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詢室里，環衛工人章國峰張地坐在椅子上，目四瞟，一副做了壞事的心虛模樣。

孫田看到他，眉頭皺了皺。

他跟方睿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有了一個想法：這個人應該不是兇手。連環殺手的心理素質不可能這麼差！

“二十八日晚上六點多到八點多，你在哪里？”孫田問道。

“那天我在家休息。”

“你確定？”

“啊，不對，那天我沒放假，我排班了。我去江州大學門口打掃衛生了。”

“你最好說實話。”孫田的語氣有點不耐煩。

章國鋒滿臉委屈:“我說實話了啊。我一個老實本分的人，為什麼要說謊？我可沒犯事！”

“你的車六點多就到了學校附近，但是你八點多才去校門口打掃衛生，這段時間你去做了什麼？”

“我……”章國峰支支吾吾地半天，終于憋出了一個理由，“我去上廁所了。我那天拉肚子，在樹林里方便解決了。”

“在哪里解決的？現在帶我們去。”

“我……我忘了。”

孫田見他臉憋的通紅，“老實代吧，你是去賭博了，還是去嫖娼了。”

章國峰的聲音拔高了幾分：“什麼嫖娼？我去找老相好能嫖娼嗎？”

“找老相好？”

“我家那個母老虎管的特別嚴，所以我只能打著出去掃地的名義見我的老相好，不然非得打死我。”

章國峰了脖子，“我一般都是開著那輛垃圾車早早出門，然后把車停在小樹林邊上，我再穿過樹林抄小路去我相好家。我不敢直接開車去家，怕被別人看見我的車停在樓下，告訴我老婆。那天我就是去了家，能幫我作證。”

“還有誰有那輛三車的鑰匙？”孫田問道。

“鑰匙只有我自己有。”

“你經常這樣去嗎？”

“什麼？我是只是去找按。我大概一個月去兩三次吧。多的時候五六次。”

“有誰知道你這個習慣？”

“沒人知道！不然我家那位不得打死我啊。我都是的跑去見。”

孫隊聯系上了章國峰的對象，對方證實，那個時間段，章國峰正在跟鬼混。

家附近的監控也能證明，章國峰是一路小跑著去家。所以他沒有時間去挖坑埋尸。

他的嫌疑暫時被洗清了。

審訊結束后，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宋海洋他們見好不容易找到的嫌疑人竟然不是兇手，突然有點煩躁，他們沒日沒夜地查監控，竟然鬧了一個烏龍。

有人抱怨道：“我已經好幾天沒閉眼，都累死了，結果什麼都沒查到。”

“就是啊，我們是人，又不是機，要休息的！”

孫田臉變得鐵青，他對眾人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大家立刻收拾東西回去了。

辦公室里只剩下孫田和方睿了。他靠在窗邊，又開始煙。

方睿看他這個樣子，想要安他，但被他打斷：“方睿，你小子不會是想留下來看我笑話吧？”

“那哪能啊。查案就是這樣的，經常可能調查大半個月，結果什麼也查不到。也有可能突然查到一個線索，就抓到了罪犯。”

方睿覺得孫田的力很大，可能是因為那個案子了大半年都沒有找到兇手，所以孫隊他急著抓到那個兇手。

“我還不需要你安！”孫田打斷方睿的話，“你以為這個線索就斷掉了嗎？不，我覺得那輛車肯定有問題。我懷疑那個人在利用章國鋒躲過監控，他應該認識章國鋒。只要繼續查下去，肯定能查到線索！”

“……”

第二天，孫田又查看了那天關于章國鋒的所有監控，包括他家附近的監控。

他發現章國鋒離開家之后，有個戴著頭盔的男人騎著電瓶車跟在他后。那個男人很年輕，穿著運服，看起來像大學生。到了學校附近，他摘下了頭盔，監控拍到了他的臉。

學校附近經常有大學生開著電車跑來跑去，所以一開始排查的時候，孫田沒有發現這個人的異常。

這個男人是章國鋒的兒子，章明，三十一歲，在附近的一個園里做訓導員。

他原本在林州一家園工作，一年前，突然辭職回到了江州。而他在林州工作的那家園，離埋尸的那片荒地也很近。

孫田覺得這個人應該就是兇手。

但是他目前沒有找到章明作案的證據，所以沒有把他請到警局進行審問，而是派了一名經驗富的刑警跟著他，防止他再次作案。

孫田派人去林州的那個園調查，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他自己則趁著章明去上班的時間，來到章國鋒家里，對他家進行了搜查。

他一一檢查了章明的鞋子，他發現其中一雙球鞋的白鞋底有淡紫的痕跡。那雙鞋被洗的很干凈，看不到任何泥土，反而突出了那塊淡紫的痕跡。

這很有可能是他去那個樹林里，踩到紫果實后，染上的。

“老大，孫隊又查到了一個兇手，”小張更新著最新的報，“他是那個環衛工人的兒子章明。孫隊懷疑他兒子利用他父親運尸，然后趁他父親去的時候，開著那輛車去掩埋尸。”

方睿又找宋海洋打聽了況。方睿覺得，這個章明雖然很可疑，但是他的學歷很低，他怎麼能夠設計一個收集腦電數據的實驗呢？而且他怎麼獲取到腦電設備的？

“看來，周俊偉應該不是兇手！”小張嘆氣道，“我們的調查思路不會是錯的吧？”

沐眠說道：“也許設計實驗的人和執行實驗的人，不是同一個呢？我們做實驗的時候是需要有助手的。一個人很難完復雜的實驗。”

“沐法醫，兇手既然對下手，他應該是孤一個人，不然他怎麼會因為痛恨而心理扭曲呢？”

小李也幫腔道：“對啊，如果他有對象，應該也不至于心理變態了。”

“會不會是我們陷了心理盲區？小張，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說過，周俊偉可能是個同。他跟章明幾乎是同時間離開林州回到江州市，他們會不會是一對？”

如果是一對作案的話，那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老大，可是章明在園工作，周俊偉是大學老師，這兩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怎麼會是呢？這貧富差距也太大了吧。”

方睿想了想說道：“他們兩個年齡相仿，會不會是初中或者高中同學呢？”

方睿和小張又去周俊偉的高中進行了調查。周俊偉在江州市第十一中學上的高一高二，巧合的是章明也是這個高中的，但是他們同屆不同班。方睿找到周俊偉高二班主任，陳老師。

陳老師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很古板嚴肅，提起周俊偉，他臉上出了惡心的表。

“周俊偉這個學生我印象很深刻，他學習績不錯，就是心理有問題，有點變態。他經常擾他們班的班長陳遠安，還曾經試圖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