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有兩個花園,一個前花園,一個后花園。
前花園不如后花園大,兩個花園以一個湖串連起來,只是以建筑間隔開來。
后花園有很多地方是后來建造的,侵吞了民居的用地,這件事曾起過爭議,但是后來老夫人掏錢出來把地買下來,便算把此事平息了。
后花園有一排竹林,這竹林以前便存在,相府只是建造了圍墻,把這一帶圈起來,然后在后花園建造了幾個涼亭,湖中建造了假山。
不過,這后花園幾年來很有人來,因為,竹林一帶有毒蛇出沒,夏丞相命人治過,可始終不徹底,久而久之,便沒什麼人敢來。
剛才玲瓏夫人來報,說袁氏會來此,所以老夫人不得已才把陣地轉移,若是換做平日,不會過來后花園的。
今天設置好的戲碼,是讓袁氏出去,因如今失明看不見,且也不和其他人來往,所以就算出去,也只能一個人坐在涼亭里。
安排了陳二上前與袁氏拉扯,讓人聽到他們的爭吵,陳二會在言辭間他與袁氏的私,好讓眾人嘩然,進而再進行第二個計劃。
但是,袁氏不出來,這主意行不通,便改了主意,在崔太妃與老太君面前先說了袁氏的壞話,引起老太君與崔太妃的共鳴,然后引開楊嬤嬤,再讓陳二混進去,把上次沒功的把戲再弄一次。
那樣,帶著崔太妃與老太君過去,便可拿個正著。
所以,當崔太妃讓傳袁氏出來的時候,反對,因為袁氏出來先被太妃呵斥一頓,袁氏回去夏至苑,自己也沒借口帶著太妃過去。
不過,沒想到玲瓏夫人過來告知說袁氏會去后花園,簡直就是天助相府,天要滅袁氏。
這一路行行走走,腳步悠閑,看看湖面風,又看看院子里的花,幾名侍遠遠地跟隨著,蝴蝶蜂游戲花朵上,一派妙景象。
那邊,長袖善舞的玲瓏夫人帶著一群貴婦也往后花園而去,說是帶大家看看新種的芍藥和花。
夏婉兒與夏芳兒私下說了們的計劃,夏芳兒大為振,本就是個刺頭兒,最喜歡看人家出丑和笑話,所以,兩人也領著那些貴家小姐公子往后花園去。
夏丞相接待了梁王之后,言辭間出后花園有一排竹林,文人墨客便最喜歡竹林,提出要去看看,夏丞相自然樂得帶他們過去的。
就這樣,前前后后,四批人往相府的后花園而去。
子安站在廊前,看著這些人,角勾出了冷笑。
陳柳柳見大家都往后花園去,好生無趣,“那些公子哥兒,都圍著們轉了。”
子安微笑,“你想跟他們玩耍?”
“不想,但是不玩耍的話找不到夫婿。”陳柳柳落寞地道。
子安看著忽然變得憂郁的大眼睛,“柳柳,其實你沒必要相信什麼命運一說。”
陳柳柳看著,“我不知道,我一直都深信不疑,我不想死,世間多好啊。”
活著,在陳柳柳這里也變了難題,子安忽然發現,其實好多人都只是想活著而已,像陳柳柳這樣的子,為了改變認為的既定命運,分明不喜歡那些公子哥兒,卻不得不應酬著,或者把自己嫁出去。
邁開腳步,帶著陳柳柳慢慢地走向后花園。
這本來囂喧的院子,因著一大批人的離開而顯得有些寂靜,幾名下人在收拾著地上的垃圾和桌子上的茶點,張羅著準備中午的宴席。
“相信你所謂的命運,然后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未免過于冒險了吧?”子安心里惦記著事兒,所以有些敷衍地對陳柳柳說。
陳柳柳瞧著,日頭照著的眼睛里,有熠熠的芒,“瞧你說的,真是飽漢子不知道漢子,連好好活著都不能夠,怎麼去找自己喜歡的人?再說,又不是人生的全部,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你能好好地活著當然可以跟我談夢想,談,你試試有人從小到大便跟你說,你到十九不親就要死了,因為沒有夫綱助你渡劫,相信你也會和我一樣的。”
子安對陳柳柳的驚人看法,總是有一種穿越,覺得陳柳柳才是穿越來的姑娘,配蕭拓綽綽有余,至比那些庸脂俗好。
真不知道蕭拓腦子里在想什麼。
“對了,你和蕭拓見過吧?”子安問道,看著前面越走越遠的人,開始估計時間。
“我見過他,他沒見過我。”
“哦?”子安側頭看。
“祖母和侯府老夫人私下談過,想要把我嫁過去,我便去看過蕭拓,不過,后來侯府的人來說,蕭拓不愿意與我見面,我便知道他不喜歡我。”
“他都沒見過你,怎麼能說不喜歡呢?”
“我名聲不好,子該懂的事我一概不懂,我聽到阿雨姑姑跟祖母說,說蕭拓喜歡拿繡花針的姑娘,不喜歡拿劍的姑娘。”
子安蹙眉,“我與蕭拓相過,并不覺得他是喜歡拿繡花針的姑娘。”
“那就該是他嫌棄我,隨便找了個借口回絕我。”一邊走一邊說,又瞧了瞧四周,“話說你們相府怎麼那麼大啊?這都走了好久,還沒到后花園嗎?”
“是大的。”子安知道侵吞土地一事,所謂的用銀子擺平,不過是老夫人請了那些業主過來,以份欺,隨便給點銀子便算了事,礙于相府的地位,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真要追究起來,相府是半點道理都不占的。
大約半個時辰之前,楊嬤嬤便帶著袁氏出來后花園散步。
走了一會兒,袁氏便說累,楊嬤嬤扶著進了后花園的雅室休息。
雅室就在竹林前面,這里平時很人來,尤其竹林那邊有青竹蛇,撒過幾次硫磺,都沒能驅走,下人也都不來了。
扶了袁氏進去休息之后,楊嬤嬤便坐在雅室外的涼亭里,從懷里取出油紙袋,里面裝有糕點,今日早飯還沒吃,便在涼亭里將就吃點。
剛吃了一塊桂花糕,便見老夫人邊的翠玉姑姑走來,“這不是楊嬤嬤嗎?”
楊嬤嬤揚起眉,淡淡地掃了翠玉姑姑一眼,不做聲。
翠玉姑姑手里提著一個籃子,走了上來,“嬤嬤在這里做什麼?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