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垏珩的聲音是盛梵音聽過最特別的,低沉中帶著,單單是聽聲音就可以想象到對面的人有多好看。
盛梵音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求人這事兒得看人家的心。
“許總,我想請你幫個忙。”
“說來聽聽。”
電話打都打了,磨磨唧唧又太矯。
盛梵音說,“趙勇強有個同學梁果,我今天去找他,沒去學校也沒在家里,他繼母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怕他有危險,能不能麻煩許總幫我找一下?”
之前的事沒找他幫忙,邀請函的事盛梵音也想自己解決,就是不想去麻煩他。
可梁果的事事態急,盛梵音沒辦法在最短的時間里想到對策,這才來求許垏珩。
見許垏珩沒說話,盛梵音心里有些沒譜了。
“許總,事發突然,想要去警局立案也要24小時,我怕時間拖得越久,梁果的危險就越大,許總要是不幫我,那我只能……”
“只能什麼?找周琛幫你?”
沒這個意思,就算是去找周爺爺,盛梵音也不會去找周琛。
而且,找周爺爺幫忙是盛梵音的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去求周家。
不給盛梵音解釋的時間,許垏珩低沉的說了句,“盛小姐的退路可真多。”
再然后。
許垏珩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
盛梵音不會了,他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聽許垏珩最后一句話的口吻,他好像是生氣了。
這個男人的脾氣,還是那麼差。
就在盛梵音打算想其他辦法的時候,許垏珩的消息蹦了出來。
【派人去找了。】
盛梵音握著手機,突然笑出聲。
真是搞不懂,他傲什麼?
這邊,許垏珩從葡萄架下回去,古古香的宅子里只剩下許老爺子。
許垏珩隨口一問,“許南天呢?”
“被你這麼一嚇,他還坐得住嗎?”
“倒也是。”許垏珩說著,已經往別的方向走了,“爺爺,我要回海城一趟。”
許老爺子拐一震,“許垏珩,你半夜剛到,屁還沒坐熱乎又要走?你當我這兒是客棧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這段時間許垏珩都在北市對付許南天,前天海城公司通知他回去和代言人簽約。
許垏珩也是到了簽約現場才知道代言人是姜末,周琛那個未婚妻。
因為時間急,從簽約現場出來,許垏珩都來不及去看盛梵音一眼,又匆匆趕回了北市。
“爭取兩天回來。”
“喂,臭小子,現在正是你堂叔容易出的時候,你不盯著點?”
許垏珩回眸輕笑,“那我更該走了,我不在,他才更容易放松警惕。”
許老爺子拿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許靜回來的時候,張口就問許垏珩人呢。
許老爺子心有不滿,“那個腦又犯病了。”
“啊?回海城了?”
許老爺子直嘆氣,“垏珩哪兒都好,就是太腦。”
許靜剛訓練回來,一的臭汗,將脖頸上的巾取下來打趣道,“爸,這您真不能怪垏珩,這玩意隨兒,尤其腦特容易隔代傳。”
“隔代傳?”
許老爺子猛地反應過來,抬起拐就往許靜上揮過去。好在許靜預判了他的預判,輕松躲過。
許靜做個鬼臉氣他,“咦,打不著,打不著。”
“臭丫頭,有本事你別跑。”
不跑是不可能了,許靜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另一邊,盛梵音等的焦急,一遍遍的看時間,一遍遍的看微信,始終沒有人聯系。
等待真的是太漫長,其實明明沒過去多久,卻好像等了一個春秋。
就在這時,莊穆楠的電話打來了。
“怎麼了?”
莊穆楠在電話里鬼哭狼嚎,“阿音,這次你可一定要救我。”
“你又怎麼了?我現在很忙,沒時間和你鬧騰。”
“阿音,賈瓊的律師要告我,說我賄賂他。”
盛梵音一聽,賈瓊不但沒想明白,還請了律師打算耗到底了。
不過,以對賈瓊的初步了解,不像是有腦子的人啊,怎麼突然就變聰明了?
“別告訴我,你真賄賂人家了。”
“賈瓊的律師給我打電話,要和我見面。我就想,見就見唄,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麼好怕的,然后就約個餐廳見了。那個老男人和我說,他有辦法可以幫賈瓊打贏司。當時我看他那信誓旦旦的樣子,心里有點沒譜了,腦子一熱就給了他一張五十萬的支票……”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莊先生,你是信不過我,還是真有把柄在賈瓊手上?”
莊穆楠知道,是生氣了,都出“莊先生”這種生疏的稱呼了。
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對,“阿音,你別生氣,我當時就是腦子一熱,沒想那麼多,這才著了那老王八的道兒。”
“恭喜呀,喜提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你可真能干。”
“阿音,你不會真不管我了吧,我不想坐牢,更不想娶賈瓊那個滿腹心機的人,阿音,你得幫我。”
盛梵音本來就心煩,現在更是煩上加煩。
“眼下我有更要的事要理,你的事兒有空再說。另外,你去查一下賈瓊這兩天見了什麼人,還有這個律師的底細,查完了再來找我。”
莊穆楠還想再問問細節,盛梵音已經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因為另一通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請問您是盛律師嗎?”
“我是。”
“我是許總的助理,您讓許總幫您找的人找到了。”
倏地,盛梵音張的心臟都跳到嗓子眼兒,“梁果在哪兒,他怎麼樣?有沒有傷?”
“……梁果的況不太好,盛律師還是親眼過來看一下吧……”
許垏珩的助理給盛梵音發了地址,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看著手室外的燈一直幽幽的發著紅,盛梵音的心臟好似被人掐著,鉆心的疼。
助理方山,高高瘦瘦,他來到盛梵音面前,“醫生說他的況不太樂觀,極有可能搶救失敗。”
“嗯。”
語落,盛梵音扭頭就走。
方山追問,“盛律師,你去哪兒?”
盛梵音沒回頭,沒回答,只是踱步而去的步子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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