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不大，里面卻擺滿了東西：一個裝滿各種話書的大書架，書架還擺放著幾個玩偶；一個木制的文件柜，一張棕的辦公桌，桌子上擺放著幾本自閉癥干預的書籍和所有孩子的檔案。

房間很整潔，沒有打斗過的痕跡。但是房間的窗戶被打開了，雨水飄進來，打了木地板，在上面留下了一攤水漬。

方睿走過去，窗戶沒有安裝防盜窗，只要打開玻璃窗，外面的人就可以爬墻進來。窗臺上有一點點泥和半個腳印。

辦公桌底部還有一個紅的，干癟了的氣球。

“誒，可能是進小了。”陳欣然說道，“我以前就勸院長安裝上防盜窗，為了省錢不肯裝。還說那麼窮，小就算來，也只能走一些書。早知道我就強行給裝上了。”

“陳院長，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方睿問道。

“我是自閉癥干預老師。七八年前吧，我是這里的志愿者，但是隨著我跟這些孩子相久了，有了，我就留在這里了。我以前有個孩子，他因為意外去世了，我就想著把對他的分給這些可憐的孩子，這也算是為我的孩子積福吧。”

方睿發現桌子上好像了什麼東西。上面有兩個圓形印記，似乎長期放著什麼，但現在那兩個東西消失了。

“陳院長，這兩個地方以前放著什麼？”

“這里……好像是兩個小豬玩偶。可能是哪個孩子送給的吧。”陳欣然想了想，打開手機，找出了一張照片，“看，就是這樣的。這張照片是張院長接記者采訪時拍下的。”

方睿看了眼照片，那兩個玩偶大概二十多厘米高，是的，小豬形狀，沒什麼特別的。

如果真的有小，為什麼要走這麼普通的玩偶？

沐眠發現死者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直看著一個地方。沐眠躺在邊，順著死者的目看過去，看到了那個柜子。

“沐眠，地板那麼涼，你躺下干嘛？你會冒的。”

沐眠朝方睿出手，“方睿，拉我一下。”

方睿把沐眠拉起來。沐眠走到那個柜子前，用戴著手套的手，輕輕地拉開柜子門。

吱呀一聲，老舊的柜門被打開。

“啊，怎麼還有一個害者？”小張驚呼道。

一個渾是的小男孩暴在他們面前。

那個小男孩穿著印有彩虹馬的衛，他有一雙漆黑空的眼睛，他像是一尊被凍住了雕塑，沒有任何表和作。

沐眠了他的鼻息，“他有呼吸，不是尸。”沐眠又簡單地用目檢查了他的表，“沒有刀傷，不是他的。”

“元元。”

那個男孩沒有任何反應。

陳欣然沖過去，抱住了那個小男孩，“元元，你怎麼在這里？蘇老師他們找了你好久，怎麼都找不到你，都要嚇死了。元元，你怎麼了？”

沐眠很不滿地看著陳欣然，“陳代理院長，你這樣會破壞掉線索的。”沐眠怕大家會覺得很冷漠，又補充道，“你要抱也得先穿上雨，戴上手套，再抱。”

“元元他估計是刺激了，他以前雖然不會說話，但是看到我會有反應的。他現在完全沒有反應了，估計是他看到兇殺案，被嚇傻了。我們需要對他進行危機干預，不好意思，我要先理他的事。”陳欣然也不管方睿他們同不同意，抱著元元跑出去了。

小張看著柜子里的跡，他有了一個驚人的猜測：“你們說，會不會是元元捅死院長的？院長不忍心嚇到元元，所以哪怕被元元刺傷了，依舊保持著笑容，不想嚇到元元。”

雖然小張的猜測很離譜，但是小王和陳雪還是覺得這個猜測合理的。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死者是帶著笑容死去的？

“按照你的邏輯，也有可能是院長知道，元元躲在柜子里，院長不想讓元元害怕，所以哪怕被兇手刺殺，依舊出笑容安元元呢？”方睿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啊，老大，你的猜測合理很多了。”小張佩服道。

沐眠嘆了口氣，“誒。”

“沐眠，怎麼了？”方睿從沐眠得意的小表看出來，沐眠又悄悄地在吐槽著什麼。

“你們的猜測都好溫馨啊。你們的善良限制了你們的思維，讓你們沒辦法思考更多可能。”

方睿無奈道：“沐眠，你直接說你的猜測吧。”

“我不要。我只用證據說話。”

“……”

沐眠檢查了尸的表，死者的肚子被捅了三刀，口被捅了一刀。沐眠又測量了尸的溫度，比室溫略高，大概是25.2℃。

“死者死亡時間大概是昨晚十點到十一點之間。”沐眠說道。

方睿去保安室，想要調取監控。

保安老劉五十來歲，穿著一套黑的名牌運服，看著神抖擻。但是他走路的時候，腳一跛一跛的。

“警察同志，出事的是不是張院長啊？我今天早上都沒看到過來，除非生病了，不然肯定會過來陪孩子們一起吃早飯的。”老劉滿臉擔憂道。

老劉不會作電腦，他讓方睿自己調取監控。方睿邊作，邊隨口跟他閑聊，“劉叔，你們院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們院長是個頭號大好人。以前很有錢的，開KTV的，在九十年代算是老板了。但是的孩子得了自閉癥，為了治好孩子，差點傾家產，老公是個沒用的飯男，不想負責就跑了。一個人也堅持給孩子治病，但最后孩子也沒保住，一下子沒看住，孩子跑到馬路上，被大貨車撞死了。誒，好人怎麼就沒好報呢？

后來就建立了這家福利院，專門收留那些自閉癥孤兒，就算有父母但父母養不起的孩子，也會收留。還花錢去學了自閉癥干預的課程，就是為了能夠更好地照顧這些孩子。

后來，星星之家出名了，有很多企業和心人士給我們捐款。院長還用多余的錢立了一個慈善基金，專門用來幫助自閉癥兒的治療。一年前還當選過江州市道德模范呢……”

說起張院長的事跡，老劉滔滔不絕。

“我也是收留的。我從小右腳畸形，被父母拋棄，孤兒院長大的。長大以后也找不到穩定的工作，只能在這附近流浪，日常打點零工混飯吃。張院長看我可憐，就讓我當保安，每個月給我一千多的工資。雖然不多，但是我在這里包吃包住的，基本不花錢。還給我買了養老保險，等我退休之后，每個月能領幾百塊錢。真的是個大好人，老天長長眼吧，讓好人有好報。”

小張聽了滿臉，他附和道：“誒，好人就怎麼沒有好報呢！”

“劉叔，為什麼昨天晚上八點零五分到今天早上九點十七分的監控視頻消失了？”方睿打斷他們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