪去。

姜予惜側往旁邊挪了挪，“快吃吧，面快坨了。”

秦湛拉開椅子，坐下。

他視線落在那碗面上，西紅柿蛋面，還灑了蔥花。

紅的黃的綠的，彩搭配鮮艷，看著還湊合。

秦湛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到底是豪門世家的貴公子，連吃面也能吃出一種品鑒世界食的范兒。

姜予惜有種莫名的張。

這位爺刁又挑食，不想在旁邊聽他的毒舌點評，轉去清理料理臺的水漬，裝作很忙的樣子。

秦湛在吃下面條的一瞬間，表很明顯地凝了一下。

但他很禮貌地咀嚼，咽下，才開口點評：

“姜予惜，你煮的面，真的很難吃。”

姜予惜：“......”

雖然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卻也沒想到他這麼直接。

這幾天學業繁忙，只能空在短視頻上學做菜，還沒來得及給自己下一次廚。

要不是三更半夜不好外賣，也不會趕鴨子上架給這位爺煮面。

聽見他嫌棄，姜予惜想把碗拿走，“吃不下就別吃了吧。”

秦湛擋住的手，“吃得下。”

姜予惜悻悻回手，“那真是委屈您了。”

吃飽喝足的大爺很不客氣地又躺回床上去。

姜予惜知道他今晚是賴這了，很自覺地抱著毯子準備在沙發上睡覺。

“過來。”

秦湛躺在床上，視線對著姜予惜的方向說。

姜予惜警惕起來，“干嘛？”

“我有些頭疼，幫我。”

姜予惜想起上次幫他按頭，結果......

還心有余悸。

“你自己吧，我累了......”

秦湛單手著太，“姜予惜，我真的頭疼。”

“爺這頭疼的病應該是那時候留下的吧，當時他才11歲......”

“如果不是你，阿湛的媽媽也不會帶他跳樓，我的乖孫也不會生病......”

姜予惜想起在老宅聽到的話，突然有些心。

看他樣子好像真的很不舒服，應該沒有心思對來吧。

姜予惜還是心了。

“那你躺好，蓋上被子。”

秦湛照做。

姜予惜發現生病的秦湛，像個大男孩，有時候調皮，有時候又乖得很好說話。

搬來椅子，坐在床邊，手給秦湛按太。

“太輕了。”

“往上一點。”

姜予惜有些手酸，“好了嗎？”

秦湛翻了個和姜予惜面對面，沒有睜眼，但表明顯舒緩了很多。

“還沒，再往上一點。”

嘖，要求還真多。

“姜予惜，唱首歌來聽聽。”

姜予惜：“？？”

怎麼要求還越來越離譜了。

沒有得到回應的秦湛，又重復了一次，“姜予惜，給我唱歌。”

語調輕，聽起來有種撒的錯覺。

姜予惜怔了一會，才說，“我、我不會唱。”

“聽說做飯不好吃的人，都會唱歌。”

姜予惜不知道他哪聽來的歪理。

“不唱不準睡覺。”

姜予惜：“......”

真是越來越像鬧脾氣的小孩了。

最后，姜予惜又妥協了。

真的給他哼起了小曲。

“那你閉上眼睛。”

姜予惜覺得被人盯著唱歌有點社死。

秦湛角微勾，得逞地閉上眼睛。

姜予惜清咳了幾聲，輕輕地哼了起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姜予惜聲音其實是很甜的，哼起歌來有種說不出的空靈。

唱了幾句，秦湛原本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和姜予惜的視線不其然對上。

兩個人都怔了一下。

歌聲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

樓上男曖昧的靜。

姜予惜臉紅了起來。

搬進來后，才發現這里隔音其實不太好。

樓上好像住著一對年輕的小。

自己住也就算了，塞個耳機睡覺當作沒聽見。

這會兒秦湛在，就很尷尬。

秦湛意味深長地看著，不說話。

起，“我、我還有網課沒聽。你早點休息。”

不自然地快步走到書桌上，打開筆記本，故意將聲音調得很大聲。

房間不大，書桌后就是床。

秦湛躺在床上，看著那個小纖細的背影，筆疾書，很忙的樣子。

他掏出手機，調出楊健的對話框，發了幾條信息過去。

第二天。

姜予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上蓋著被子。

恍惚了一下，昨晚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下一秒，猛地坐起。

迅速地往兩邊看了看。

還好，床上只有一人。

那個昨晚喊著頭疼，要唱歌的人，此刻已經消失在房間。

應該是離開了。

了個懶腰起下床，打開臥室門，惺忪的睡眼猛地睜大。

開放式廚房里，一個材高大的男人在灶臺邊忙活。

上的服已經換過，一堆新鮮的食材顯然是剛買的。

秦湛聽見靜，抬頭看站在臥室門口的姜予惜，“這麼喜歡看我。”

姜予惜怔了幾秒，“我是有點意外...你會下廚？”

他低頭，作嫻地將牛排翻了個面。

又抬眼看，“比你會一點。”

姜予惜無言以對。

又多了一個被他嘲笑的把柄。

姜予惜看著他將煎好的牛排盛出來，放到餐桌上。

是聞味道就香的，看澤也很人。

突然一只手過來，住了的臉頰。

秦湛湊近的臉，仔細端詳。

看得姜予惜很不自在。

“干嘛......？”

“姜予惜，你是不是還沒洗臉，有眼屎。”

姜予惜猛地推開他，轉直奔衛生間。

湊近鏡子仔細照了一會，哪有？

又被他戲弄了。

簡單洗漱后，姜予惜又換了服，回到客廳。

桌上除了切好的牛排，還有兩碗番茄蛋面。

“嘗嘗。”

他挑眉示意姜予惜坐下。

姜予惜在他對面坐下，先舀了一勺面湯喝，確實很鮮。

雖然昨晚自己的廚藝被嘲諷了，但是不吝嗇夸人：“味道很好。”

秦湛有些傲地將牛排推過去，“再嘗嘗這個。”

姜予惜很配合地嘗了一口，“嗯，也好吃。”

姜予惜邊嚼著牛排，邊用余瞥了一眼秦湛。

有種怪異的覺。

秦湛來的出租屋里下廚，和一起吃飯。

就像同居的一樣。

不經意地看到屋子角落里，憑空多出來了一個行李箱，心里有不好的預。

“那個、行李箱是你的？”

秦湛沒什麼表地點了下頭，“嗯。”

姜予惜咽了下口水，“你要出差？”

“不是。”

姜予惜張地聽他的下文。

秦湛抬眼看，語氣依然淡淡的，“我要住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