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眠，你的意思是，死者之所以會保持微笑的狀態，是因為死前，正在吸食笑氣？”方睿問道。

一氧化二氮的用途很廣，它既可以作為麻醉劑，又可以作為油發泡劑，雖然生產過程到管制，但是并不屬于毒品，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容易獲得的。近幾年，江州市就出現了好幾起因為吸食笑氣導致殘疾和死亡的案件，群主要是年輕人。

“是的。的大腦已經發生了病變，所以很可能已經吸食癮一段時間了。”沐眠說道，“這種氣會欺騙人的大腦，讓大腦產生愉悅的覺，同時會讓吸食者的臉部失控，形一個詭異的微笑。死者就是因為這種氣所以才會一直保持微笑狀態。”

沐眠繼續說道：“兇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這種刀很常見，很多百貨商店都有賣。”

方睿想起陳欣然說過，死者生前特別寶貴那個書架，那里會不會就是藏匿笑氣的地方？

“沐眠，你跟我一起去死者的辦公室，看看能不能找到藏起的笑氣。”方睿說道。

“好。”

方睿他們又回到了張院長的辦公室。

沐眠搜查了辦公室，的目很快就被辦公桌底下的那個紅氣球吸引了。

那個氣球已經有些干癟，看上去跟普通氣球沒什麼區別。它飄落在辦公桌底下。

沐眠撿起那個氣球，把氣球緩緩地放到鼻子下面。

方睿原本正在搜查書架，看到沐眠的作，他趕跑過來，捂住沐眠的鼻子。

“方睿，我無法呼吸了！我討厭窒息的覺。”

“沐眠，你想做什麼？”方睿很無奈。氣球是吸食笑氣的主要工，里面很可能裝著有毒氣。沐眠真不讓人省心！

“我想聞聞是不是油味的。就聞一下下，不會有問題的，它原本就是作為麻醉劑使用的……”看到方睿黑下去的臉，沐眠趕改口道，“好吧，我把它帶回去檢測。”

小張趕拿出一個證袋，讓沐眠把氣球放進去，并表示要給他保管。

“小張警，你太不相信我了！”沐眠不滿道，“我是法醫，我不會讓自己陷危險狀況的！”

方睿開始列舉沐眠的輝事跡：“去年三月份，你被陳輝抓去樓頂吹風；去年六月份，你被葉澤靈抓傷了手背；你還被周俊偉抓走了……”

沐眠心虛地轉移話題：“方睿，你快點搜證。工作時間不要魚。”

方睿看著沐眠，加重語氣道：“沐眠，你以后不可以做出這種危險的行為，不然下次不帶你出來查案！”

“我并沒有做危險的行為……好吧，我保證！”沐眠放棄辯解，“方睿，你不要生氣了。你一生氣，我覺這里的氣好低啊，我都要呼吸不過來了。”

“……”

小張扶額，沐眠竟然還學會開玩笑了，雖然這個梗很冷！

“老大，那里有一個果盤。”小張指了指被塞到角落里的盤子，上面放著幾個沒削皮的蘋果，“殺害死者的那把水果刀，之前會不會就放在那個果盤里？”

方睿發現其中一個蘋果的半邊被削掉了皮，另外半邊沒有。兇手很可能是拿起果盤里的水果刀，捅死了死者。那很有可能是激殺人。

“有可能。”

書架里都是書，方睿的目被書架頂層的幾個天使玩偶吸引了注意力。那幾個天使玩偶是塑料做的，大概一掌高，背后著白的翅膀，做工很糙，油漆都沒有刷均勻。

方睿拿起其中一個，他覺得重量不對。這種塑料外殼的玩偶不應該這麼重。

他搖了搖，發現玩偶是空心的，底部有個開口，拉開塑料塞子，從里面倒出了兩個銀白的小鋼瓶。

“找到了。”沐眠湊過來，拿起其中一個鋼瓶，說道，“笑氣一般都是用鋼瓶裝的。”

一共有七個天使玩偶，每個玩偶里都藏著小鋼瓶。

他們還找到了兩本偽裝書的記事本。記事本的外殼是話書，翻開才看到，里面都是手寫的字。一本是日記，另一本好像是賬本，記錄著福利院的收支明細。

方睿簡單地翻看了那本日記。張院長用細膩的文字描述了對自己死去兒子的愧疚和思念。似乎一直沒從兒子死去的影里走出來。

最新的一篇日記是3月19日寫的，也就是案發前兩天，容如下：

「今天是我孩子去世9495天的日子。我昨天晚上又夢見了他，他滿是地朝我招手。他質問我，為什麼不救他？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是我害死了他，我明明可以救他的，但是我夠了那種拼命付出卻沒有任何回報的日子，夠了每天必須時時刻刻守著他，我失去了我自己的人生，我快要崩潰了。

如果他長大了，我搬不了他，沒辦法給他換尿布，那我該怎麼辦？他那種不正常的孩子，活著也是一種痛苦……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那輛車撞死了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是媽媽的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如果再給媽媽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一定會毫不猶豫沖上去保護你的，哪怕以媽媽的生命為代價。

孩子，如果你真的很恨媽媽，就帶走我吧。媽媽實在過的太痛苦了。」

在日記里多次提到：

「魔鬼，是魔鬼引了我。

告訴我這東西可以讓我快樂，但是并不能，我依舊痛苦。但是我已經沒辦法擺它了。我已經跟魔鬼做了易。如果墮落沉淪可以讓我再見到我的孩子，我愿意繼續跟魔鬼做易。」

從張院長的日記看，是一年半之前開始吸食這種氣的，是有人故意引依賴上這種氣。但的日記并沒有寫出那個人的名字。

那個人會是誰？

方睿又翻看了一下賬本，里面把每筆收和支出寫的清清楚楚。星星之家每年可以收到上千萬的企業捐款，但是這些錢大多都通過基金會捐贈給了其他有自閉癥孩子或殘疾孩子的困難家庭。從賬面上來看，收支基本上是平的。

方睿推測，兇手很有可能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控制張院長，從中謀取利益。

“小張，你拿著這個賬本去調查一下，看看里面的賬目是否有問題。”

“好。”

離開院長辦公室后，他們路過了治療室。

治療室站著幾個志愿者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他們看起來都很焦急。

見到方睿，李敏走過來問道：“方警，陳姐去哪里了？怎麼還沒回來？元元他還是不肯從柜子里出來，他已經兩天不吃不喝了。再這麼下去，他會水的。”

他們試圖拉開柜子，但是一開柜子，元元就往里面鉆，撞到柜子壁也不停下來，一個勁地撞木板。他的反抗非常激烈，他們幾個人都抓不住他。

“沒有治療師過來嗎？”方睿問道。

“江老師是經驗富的自閉癥干預師，現在也束手無策了。”李敏指了指那個老太太，嘆氣道，“元元的況本來就比較嚴重，現在又了刺激，徹底失控了。”

沐眠認識那位江老師。上次跟姐姐一起和吃了個飯。

“小眠，好久不見，你怎麼在這里？”江老師也看到了沐眠，熱地跟沐眠打招呼。

“工作。”

沐眠看著那個閉著的柜子，仿佛看到里面躲著一個孤獨無助的靈魂。

“可以讓我試試嗎？”沐眠說道，“52赫茲的鯨魚，是沒辦法聽到其他鯨魚的聲音，除非遇到另一只可以發出52赫茲聲音的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