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蕭晏清的話，眾人全都陷了沉思。

蕭祈然雖然是孫婉毒死的，但其背后之人是陛下，而這件事多跟他們有些關系。

如果燕歸塵追究起來，要為蕭祈然報仇，勢必會與他們昭王府為敵。

可若是將實相告，燕歸塵會怎麼選擇也是未知？

是扶持蕭玉，助他登上皇位，還是站在昭王府這一邊？

所以，還需要仔細謀劃。

眾人在一起商議著對策。

而此時儀宮，聽完事始末的孫皇后一把掀翻了桌子上的茶盞，緒有些激：“為什麼會是這樣！”

一直以為他們孫家藏著的那份詔是傳位昭王的，沒想到竟然是蕭凌，這皇位他坐得名正言順。

如此一來，要想扳倒他豈不是更難了？

孫皇后心中悔恨不已，這種覺就像是多年來的信念突然崩塌。

有些崩潰的問著自己的兄長：“你為什麼要來救我？

讓我去死好了，為什麼要將詔給他，你明知我恨極了他。”

如果詔沒有出來，這還是蕭凌心中的一刺。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這個皇位他會坐得戰戰兢兢，不得安眠。

可是因為，功虧一簣。

這讓如何能接？

“淺月。”

孫璟握著孫皇后的胳膊，有些心疼的看著道：“如果為了報仇，要丟掉自己的一條命，就算報了仇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要好好的活著，看著你的仇人是如何失去一切的。”

孫皇后漸漸的平復了下來，坐在椅子上，神悲愴：“昭王如果要反了蕭凌，沒有名頭的話那就是謀朝篡位，是要被史書詬病的。”

目驟然一冷，握了雙手：“他死了就好了。”

孫璟嚇了一跳，忙勸道：“淺月，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就算陛下死了，他還有兒子，殺了他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孫皇后眸一，盯著孫璟道：“不是還有小皇子嗎？他是你的兒子吧？”

坐在一旁的孫慕言聽著這話心頭一驚，猛地看向自己的父親，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

孫璟沒有回答的話，而是問道：“昭王說陛下被人下了絕子藥，是你做得對嗎？”

“是我！”

孫皇后冷笑一聲：“他忌憚我們孫家，不想讓我有自己的孩子，于是灌了我一碗絕育的藥，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殊不知我就不想給他生孩子，可是憑什麼我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他卻可以擁有一個又一個的孩子？

于是我就禮尚往來，讓他也再也無法有嗣。

他原本脈就單薄，沒有孩子也不會讓人懷疑。

可偏偏麗嬪有了孕，我一猜便知道這個孩子來路不明。

別人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沾染后宮妃嬪，而麗嬪在我面前又時常提起你，我便知道這孩子八就是你的。

其實，我不得后宮里的人都給他戴一頂綠帽子。”

孫璟知道妹妹是真的恨極了蕭凌和孫婉，他何嘗不是呢？

他道：“我是想過扶持小皇子，讓這大胤的江山的改名換姓的。

孫家的這場大火讓我清醒了過來，只有投靠昭王我們才能報仇雪恨。”

他看著自己的妹妹，語氣溫：“你放心，哥哥不會再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會全力以赴支持昭王，救你離苦海。”

孫皇后點了點頭，因為的沖中了蕭凌的計，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要好好活著，看看蕭凌和孫婉最終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

從皇宮出來，孫慕言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

孫璟坐在他對面，看著他低著頭有意避開他的視線。

他角一想說些什麼，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孫慕言問道：“母親知道嗎？”

小皇子是父親的兒子這件事，他也是今日才知道，當時聽到后他整個人都驚住了。

在他看來，父親雖然醉心于權勢，但從來都不會沾花惹草，可是他連私生子都有了，且已經八歲了。

孫慕言一時間難以接。

“知道！”

孫璟嘆息一聲：“三年前你娘重病，便是知道了我和麗嬪的事。”

他解釋道：“言兒，我當時是被權利迷失了心智，麗嬪說久寵無孕向我求一個孩子。

我想既然這大胤的江山姓蕭，為什麼不能姓孫？于是就……”

孫慕言抬頭看著他道：“所以，昭王回京后你其實并沒有打算效忠的意思，你是想扶持小皇子登基自己做太上皇？

如果不是孫家的這場大火，你怕是還會執迷不悟下去對嗎？”

“是爹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這件事我會盡快理好的。”

歷經過生死，孫璟對權利野心已經看開了，一家人平平安安、團團圓圓的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孫慕言道：“你要怎麼理？麗嬪怕是還打著以后要做太后的夢呢。

若是告訴你要放棄小皇子，你覺得會愿意嗎？

萬一把這件事抖出去，那就是滅九族的死罪。”

他有些心煩意，本以為柳暗花明沒想到還有麻煩事等著他們。

他一把掀開了簾子道：“你自己回去吧，我去走走。”

留下這話，他就跳下了馬車消失在了人群中。

孫慕言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左相府被一場大火燒沒了，他連家都沒有了。

途經怡紅院的時候，平日里對他十分熱的姑娘都好似不認識他一樣，躲得遠遠的。

也是，他姑母謀逆的消息早就傳開了，京城的百姓怕是覺得他們孫家要完了，自然要對他退避三舍，以免被牽連。

孫慕言曬笑一聲，轉進了對面的一家酒樓。

酒樓的老板見是孫家公子，臉上的笑意一僵，忙道：“不好意思孫公子，樓上沒有雅間了，要不你去別看看？”

孫慕言皺了皺眉，這家慶樓是他經常來的地方。

有時候他覺得怡紅院太吵，便會來這里要上一間雅間，靜靜的喝著酒，聽著怡紅院里傳來的竹歌聲，也是一樁事。

如今是白天，正是酒樓生意最差的時候，可是老板卻說沒有雅間了，分明是要趕客。

以前他風的時候，這里的老板恨不得把他供起來，如今可真是墻倒眾人推。

孫慕言不想與其計較，轉正要離去。

就聽有人從樓上下來道：“老板，他是我請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