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紀青梧在上的姿勢。

兩人的視線恰好可以平視。

被他的眸子盯視，紀青梧無形翹起來的尾，頓時耷拉下來。

臉熱的說不出話。

的氣息，變得比他還要燙。

武肅帝的聲線一向偏沉，此時在靜夜中聽來，像馥郁的濃酒一般渾厚。

“求你。”

每個字的咬音都極爲清晰。

求什麼，求的吻。

這簡短兩字的威力，讓紀青梧忘記了此時的形勢，明明纔是被樹枝和他，不風地囚困住的一方。

向前傾，雙手上他的臉。

心火燒的正旺盛，武肅帝的息愈發急促。

男人上挑的眼尾，被酒熱出了紅，沒了平日的凌厲，只剩下急不可耐的。

眸子深有刻意抑的暗芒，就像差一點兒就要被點燃，即將騰空的焰火。

可紀青梧沒有發話，他就沒有作。

心中最的一角開始陷落，熔融水。

紀青梧在那片蠱自己的脣上，印了一個輕輕的吻。

這麼淺嘗輒止的吻，武肅帝發出悶哼聲，不滿地追逐過來，卻被用食指住脣，輕而易舉地按了回去。

脣微分。

紀青梧覺著好生奇怪。

他全是熱的，可脣是沁涼的。

還有更奇怪的。

紀青梧看著自己在他脣上的這纖纖手指，往常豈會因爲不願，他就會順從的意思停下來。

紀青梧眸閃，試探道：“陛下放我下來吧，我的都酸了。”

武肅帝抱了這麼久，都不覺得手臂酸，他道：“氣。”

他盯著的脣，不捨地問：“真的累了？”

紀青梧連忙垂下頭，將臉扭到一邊，肩膀微微抖。

見的反應，武肅帝蹙著眉，手一鬆，眼見就要把放下。

紀青梧卻雙忽然用勁兒，夾他的腰，再擡起頭時，眼眸中都是細碎星子一般閃的笑意。

通過這個，終於確認了，武肅帝是真的醉了。

不過醉酒的皇帝，竟意外地好說話，能聽得進去的要求。

武肅帝黑眸眨都不眨地盯著看，似乎想要理解方纔說的話，與此刻的行爲，到底哪個出自的本意。

紀青梧捧著他的臉再度吻了上去。

的後背不再靠著樹幹，不再逃避，全的重量都傾到他上，心甘願地進他的領域。

*

慶雲公主在前廳忙的熱火朝天，本無暇顧及自家後院是否也起了火。

半刻鐘前。

武肅帝與衛廷君臣兩個，一杯接一杯地拼酒。

滿桌都是傾倒的酒壺，看的心驚跳。

慶雲公主鼓足勇氣上前勸了一句，就被皇帝的冷漠眼神，退回了牆角。

這酒局好不容易分出個勝負，衛廷趴在桌上不起。

慶雲公主剛口氣，就發現還有一個人，坐在南邊空的席面上。

不悅地道：“那邊的那個人是誰？不是都清場了嗎，怎麼還有人在。”

侍道：“回殿下，是永王。”

三哥怎麼還沒走？

慶雲公主四看了看，也沒見到永王妃的影，永王自己在這裡做什麼？

等走近了才發現，三哥在哭

而且，已哭了許久，因著前頭武肅帝在場，沒有注意到。

此刻被發現時，永王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好幾條被風乾的淚痕。

不知是不是因爲自己大婚，捨不得這個皇妹。

慶雲公主走到永王邊，溫地道：“三哥，北黎沒有哭嫁的傳統，你快別哭了。”

永王雙目無神，不知所云地道：“大喜的日子，我是笑著的。”

慶雲公主道：“我只是嫁人了，還在臨安城，我們以後什麼時候見面，就能什麼時候見面，還是像從前一樣好。”

這話又不知道刺激了趙明弘的哪淚腺。

空的眼底，唰得就流出兩熱淚。

趙明弘道：“回不到從前了。”

慶雲公主看了眼在陪在衛廷旁的黎承訓，哪有新婚夜在理難纏賓客的小夫妻。

在永王邊的椅子坐下，催促道：“三哥，我知道你捨不得我，可今晚是我的房花燭夜，你趕回家，改日我們再聚。”

慶雲公主對永王邊的小太監道：“還不快扶著你們王爺回去。”

“本王不回王府！”

趙明弘坐著不，小太監也不敢拉他，只能在旁邊勸幾句。

眼看著這夜都過了一半，慶雲公主再也憋不住氣。

怒道：“我要不要請三哥去我的婚房睡上一晚？”

趙明弘擡頭仰天空中的月亮：“我不住，我就在這坐著。”

慶雲公主見他這神就明白了，他打小就這樣，想要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時候，就會格外地彆扭。

“三哥，你儘管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趙明弘終於開了口：“你王妃回來接我，不然我就不走。”

敢是永王妃帶人先回了王府，忘記上永王一道回去，他就在這兒耍上脾氣。

慶雲公主嘆了口氣，擺手吩咐道：“快去三嫂回來，速速去！”

解決完永王的問題。

前廳中，還剩下一個衛廷。

衛廷這邊的問題更嚴峻，敢來拉他的人，都當了這位大將軍的沙包，捱了不拳腳。

黎承訓是文，就只能站在喝醉的將軍後，皮子。

“衛將軍，公主府的桌子可不如衛家的牀榻和，若將軍喜歡，就一塊擡回去。”

衛廷已經清醒了點兒，他支著腦袋，目落在前廳的落地千歲蘭盆景上。

“我喜歡那個。”

黎承訓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應付道：“衛將軍一併帶走就是。”

衛廷看著看著，就皺起眉道：“它是雙的，這個太單一，我不喜歡。”

黎承訓對花草沒有研究，也沒見過雙的千歲蘭。

他沉默不語。

夜裡的風涼颼颼的，衛廷就這麼趴在桌上。

又道：“我聽說駙馬曾經和青梧議過親，送過你異的千歲蘭嗎？”

沒人問他，衛廷就自說自話。

“送過我。”

“比府上的這株漂亮多了。”

站在衛廷後的黎承訓，面上繃，握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