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搜查了陳主任的房子。方睿在他的臥室里看到了一個相框，上面是陳主任和小時候的陳雪還有陳雪媽媽的合照。

照片和相框都有點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是卻被保養得很好。

屜里有一本相冊，里面有很多合照，有跟病人的合照，還有跟病人家屬的。相片背后，寫著病人的名字。他似乎在以這種方式記錄他遇到的那些比較特別的病人。

方睿發現其中一張照片是陳主任和陳輝的合照，他們中間還有一個坐椅的腦癱人。相片背面寫著陳敏容。

方睿之前調查過陳輝的家庭狀況，陳輝的小姨就這個名字。所以陳輝的小姨很可能是陳主任的病人。

屜里還放著幾瓶藥，從藥名看是治療抑郁癥的常見藥。瓶子里的藥被吃得差不多，這證明陳主任很可能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

他們在陳主任的書房找到了一個工箱，里面有常見的手材：手刀、止鉗、解剖電鋸……他們在這些材上噴了魯米諾試劑，上面沒有熒反應——沒有檢測到。

他們還搜查了陳主任的臥室和書房，在地面和墻壁上噴了魯米諾試劑，但是同樣沒發現有熒反應，這些地方沒有跡——這里并不是他解剖死者大腦的地方。

他們又檢查了衛生間。在瓷磚和墻壁上噴完魯米諾試劑后，瓷磚上和墻壁同樣沒有檢測到跡。

但他們發現瓷磚白得不太正常，瓷磚的花紋不太清晰，他們對瓷磚進行了檢測，發現上面有次氯酸，這種漂白劑可以干擾魯米諾試劑的反應。

他們不死心，又對墻和瓷磚，還有墻角這種清潔死角進行了檢測，他們最終馬桶與地磚連接的隙里，檢測到了跡，并提取了樣本。DNA結果顯示，是元元的。

這證明衛生間很可能是他解剖尸的地方。

警方還在陳主任小區的停車場上找到了那輛白車，車牌號已經換掉了，但是車型和跟監控錄像里的一樣。

車頭沒有刮痕，但經過仔細檢查后，小王發現車頭有補漆過的痕跡，而且車漆是近期剛補上去的。

車里沒有檢測到跡。但是在駕駛座的地墊上，他們發現了多種不同類型的泥土和一些青的碎草屑。

經過比對，其中一種泥土與第一拋尸地的泥土是一樣的；而那些青草碎是一種野草被踩碎了，這種草與花壇里的野草是同一種植。這說明，這輛車就是第一起拋尸案的車輛。

大量的證據證明，陳主任就是兩起拋尸案的兇手。

方睿還發現他書房的桌子上有很多被皺得紙張，其中一張紙上，用凌的字跡寫著：

神經玫瑰就是一場騙局，本不存在奇跡！

他們已經瘋了，我必須阻止他們！

小雪，爸爸對不起你。

陳主任的神似乎出了問題。他拋尸并留下那個符號，很可能是為了引起警方的注意，引導警方調查并阻止他們的研究。

方睿聯想到了陳輝，陳輝也是神出了問題，他殺害多名孕婦。難道他作案也是為了阻止他們的研究？

甚至連星星之家的案件，似乎也是在指引他們調查江淼集團。

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他們搜遍了整個房子，但是并沒有找到被陳主任帶走的大腦組織。

方睿召開了一個結案會議。

大家的心都很沉重，雖然這個案子的兇手找到了，但是他們也失去了兩位同事。小張在醫院生死未卜，而陳雪殺死了兇手，并自殺了。

林森分析道：“陳雪在書里說，白靜是被他們組織送進監獄的。那個行車記錄儀的視頻，會不會是故意拍下來給我們的？”

小李說道：“有可能是他們換了行車記錄儀的儲存卡。我當時檢查的時候發現，行車記錄儀里的存卡不是原裝的，但是視頻沒有被剪輯過的痕跡，我就沒多想。現在看來，是他們刻意給我們提供證據的。”

