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也看到了程英帆，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轉向著教室的方向走去。

程英帆看了看離開的張銘，再看了看秦，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秦！”

秦停下腳步，轉過子，看著程英帆。

程英帆停在秦面前，沉聲說道：“張教授是來找你的嗎？”

秦平靜點頭：“嗯，是的。”

程英帆心中已經的猜到什麼，但是他卻還是不肯相信，咬著牙問道：“他找你幹什麼？”

秦笑笑：“他覺得我彈琴不錯，想收我爲弟子。”

程英帆雖然心中已經有所預料，但是當秦說出口時，心中還是彷彿被紮了一刀一般，臉變得頗爲難看：“你答應了？”

秦搖頭：“還沒。”

程英帆愣住：“爲什麼？”

秦笑笑道：“我有師傅，我還得先問問他的意見，再做決定。”

程英帆忽然心中充滿了沮喪，他一直都以自己的鋼琴水準爲驕傲，可是如今卻在自己最驕傲的地方被人徹底的擊敗。

他忽然明白爲何張銘剛纔看自己神比之前冷淡多了，這分明是心中已經有了秦，自然再看其他人，便都覺差了那麼幾分吧。

自己想拜張銘爲師，可是張銘卻主的找秦，要收秦爲弟子，哪怕秦已經有師傅了，張銘的態度都沒有變，這中間的差距有多大？

秦沒有管失魂落魄的程英帆，徑直回了薛婉彤的辦公室。

“薛老師……”

薛婉彤看見秦，一臉關切的問道：“怎樣，張教授呢？”

“他回去了。”

薛婉彤追問道：“他和你都談了些什麼啊，他是不是要收你當弟子？”

“也沒談什麼，我聽他彈了一首曲子，然後他讓我彈了一首，我們聊了幾句。”

薛婉彤著急的說道：“那他是在考覈你的實力呢，結果怎樣？”

秦笑道：“他說想教我練琴，我說考慮一下。”

“考慮？”

薛婉彤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爲什麼還要考慮，你爲什麼不馬上答應下來，萬一張教授回去後又改變注意了呢，你這孩子，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啊，不知道多人想爲他的弟子呢？”

“三班那個程英帆你知道吧，就是之前表演鋼琴獨奏的那個，他可是一心想爲張教授的弟子呢，好不容易張教授開口了，你爲何不直接一口答應下來？”

“不行，你有張教授的聯繫方式吧，趕打電話給他，說自己考慮好了，很開心能夠爲他的弟子……”

秦看著唸叨的薛婉彤，臉上忍不住流出幾分笑意，這個班主任對自己倒是關心的，碎碎念著，就像是家裡親人一樣的覺……

“薛老師，不用擔心，張教授跑不了的，你的學生可是未來的鋼琴大師，這麼優秀的學生，誰都捨不得的。”

薛婉彤被秦這一句話給逗樂了：“有你這麼誇自己的嗎？”

秦笑笑道：“這可是張教授說的，不是我說的，我只是複述一遍而已，可沒有自己誇自己。”

薛婉彤眼睛一亮：“他真的這麼說的？”

秦點頭：“嗯。”

薛婉彤臉上出喜：“那就好，張教授可是全國知名教授，在音樂界裡有很高的名，你要是能夠爲他的弟子，那你的未來肯定不會差的。”

秦笑笑：“薛老師，沒其他事吧，那我回去上課了啊。”

薛婉彤點頭：“去吧，去吧，記住不要拖太久啊，趕給張教授回電話啊。”

秦笑道：“行，我知道了。”

秦離開薛婉彤辦公室，拿出電話，撥通了師傅莫羽的電話。

“師傅……”

“嗯，有什麼事嗎？”

莫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和他的人一樣，著幾分蕭索的味道。

“是這樣的……”

秦將自己頂替韓青青上臺彈奏和張銘想收自己爲弟子的事講了一遍。

“張銘教授是吧，我知道他，是個有本事的人，既然他真心誠意惜才，想要教你，如果你自己不拒絕，那就跟他學唄，至於稱謂，一聲老師，也是應該的吧。”

秦嗯了一聲：“我可是你一脈單傳的弟子，這不得徵詢下師傅你的意見嗎？”

莫羽哈哈一笑，話語裡多了幾分不羈狂放和灑：“我們門確實是一脈單傳，但是卻也沒限制你不跟別人學習進步啊，難道你跟張銘學琴，你就不是我徒弟了啊？”

秦聽師傅這麼一說，頓時放心了：“謝謝師傅，本來我是無所謂的，但是張教授一番盛，讓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了。”

莫羽笑道：“張銘是個有本事的，而且他在音樂界有名氣，有人脈，既然他願意教你，那你就跟著他學唄。”

秦笑嘻嘻的說道：“師傅，你認識張教授啊，那張教授認識你嗎？”

莫羽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他，是因爲他本是名人，你師傅我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閒雲野鶴，他當然不認識我了。”

秦笑道：“師傅的琴藝應該不在張教授之下吧？”

莫羽笑笑道：“或許吧，你就不要打我的主意了，該教你的我都教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修行，自己的造化了，以後像這樣的事，你不用再打電話問我，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你只要記住一件事就行。”

秦臉一凝：“師傅您請說。”

莫羽聲音裡帶著幾分傲氣：“千古門，一脈單傳，你作爲門這一代弟子，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能丟了門的臉面！”

秦認真的點頭：“是，師傅，我會一直記住的。”

“行了，沒其他事了吧，那掛了。”

莫羽一如既往乾淨利落的掛掉了電話，秦看著掛掉的手機，眼略微的有著兩分複雜。

不能丟了門的臉面，這句話很寬泛，並不單指一件事，而是指向很多事，或者說任何事。

秦邁開步子向著教室走去，既然師傅並不在意，張銘教授也是一番盛，那便答應下來吧。

這件事，對自己終歸只有好，沒有壞，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