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是“神誕十日”的第七天。傳聞在這一天，旻人要在路邊燒紙，祭祀死去的人，與景人的鬼節重合之意。

一路上，三三兩兩的人在路邊畫圈，往圈裡燒服，燒紙錢，供奉乾和酒。戴著惡鬼面的人、袍凌，東奔西跑。

“半個多月過去了，狁州兵敗的消息瞞不住了”時書踩著紙錢的灰燼。

“瞞不住，許多旻兵都死了，興許是得知死訊，今年百姓的祭祀格外慘淡。”謝無熾道。

夜幽靜，時書擡頭，見那林子中青慘慘，數不盡的白幡紮在樹枝上，一路嶄新的紙錢和花圈，能爲死去的人召回魂魄，在風中飛來舞去。

“….…召回這些旻軍的魂魄他們認爲自己枉死，那‘罪魁禍首’就是我們—甚至是旁的這個謝無熾。"

時書想著，回頭一，窄路兩頭青煙，宛若黃泉路上，黑夜漫漫鬼氣森森。厲鬼不分是非，只想報仇。雖看慣，但此時此刻，時書後背也有幾分發麻之。

尤其家家戶戶還放些紙人，紙鬼，紙房，紙馬，丟棄在路旁，出淋淋的牙口來。時書驟然看到一個斷頭舌的猙獰鬼面，嚇得肚子一，吸了口涼氣。

“謝無熾……”

謝無熾側臉，將時書攬進懷裡：“我抱著你”

時書：“你抱著我護衛還在後面呢”

謝無熾：“那換背”

時書正好無聊，往他後背跳上去：“謝無熾，其實我已經死了，你現在背的是一個死人，沉不沉怕不怕"

謝無熾：“你是死人，我和你婚。”

時書被他嚇一跳：“你纔是鬼吧。”

“我現在說是，你恐怕要嚇得到竄了。我不是。”

時書讓他揹著：“大半夜，黑燈瞎火，只有紙錢和青煙，這條路跟黃泉路似的。”時書嘀嘀咕咕，沒想到，聽到謝無熾的低音。

“如果是黃泉路，我們就算從生走過死了。”

時書哼了聲，“說這話，我們一起走過多葬崗了”謝無熾道：“親我。”時書：“親護衛—”

“我是你的夫每次都。”時書：“你在說什麼,你是我哥啊。”

時書在他耳朵旁吻了吻。辛濱牽著馬，保持距離，一直走在十幾米之外。林子裡不家人親戚，時書想起了爸媽：“不知道現代怎麼樣了是不是穿越時就算死了，爸媽給我們收”

“也許。“

“希他們不要傷心，我沒死，只是到另一個地方生活了。告訴俺娘，俺不是孬種。”時書雙眼荷包蛋。

“哥哥還揹著，小聰明蛋。”"你自己要背的，什麼意思"時書跳下來。

等走過了這條路，便要到山腳下的院落，護衛們早去，辛濱也以鳥鳴和其他護衛確認安全，便自己去拴馬匹。

時書和謝無熾走到了溪流旁，水很清，剛有了遮擋，時書就被捧著臉，親了起來。“唔……”不過氣，時書的手也被按在一個地方。

謝無熾一向很直白，對慾的需求也是。親了一會兒，眼看快停不下來，時書趕拽著他，往院子裡走。

打水燒水，時書收拾起晾曬的種子：“這些我得帶回去讓軍屯區的人種植。軍屯區現在雖然已經繁榮，但錢多不咬手，產量越高大家吃的越好。"

接著，纔到屋子裡洗澡。時書洗完澡在小本子上記錄種子名稱，種植方式。謝無熾換了單薄的裡，也在寫日記，等他停下筆來，附看時書的記錄本：“春天黃鶯了三天後種植，夏天收穫……"

“會寫字我以爲你只會打勾和寫已閱’。”

時書汗流浹背：“不是哥，不是……”

謝無熾：“我就不值得你多寫幾個字。”

時書：“這。”

謝無熾淡淡說完寬解帶，先上了牀鋪，看書等時書寫完他的記錄。他單手撐著下頜，看的是兵法戎機，近日甚至在學旻語，一派澹然端正的模樣，只是眉眼間的攻擊強，線條分明。

時書放下筆，撐著牀鋪到他旁：“謝無熾，怎麼啦，你快笑笑。我忽然想起來了，很見你笑。"

“沒心。”

“啊，謝哥。”時書湊近親親他，直到被抱在上，脣瓣合在一起。他們倒在牀上，時書眼睛著結了蛛的屋樑，迅速被謝無熾的熱度所侵佔。

“你的皮飢癥好了嗎”時書問他時，便被謝無熾抱在懷裡，|的皮，被狠

狠地摜在懷裡，吻他的臉和耳頸。

時書：“謝無熾，沒遇到我的前幾十年，你是怎麼過的。”

時書說話時，被吻到結，謝無熾的氣息加重了些，往下一刻不停地輕咬那枚小珠。時書額頭冒汗，眼尾變得緋紅，但謝無熾越是一刻也不肯鬆開。

……

直到渾熱而起，時書白皙的軀被他抱在懷裡，指尖將牀單抓出褶皺，似乎難以忍著在皮的水，聽到皮溼粘連的聲響。

“嗯……啊……”

