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威武！”周圍將士發出一陣歡呼。

云清清收起那顆珠子，轉頭看向那仍在運行中的縛邪陣。

卻見蕭長珩抬起右手朝陣眼一抹，那陣法就自陣眼解，緩緩消散。

云清清目在他右腕停了一下，雖然有大袖遮蓋，還是認出了那靈力的氣息。

并沒有急著問，站在一旁靜靜等著蕭長珩安排好城防之事。

直到他理好一切，云清清才說道：  “借一步說話。”

蕭長珩會意，帶著回了自己在涼巖城的臨時府邸，屏退了所有下人。

云清清坐在桌邊喝著熱茶，一時間竟不知該先說哪件事好，房間陷了寂靜。

蕭長珩安安靜靜坐在對面，不開口他便也不催，有條不紊地添茶。

云清清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他：  “……皇后的事，已了結了。”

并沒有說太多，但其中含義兩人都清楚。

云清清穿越來的那天，原主遭人暗害落水而亡，幕后的指使者便是皇后。

當時云清清答應了蕭長珩，等到年后再對皇后出手，哪知還沒等行，皇后就先派人夜襲了攝政王府。

皇后是專挑著蕭長珩離京時下的手，以為云清清那些奇技巧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不可能敵得過幾百名高手的刺殺。

可惜皇后全然想錯了，滿盤皆輸。

蕭長珩沉默片刻，輕聲開口：  “我知道了，多謝。”

云清清愣了一下：  “謝我做什麼？”  蕭長珩抬眸看向，目深邃，嗓音低沉和：  “謝你護住了府里百余口人，謝你心念社稷，勸住皇兄沒有將此事公開……還有，謝謝你親口告訴我。”

“……沒什麼，本該如此。”

云清清收回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如今對外皇后是臥病，實則被在棲宮，邊的下人全都換掉，最多再多幾個月，就會在絕中病逝。

唯一的兒子蕭子睿也在獄中喪命，皇后的下場不可謂不凄涼。

蕭長珩手眼通天，這些事他顯然早得到消息了。

云清清見蕭長珩陷了沉默，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這次的事對他無疑是一次打擊。

蕭長珩六歲那年被還是太子的皇兄帶回東宮，是由兄嫂養大的。

皇后雖沒安好心，但裝出來的疼呵護持續了十幾年，一朝真相被揭破，換誰心里也不會好。

更不用說皇帝此次最打擊，蕭長珩一向敬重關心兄長，難免憂心。

云清清心中嘆了口氣，帶了幾分轉移話題的意味，開口問道：  “皇上是不是曾經給過你一塊玉佩？那玉佩現在何？怎麼不見你佩戴過？”  之前在流芳的《華胥》夢境中，看到皇上的記憶。

蕭長珩被欺負落水，當時還是太子的蕭天宏將他救起帶回府上后，將一塊的玉佩給了他。

上次宮宴結束云清清便想問，卻被蕭悅筠突然出現打斷了。

“玉佩？”蕭長珩回過神來，微微愣了愣，似回憶起了什麼。

“就是皇上將你接到自己府上那天，給你的那塊玉佩。”

云清清好心提示。

蕭長珩沉默了片刻，垂眸輕聲說：  “幾年前在戰場上我心口中了一箭，好在那箭在了玉佩上，我留住了一條命，那玉佩卻碎得徹底。”

云清清回憶起在華胥夢境最后，那片濃霧中約看到的景象，面不由得嚴肅起來：  “是哪一場戰役？”  蕭長珩看著的表，也微微凝眉，面認真：  “南部邊境，黎城之戰。”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我當年就是在那一役了重傷，險些喪命，醒來后眼睛和就都壞了……若不是皇兄贈的那塊玉佩，我的命怕是也在那次就沒了。”

云清清回憶著在華胥夢境里，最后那片白霧中約看到的場景，正是殺氣彌漫的戰場上，未及弱冠的蕭長珩心口中箭的一幕。

當時約看見他前有一道芒綻放開，神識就被踢出了夢境。

云清清當時心頭升起一個猜測，眼下聽他這麼說，猜測基本就可以證實了。

蕭長珩在那一場戰爭中遭人暗算，對方原本不止是要他傷，而是要取他命。

是那塊玉佩替他擋了災。

而他中厄

咒是傷之后的事。

云清清皺著眉又思考了片刻，心口突然狠狠一跳，猛地抬頭看向對面的男人。

蕭長珩對上炯炯的目，有些詫異：  “怎麼了？”  云清清定定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他不自在的偏開頭，輕咳了一聲：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云清清收回視線，目落在茶杯中起伏的茶葉上，不聲地轉移了話題：  “你陣法是什麼時候學的？跟誰學的？”  蕭長珩面微頓，沉默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  “上一次在水華宗，師父給了我一些典籍，閑來無事就學了些皮。”

云清清神有些復雜：  “你可知今日你用的陣法，多玄門弟子一輩子都學不會。”

蕭長珩不置可否：  “師父說我有幾分天分。”

有幾分天分？  云清清心道你可是太有了。

“利用皓卿布陣，也是師尊教你的？”又問道。

蕭長珩遲疑了片刻，搖搖頭，面有些復雜：  “師父教我的是用你打造的那把刀，借刀中蘊含的靈力來布陣。”

云清清挑了挑眉：  “也是個辦法。”

只是借刀中靈力繪陣必然耗時耗力，實戰中局限會很大。

“至于皓卿……是它最近蘇醒后，我便突然知道了該如何駕馭它來布置陣法。”

蕭長珩如實道來。

其實他不止知道了如何使用皓卿布陣，腦海中還突然多了幾個看起來特別厲害的陣法，比他在古籍中看到的那些都要深奧復雜。

這些日子他在涼巖城，主要是盯著西嵐跟北蒼的作，避免戰火波及到大梁，實際上空閑頗多，便都用來琢磨陣法了。

今日使用的縛邪陣也是這次皓卿蘇醒后，腦海中新出現的陣法。

云清清默默喝著茶，心中卻不像表面那樣平靜。

縛邪陣這種陣法，哪怕換七星殿那種大宗門的天才弟子，要學會并在實戰中完地使用出來，說也得花個幾年時間。

蕭長珩這習得的速度可謂逆天了。

沉思了一會兒，放下茶杯：  “可否讓我看一眼皓卿？”  蕭長珩點點頭，掀起右手袖，出一截冷白的手腕。

他心念微，手腕上浮起淡淡的白，須臾間化作純白無暇的手釧，跟他的手腕搭配得十分協調。

云清清盯著那手釧看了片刻，抬手從空間召喚出了雪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