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睿醒來的時候，他看到沐眠坐在他對面，手腳都被綁住，頭上還戴著黑的電極帽。

他的意識慢慢清晰起來，他發現自己同樣被綁住，頭上應該也戴著那個奇怪的東西。

那些黑的電線連接著腦電設備。

他們被關在一個鐵皮蓋的倉庫里，線很暗，從高的窗戶進來的看，現在已經是早上了。

方睿發現他左手邊放著一個桌子，桌子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是周俊偉那張冷臉。

“方警，你終于醒了？”周俊偉出詭異的微笑，“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

“你們想做什麼？”

“這不是很明顯嗎？我想讓你們玩一個游戲。因為我想知道自閉癥患者的是什麼樣的。希你們可以滿足我，不然你們的下場可能會比較悲慘。”

方睿明白，周俊偉應該是誤以為他跟沐眠是。

“沐法醫，你還要裝睡嗎？”周俊偉看向沐眠，“我們給你注的麻醉劑的劑量比方警可多了，他都醒了，你應該早就醒了吧？還是需要我用電擊喚醒你？”

“不用了。我已經醒了。”沐眠趕道。原本是想裝睡拖延一些時間的，沒想到被發現了。

“你們已經知道了我請你們來的目的。那麼接下來，我向你們宣布游戲規則。這是個很簡單的游戲。你們的手邊分別有一個紅按鈕。游戲一共分為四，每先按下按鈕的人，可以先做出選擇：電擊自己，還是電擊你的人。如果都不按下按鈕或者同時按下按鈕，兩人將一起遭本的電擊。

每的電強度是隨機出現的。我設置了六個電強度:分別是30V、36V、40V、220V、300V、450V。它們將隨機出現在每一的游戲里。”

方睿聽完游戲規則，他突然發現，這個游戲只能活一個人或者兩人都死。

“你們應該已經明白了游戲規則。我們直接開始游戲吧。”周俊偉宣布道，“現在是第一游戲，你們需要在一分鐘，按下按鈕，并做出你們的選擇。時間很充足，你們慢慢考慮。”

周俊偉的話音剛落，方睿就堅定地按下了那個按鈕。

“方警，你都不思考一下嗎？”周俊偉有點驚訝，“這個游戲的其他參加者至會猶豫掙扎一會，然后狠心絕的那個人才會先做出利己的選擇。”

沐眠愣愣地看著方睿。知道這個游戲的最優解是什麼，也知道方睿想做什麼。

方睿道：“我選擇電擊自己。”

屏幕上的倒計時消失，出現了電的數值：30V。

“方警，你很幸運，第一你中的是最低強度的電。這你并不會到傷害。”

第二開始，這次按下按鈕并做出選擇的倒計時變了20秒。

方睿幾乎是把手按在按鈕上，所以又是他更快按下按鈕。

“我還是選擇電擊我自己。”

這次屏幕上出現的電強度是40V，與此同時，方睿的輕微地抖起來，臉上出現痛苦的表，卻被他努力抑著。

“方警，你到了電擊的痛苦了嗎？希下一你不要那麼草率地做出決定。”

“方睿，你為什麼要選擇電擊自己？”

“沐眠，如果只有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我想讓你活下去。”方睿對沐眠笑了笑。

“為什麼？方睿，你年紀輕輕的，肯定不想死，為什麼要把活著的機會讓給我？”沐眠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為什麼呢？方睿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喜歡上了沐眠。

什麼時候喜歡上沐眠的呢？

方睿也不確定。一開始他覺得沐眠是個天才，對好是為了讓更好地幫忙破案。

后來他的想法就變質了。

也許是在一次次見到沐眠小心翼翼地偽裝自己并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時，覺得又搞笑又可憐，忍不住想要縱容做真實的自己。

也許在沐眠絞盡腦想要得到他的的時候。他有時會忍不住想，要不然就答應好了。但他又覺得不能答應，因為那樣的話，他對于沐眠就不再重要了。

也許是在送那個骷髏新娘的時候，那天沐眠說非常非常非常喜歡他。那時他到無法抑制的開心，哪怕知道沐眠的喜歡，跟喜歡那個骷髏新娘沒有區別。

“第三開始了哦。”周俊偉提醒道。

“沐眠，不要按那個按鈕。”方睿對沐眠道，“我答應過會保護你的。”

“不好！”

但方睿還是比更快按下了按鈕。

這的電是300V。方睿劇烈搐了一會，幾近昏迷。

周俊偉的語氣有點興：“第四要開始了哦。這次你們只有五秒的時間做出選擇。”

游戲還沒開始，沐眠就按住那個按鈕不松手了。

這個游戲的最優解就是只活一個人，而現在的最優解是讓方睿承最后一次電擊，活下去的人應該是沐眠。

但沐眠現在沒辦法理思考。覺得應該要做點什麼，哪怕會死掉。

沐眠在心里跟姐姐說了聲對不起。答應過姐姐會一直陪著，但是現在可能沒辦法做到了。

屏幕上顯示出了電值：30V。

意料中的電擊并沒有到來。

“沐法醫，恭喜你贏了這場游戲。你活了下來。”周俊偉看著昏死過去的方睿，嘆氣道，“可惜，你失去了你的人。”

沐眠沒有回應周俊偉。

愣愣地看著毫無靜的方睿。

理智告訴沐眠，應該很高興，因為終于得到了方睿的——他是死于兇殺案的，作為法醫可以按照流程去解剖他的尸。

但是悲傷像巨浪般朝席卷而來，把淹沒了。覺自己像是溺水了一般，無法呼吸。

沐眠的腦子一片空白，仿佛離了現實，耳邊一直囂著一個信息：方睿死了。

再也不會有人告訴，可以做真實的自己；不會有人恰好喜歡不喜歡吃的菜，并且愿意吃掉它；也不會有人可以順路送上下班……沒有了方睿，的生活了很大一部分。

得到了方睿的，卻失去了人生的一塊拼圖，并且再也找不回來了。

嘩啦一聲，鐵門從外面打開了。刺眼的照到沐眠的眼睛上，讓有種恍惚。

周俊偉和章明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