方睿發現，對方設了一個完的局：陳雪這個有叛變傾向的臥底死了，陳主任這個背叛者也死了，而警方一直企圖從白靜那里找到突破口，但白靜被背后的組織送進了監獄——明目張膽地告訴他們，從白靜上，你們得不到任何線索。

方睿和林森再次去看守所見白靜。

在看守所關了很多天，但神狀態依舊很好。見到方睿和林森，出笑容，“為什麼沐眠沒有來？你們害怕知道真相，對吧？”

方睿問道：“沐眠是不是也曾經是神經玫瑰的被試？”

“我不知道。”

“你們為什麼要給陳雪發布任務，讓引導沐眠知？”

“關于沐眠的事，我通通不知道。你問我也沒用。”

方睿說道：“李新雨車上的行車記錄儀里的存卡被人換了。你覺得是誰換的？有誰知道你去了那里，并拍下了當時的場景”

白靜皺眉，之前只是懷疑為了棄子，現在再次確認，被拋棄了。

白靜說道：“我媽媽以前是個很漂亮的人，很有錢，但是的人生很不順利。被男人騙了很多次，后來遇到了一個心理專家，以為那個人是的靈魂伴，結果，那個人騙了的錢，還把了瘋子。”

“你們知道跟一個瘋子生活在一起有多痛苦嗎？你們本無法想象，因為你們沒有一個瘋子媽媽。我甚至無法離開，因為我，因為很需要我。

后來，我遇到了一個人，他幫我治好了我的媽媽。雖然依舊不是很清醒，但沒有再沉溺在過去的痛苦里，過得開心起來了。了一個我需要的好媽媽。”

方睿和林森很清楚，白靜是不會背叛的組織了。

“也許你們覺得我們做的事很罪惡，但是，我們覺得我們是在創造奇跡。”

方睿說道：“奇跡？那被你們害死的元元算什麼？小白鼠嗎？應該還有很多個元元吧？”

“醫學要想進步，就必須有人犧牲。如果你們去翻看醫療史，你們會發現每一次進步，下面都有累累白骨。這點犧牲不算什麼。”

白靜沒有再更多的信息。

——

結案后，陳雪的媽媽在陳雪姨媽和舅媽的陪伴下，來到局里給陳雪收尸。

陳雪媽媽低聲哭了起來，自責道：“都怪我，是我一直告訴小雪，他爸爸是怎麼拋棄我們的，我不斷講，不斷講，讓小雪恨上了自己的父親。”

陳媽媽恨極了那個拋棄家庭的男人，所以不準陳雪見的父親，還不斷告訴，只有媽媽是的，他爸爸討厭，因為不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他爸爸要的是一個天才孩子。

以為這樣可以激勵陳雪更努力學習，事實上也是這樣的，陳雪一直很優秀，但沒想到，的仇恨害了陳雪。

以為陳雪是個心理健康的孩子，沒想到仇恨扭曲了的心理，讓做出了如此極端的事。

陳雪姨媽道：“這也不能怪你啊，都怪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害得小雪從小沒爸爸就算了，現在還害死了小雪，他真是個禍害！”

陳雪媽媽撲到陳雪的尸上，“小雪，他是你爸爸，他再怎麼不是，你也不能殺死他啊。”忍不住指責道。

但陳雪沒辦法回應，已經變了一冰冷的尸。

方睿說道：“阿姨，節哀順變。”

陳雪媽媽還是沒辦法接陳雪的死亡，抱住陳雪：“小雪，你不要離開媽媽啊。你這樣讓媽媽怎麼辦，媽媽以后怎麼活下去啊？你起來好不好……”

方睿怕陳雪媽媽傷心過度，強行把帶去了休息室。

方睿想到了那個相框，他覺得也許陳主任并不是不陳雪，他只是更在乎自己的事業。

但是方睿沒告訴陳雪媽媽相框的事。有些事，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