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南震驚甩袖：“啊？不是，你幹什麼！”

時書：“帶我去見我哥，不讓我見的話，把我留在軍隊裡服徭役也行。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沒有哥哥，我想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

宋思南：“啊啊啊啊你不要纏我啊！”

時書：“啊啊啊你幫幫我！你幫我一次！以後我也幫你啊啊啊啊！”

宋思南拒絕：“啊啊啊

啊啊啊！”

時書堅持：“啊啊啊啊啊啊！”

杜子涵：“………………”

年輕人都是什麼流方式？

宋思南屈服了：“你能幫我什麼？”

時書頓了下：“總之，以後有事隨時喊我。”

宋思南左右看看實在沒辦法：“算了，跟哥走吧。”

時書大聲道：“謝謝我宋哥，祝我宋哥健康長命百歲全家幸福！”說完朝杜子涵勾了勾手，兩個人跟在這羣人當中出了城門。

打開厚重城門那一瞬間，濃郁的雪和寒風，瞬間刮到眼睛裡，時書擡手了眼睛，一張俊秀白淨的臉被吹得通紅。

時書睜開眼時，腳步猛地頓了一下。

眼前。

是黑整整齊齊排列的軍隊，正集結在城門外，手中持著長矛，穿戴甲冑，在風雪中像城池一樣屹立著，巍然不，甚至擋住了背後的風雪。

這是趙世銳的銳部隊，狼鏑軍。

中軍由馮重山率領的二十餘萬軍隊中，狼鏑軍是其中的銳，兵的質量和裝備都遠勝於其他軍隊，上次淮南路的民叛，就是這支軍隊開去鎮。

時書一下子怔住，在這種高肅穆的環境下不自覺放輕了腳步。他還沒看到戰爭，但覺到了戰爭的先兆。這城外約莫有上萬的軍人，權力，暴力……眼前集結的方陣，可以輕易奪走一個普通人的生命，甚至一羣人，一座城池，打爛一切陳舊規定，讓主將爲說話唯一管用的人，被奉爲神。

權力的冰冷，可以輕易將個人碾碎。這是謝無熾追逐的原因？

時書滿腹思考時，宋思南低聲說：“現在戒嚴，你倆可千萬要謹慎。前軍正在集結，我們是後勤部隊，不要影響到他們。稍微犯軍令就會殺人的。”

時書說：“明白明白。放心，我不會給你添。我應該做點什麼？”

“你嘛——”

時書撓頭，另一邊響起馬鞭打的靜，迴轉，卻看見一支隊伍，拉著糧草、帳篷、箭矢、偌大的不便搬運的兵、鍋碗瓢盆，這就開始了行，只見一列一列人在行進，大概因爲是冬天出發，有些人實在忍不住怨聲載道，邊走邊罵。

宋思南從馬匹上跳下來，道：“兵馬未，糧草先行，第一支後勤部隊已經開拔出發了。咱們也出發吧。至於你呢，後面還有一百斤黃豆沒帶上，餵馬的，你去把東西扛騾車上去？”

時書：“給我！”

時書和杜子涵一起走到了糧倉，把餵馬的豆子搬運上馬車，隨後，他便坐上了這輛車，一路慢慢地往前走，把東西運送到目的地。

這一支“仇軍”民組的後勤隊，則偏向於載歌載舞，歡欣雀躍，一羣人邊走邊七八舌的議論。

“我們的故土，在羣山環抱的水土之間。”

“那裡的土地，適合耕作，收……”

“北旻的貴族，搶佔了我們的土地，退耕還草原，只許牧馬放羊，不

許我們再種田……”

“現在，終於可以回到故土，趕走那羣侵的惡人。”

“……”

時書坐在草垛上，搔了下頭髮上的雪絮，出一仗清俊年氣的臉來。杜子涵悄悄地問他：“真的打仗了嗎？我們在後勤部隊，應該絕對安全吧？”

時書：“你怕死？”

杜子涵：“你不怕？”

“………………”

時書：“沒事，後勤部隊，應該沒什麼事。”

杜子涵費解地東張西：“這是幹什麼啊？咋就打上了？”

時書總覺得有些稀裡糊塗的，沒有任何實，杜子涵也差不多，兩個人於迷茫當中。

宋思南騎著一匹小馬，來來回回地踱步，重新回到時書跟前：“怎麼樣？我們這羣民是不是特別訓練有素，士氣也高？”

時書也不免點頭：“確實，算得上銳。”

宋思南道：“那就對了，後勤裡是前鋒‘仇軍’的爹孃，前鋒‘仇軍’是後勤的兒子們，大家都一心一意，才能回家。”

時書笑著道：“行啊，那有我在這裡幹活，有我助你，豈不是如虎添翼？”

宋思南狂笑：“謝時書！你連趕馬車都不會，能幫我我們多？”

時書：“看不起誰？我可以學，我學東西很快的。”宋思南讓車伕先去休息，讓時書牽著繮繩，一隻手拿著鞭子，輕輕打騾子的屁，馬車便拖拖拉拉地往前走。

時書：“這個有意思，子涵你來！”

杜子涵嚴肅道：“小書包，我二十五歲了。”

“………………”

一行人苦中作樂邊做邊笑，時書專心致志地趕著馬車，沒留意走過一道凸起的山坡坎包，騾子沒事，倒是馬車猛地一個趔趄，時書往前撲騰了一下，“咚！”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雙手撐在冰涼涼地雪堆裡。

時書：“哎喲。”

宋思南拍著馬背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另一頭，幾匹高頭駿馬正走在一起。

押運面恭敬地道：“糧草輜重均在此，請諸位大人驗看。”

風雪中一漆黑的勁裝，更襯得姿筆利落，高大俊朗，謝無熾坐在馬匹上，一旁的護衛跳下馬車去，一袋一袋將其中的糧草和軍資掀開油布，查看糧草的詳細，拂拭去風雪，押運則手捧著賬冊。

謝無熾視線掃過，底下的護衛道：“回大人，無誤！”

謝無熾將賬本遞迴，目掠過時，看到了前方坐在雪地上笑的年。

一頓，催馬了聲“駕”。

沙雪是很細或者綿的質地，時書坐在地上，見杜子涵和宋思南還在笑，團了兩個雪糰子，一人砸了一：“笑？好笑嗎？還笑？我第一次趕馬車趕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好吧？”

杜子涵站起來抖上的雪：“我靠，不講武德！”

宋思南也往後走：“你別這樣啊。”

不過，宋思南的馬剛調轉方向，他便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伶伶俐俐地跳下馬來：“謝大人！”

時書正站起來拍打上的雪，聽到靜轉過臉，茫茫的風雪中，一匹棗紅的高俊大馬，而謝無熾一風雪，正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