時書先被背對著抱在懷裡，接著，再被正抱在懷裡。他手指輕謝無熾漆黑的眉眼，橫在男人雄悍的腰上，白淨的趾尖正繃，足弓修長，在黑暗中一起一落地晃著。

脣上和他深吻，另一個地方也在火熱深吻。

也許是最近都讓謝無熾滿足了，他吻的並不厲害，不是狂急的進攻，而是徐徐圖之。時書和他，磨著他起伏的腹，被他吻著脣。

牀鋪發出搖晃的靜，時書清晰地覺到謝無熾的存在，無論是親吻還是他，鼻尖滲出熱汗。

“寶寶。”

時書輕輕地道：“嗯。”

時書應完，聽見謝無熾啞聲說了句口，他在極端無防備的況下會用外語罵人，而且是最近才暴出這一點，不過他的嗓音說哪國語言，都是優雅磁的腔調，而且很出現。

剛說完，時書忍不住揚起頸，忽然被他進的特別滿和深。指尖猛地抓著被單，.破碎：“啊…….”

……

白淨健康修長的，被架著，在悶熱的房間晃。時書像魚一樣扭著，嗓音喑啞，烏黑頭髮溼地著耳，被一隻大手掌控。

房間正是熱火朝天之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侍衛走的聲音，正在籬牆外道：“大人”

時書正被抱著，和謝無熾面對面，能看見謝無熾肩頸繃的染著暗的骨形，像大理石打磨出的雕塑，強悍有力。謝無熾犀的鼻樑上也是汗，頭髮也汗溼了些，抱著時書，溼咬的聲音持續。

是辛濱，似乎還有別的人。

時書意識有些模糊，沒反應過來，便被顛倒著抱起了。時書本以爲謝無熾要走，沒想到輕輕“啊”了聲，脊樑一下在他懷裡。

還吃著。

“謝……”時書聲音消失，咬牙關。

走到門後，謝無熾連件外也懶得披，隔門平靜地問：“什麼事”

嗓音幾分嘶啞，被風一隔便聽不出來。

時書伏在他懷裡，肩膀發抖，的聲持續。聽到辛濱的聲音：“元大人剛纔急人來了信，西北邊大火，燒得宙池王心裡一片幹，到了要水來救援的時刻。正在嘆息四面來敵，無能爲力，尤其咱們還放出了風聲，說要從東邊進攻，更是嚇得他六神無主。"

“說下去。”

仍在，時書熱得不堪，將頭埋在他頸部。因爲安靜死寂，就只能聽見連接的水聲，非常響，時書甚至擔心會不會被聽見。

“總之，這宙池王急得拜佛燒香，四尋找解決難題的辦法，憂外患，覺也睡不好，找來元大人喝酒下棋解悶，面煩憂之。"

時書腳趾蜷起，抱著他的手臂十分有力，不至於墜落，也攬著他白皙的後背。

辛濱的聲音十分恭敬：“在這種時刻，元大人隨口說起：‘屆時謝都統制從信固府的燕州發起進攻，永安府作爲接壤，必定最先承戰爭之禍。這次進攻狁州，大王也看見了，不僅分毫無收，反而打死好多兒郎，旻帝大君的錢也遲遲沒有下放，還引起了其他部落的進攻和覬覦。'“

謝無熾：“說。”

說完，謝無熾輕輕嗯了一聲，這一聲十分低啞。時書一直覺得，謝無熾嗓音很好聽，在牀笫間說話更。時書不自覺地夾.了謝無熾。

“嗯，"謝無熾掠下眼，“寶寶好厲害。”

時書渾抖，被他著下頜接吻，濡溼的舌輾轉和他深吻，互著。聽到辛濱的聲音："總之，宙池王麾下的永安府和部府最先承重創，不僅被大景的北軍所進攻，還會被旻帝大君利用，最終被蠶食殆盡，爲這場戰爭的犧牲品，宙池王不願意看到這個結局，正在求助辦法。"

越發清晰，很深的水聲。

也許是害怕被發現，那份反而更強烈。時書努力想聽清辛濱的話，可整個人的注意力無法集中，雙眼迷濛。

溼聲仍在持續。謝無熾出聲讓門外聽見，不緩不慢：“然後呢”

“元大人雖然沒主提，但話頭說得很是巧妙，有人隨口提起，如果與謝都統制合作會如何，宙池王頓時如蒙大赦，原來他也在模模糊糊之中有了這個想法。"

謝無熾：“這次狁州戰勝，彰顯了北軍的武功和強悍，兩國戰，武力強纔有尊嚴和話語權，對方自然會害怕，所以他們想合作了"

辛濱大聲道：“是!宙池王，顯然十分畏懼咱們大人的軍隊!”說完，同時有些奇怪，爲何大人並不開門。

深夜的庭院，響起蟬鳴蛙。這下，門後一時沒有傳出說話的聲音。

時書被謝無熾深吻，著口腔的舌，溼熱不堪，幾乎無法呼吸，口水沿著下頜流下，送聲卻越來越響。

時書一個字一個字說：“你………快回他。”

謝無熾深吻，深頂，只道：“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