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梧給杜育芳把脈時，眼睛一直盯著看。

這次的脈，把的時間非常久，久到杜育芳的手指都開始不自然地抖，像是擔心被發現什麼。

紀青梧回手道：“側妃娘娘確實是真的不舒服，昨天慶春堂的大夫說沒事兒，是他病癥見得太。”

杜育芳滿腹狐疑，不知爲何紀青梧會幫，眼神楚楚可憐地向永王。

“王爺，有紀小姐作證，妾是真的子不舒服，並不是裝的。”

紀青梧出聲道：“側妃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

“側妃的有大問題，若要保下這胎，到生產之前就要一直臥牀休息。”

臥牀？那不就不能隨便出門了？這就等同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杜育芳笑容僵地改口道：“雖然有點兒不舒服，但都是正常害喜癥狀，只要王爺多來看看妾，很快就會好了的。”

紀青梧搖著頭，走到雲軒面前，彎腰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而後又大力地拍了拍手。

可男卻歪著腦袋，就像沒看見，也沒聽見一般，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杜育芳跟了過來，一把將雲軒扯到自己後。

警惕地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既然是杜育芳主找上，也正好看出了名堂.

紀青梧直視的眼睛，道：“側妃娘娘的子，從懷第一胎起就壞了，至於這孩子是怎麼生下來的，你應該清楚。”

杜育芳眼神閃躲著，裝模作樣地擋住前的雲軒。

“紀小姐，當著孩子的面，你這是在說什麼話！”

紀青梧道：“我說什麼，他能聽得懂嗎？”

杜育芳道：“雲軒平時都是正常的，只有見到王妃，就會莫名地如此，像魔怔了一般。”

聽還在構陷永王妃，沒有悔改之意。

紀青梧道：“這孩子本不是因爲與王妃八字犯衝纔會如此，他這是先天不足的弱癥，是從孃胎裡帶的。”

趙明弘的視線落在正蹲地上咬手指的雲軒頭上。

雖然不夠親近，但畢竟是他的孩子。

他的表帶著顯而易見的憂心：“五表妹，從孃胎帶來的弱癥，這是何意？你說的更明白些。”

紀青梧直言不諱地道：“優勝劣汰，在子嗣孕育一事上，也是同樣的道理，這個孩子本來是保不住的，卻被側妃用了藥非要強留。”

“那個大夫，應該告訴過側妃用藥的後果吧？”

杜育芳的牙齒咬，整張臉都崩了起來，顯然被說中了。

趙明弘對紀青梧的醫深信不疑。

現在唯一存疑的是，杜育芳究竟知不知道，用了藥後，這孩子會變得癡傻。

他怒道：“你自己來說！”

杜育芳脣張開幾次，都沒說出完整的話。

之前孩子小，還看不出什麼行爲異常，近來年歲大了，眼看要瞞不住，杜育芳找了相剋的由頭，把事都賴在永王妃頭上。

陶婉音也不想養人的孩子，是以就由著杜側妃的心思去了。

永王妃猶在震驚中，竟有這樣爲人母親的，要拿孩子的一輩子來換自己的榮華。

紀青梧道：“側妃爲何不說話了？”

杜育芳指著，尖聲道：“我沒有，你冤枉我，冤枉我們母子兩個，你是王妃那夥的，雲軒好好的，他是個正常的孩子！”

而後，杜育芳將雲軒扯到了永王面前，掐著他的後背。

“雲軒，這是你父王，你怎麼不人，你說句話啊。”

趙雲軒的反應很慢，過了有一會兒纔開始躲，小孩子看著小，但手勁兒卻不小，一把就推倒了杜育芳。

而後直接跑出書房，被門口的小太監攔住，他纔開始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趙明弘沉著臉人進來，道：“把側妃送回院子裡足，沒有本王的令，誰也不準放出來。”

陶婉音閉了閉眼，耳邊還能聽到雲軒的哭聲，稚子無辜，又是這麼個不知事的癡兒。

“王爺。”

趙明弘看向，陶婉音被子下的手著小腹，坐直了。

“雲軒就不要住在杜側妃的院子裡了。”

杜育芳癱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道：“你是什麼意思？我的孩子當然要養在我邊。”

陶婉音俯視著，一字一句地道：“你若是真心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就該把他的況告訴我和王爺，要是早些請大夫來診治，說不準還會有轉機。”

“可你只把他當做向上爬的工，你與這孩子的孽緣，就到此爲止吧。”

杜育芳劇烈地搖頭，不願接。

“你沒有證據！你沒權利這麼做！王爺只說要我的足，沒說要把雲軒和我分開。”

這事只有和心腹婢知曉，事做的乾淨，並沒有留下什麼馬腳。

以往只要哭一哭，鬧一鬧，這個面善心善的王妃就會先退讓的。

可這回，王妃卻沒有料想的反應。

陶婉音再度把管家玉牌拿了出來，扔到了眼前。

“後院的事，王爺早就給了我，你說我管不管得了？”

聲音徐徐，但不容置喙。

“你一個側室，本來就沒資格養王爺的長子，我不需要什麼證據，因爲這就是規矩。”

杜育芳終於慌了，哀聲連連地就要往永王邊湊。

趙明弘早有準備，躲得更快，他立馬錶態：“王妃所言極是，快帶下去！”

等在門口的常路公公，趕捂著把人帶走。

紀青梧的目在兩人之間流轉，還是第一次看見永王妃這般強的姿態。

早該如此。

手頭還有事，又叮囑幾句，就離開了永王府。

書房重新歸於寂靜。

趙明弘把地上的玉牌撿起，道：“你當這是什麼隨便的東西嗎，就扔到地上。”

這不僅是管家權，還可以隨意取用整個王府的錢財，更代表著他的心意。

他想重新塞回的袖口裡，陶婉音卻向後躲。

趙明弘的手一頓：“你又不想要了？”

這惡狠狠的語氣，彷彿不要的，是他一樣。

陶婉音指了指地上，難爲地道：“掉地上髒了。”

不知道沾了什麼灰塵和髒東西，還要往的袖袋裡裝。

趙明弘道：“你嫌它髒了，所以就不要了嗎？”

永王（哭唧唧）：洗洗還能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