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小年跟我們說過，他死都不會去那家店的。”王洋辯解道，“我嘛，我不僅是去玩，還是去考察。”

李賓附和道：“是的，我也可以作證，小年說過，他非常討厭那家店，他就是死，也不會再去那家店。”

“你去考察什麼？”方睿問道。

王洋喝了一口茶，整個人瞬間神煥發，完全沒有洗菜時的那種頹廢。

“之前小年告訴我，那家店抄襲了我店的設計，我就去法院告他們了。前幾天我們達了和解，他們老板很爽快，答應賠我三百萬。天吶，三百萬啊，有這筆錢，我不僅可以還清債務，我還可以重新開一家店。”

“王哥，你還要開店嗎？我們支持你！”李賓有點興，“到時候我可以給你提供創意。”

“好啊！”

方睿抓住他那段話的重點：“是劉小年告訴你，那家店抄襲了你的設計？”

“是啊。我之前去過那家店，也玩過那個副本，但是沒有發那個藏機關，所以我不知道那間室里的設計。后來是小年把照片發給我，我才知道對方一比一復制了我家店的設計。這多虧了小年。”

“那間室的設計者是誰？”

“我啊！那里面的機關都是我想的，當然我的朋友們也幫我想了一些創意。”王洋很自豪地說道，“不過，那家店也改了一下，發機關的方式改了。他們改的非常低俗，要那個骷髏新娘的，才能發機關。嘖嘖，搞這種低俗的東西，惡心、下流！”

方睿無語，難怪沐眠說出機關的位置時，那個店長的臉有些不自然。

“你發了那個藏關卡了嗎？你有進那間‘新郎新娘收藏室’嗎？”方睿繼續問道。

“發了，但是沒進去。碼太難了，我破解不了。”王洋的臉有點紅，“我那家店的碼可沒那麼難。”

問得差不多了，快要走的時候，方睿給小張使了個眼，又看了眼王洋的杯子。

小張秒懂，他對王洋姐姐道：“姐，廁所在哪里？我想上個廁所。”

“在那邊。”

“老大，我先去上個廁所，你們去外面等我。”

等王洋繼續回去洗菜，王洋姐姐也在準備晚上要用的調料，小張戴上手套，趁他們不注意，把王洋拿過的那個杯子裝進證袋里。

這個杯子上有王洋的指紋，可以跟顯示屏上的指紋進行比對。

離開王洋姐姐的店后，方睿看向李賓：“你覺得王洋和劉小年的關系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們不會是懷疑王哥吧？這不可能！王哥他對我們這些人都特別好，每次更新副本后，都會邀請我們免費玩，還送我們零食吃。你們可能也看出來了，小年沒有朋友，這麼多人里，除了我，就王哥對他最好了。”

“劉小年知道王洋司勝利的消息嗎？”方睿問道。

“不知道吧，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這個司也打得很艱難。王哥窮得連律師都請不起，后來還是他跟姐姐發誓，再也不室逃，姐姐才給了他一筆錢。我們都沒想到司能贏，更沒想到那個老板那麼豪氣，直接賠那麼多錢，都不講價的。”

李賓離開后，小張推測道：“老大，會不會是王洋不想把那三百萬分給劉小年，所以就把他殺了？不可能這麼巧合吧，兩個人同時都出現在那家店里。”

方睿也覺得很巧合，而且他搞不懂，明明設計圖是劉小年畫的，王洋還非堅持說室是他自己設計的。

方睿回到局里，他路過沐眠的辦公室時，瞥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骷髏新娘冷森森地站在沐眠旁邊。他莫名覺得它很礙眼，放在那個位置非常不觀。

沐眠正在寫報告，每寫幾行字，就抬眼看向那個骷髏新娘，然后又低頭繼續開心地寫報告。

嚴重影響工作效率啊！

“老大，你看看你，送什麼不好，非得送這個。”小張在一旁說風涼話，“沐眠現在都沒心思搭理我們了。陳雪說，沐眠都不聽說話了，一心想著給它選刷子。”

“刷子？”

“這是沐法醫的保養工？”

“……”

方睿又讓小李調取出了所有關于王洋的監控錄像。

錄像顯示，那天下午四點零三分王洋到了那家店門口，他頭上戴著一個鴨舌帽，戴著口罩，還非常警惕地四看。四點十二分他進了副本，一直到了下午六點多，他才跟做賊似的從里面溜出來，一看就是有問題。

“老大，你看他這個樣子，一定是做賊心虛。這小子演技真好，我們都差點被他給騙了。”小張驚呼道。在王洋姐姐店里跟王洋談話的時候，小張還以為他是個好人。

“老大，這個杯子上的指紋，跟屏幕上的一枚指紋比對上了。王洋那小子應該在屏幕上輸過碼。”小王那邊的指紋對比結果很快也出來了，他檢測到，其中一枚指紋跟王洋的指紋對上了。

方睿覺得有必要傳喚王洋過來聊聊了。

但是他想起了沐眠的話，兇手既然能破解那個數字碼，那應該不會太笨，那為什麼還會留下指紋這樣明顯的證據？

第二天，方睿把王洋請到局里做筆錄。

王洋見到方睿和小張，語氣有些急切：“方警，怎麼把我過來了？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把我過來，是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你能幫我們破解這些碼嗎？”方睿遞給他一張紙，上面是那個藏關卡里會出現的所有數字推理題。

王洋看了一眼，皺眉道：“這麼多啊。我看看哈。”

“不著急，你慢慢寫。”

王洋覺得好奇怪，為什麼要請他來警局里做數學題，他又不是學數學的。不過他還是認真地做了，結果他發現，他好像很不擅長數學。

他急得滿頭大汗，做了半天，就只解出了兩道。

小張對著正確答案給他批改了一下，然后對方睿小聲嘀咕：“他做了一個小時，就做了兩道題，還都錯了。”

王洋滿臉通紅，他辯解道：“我從小就數學不太好。要是別的推理題，我可擅長了。比如圖形推理、邏輯推理……”

方睿皺眉，王洋一道題都做不出來，難道他真的沒有進那間藏室？

方睿拿出劉小年畫的那一疊設計圖，“王先生，你說你店里的室都是你自己設計的，那你怎麼解釋這些設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