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開始，帝王被的貌和氣質深深吸引，也是喜歡過的，還夸溫婉和順，賜了“婉”字給做封號。

后宮晉位的妃嬪很多，但能得到陛下賜封號的人屈指可數。新人里，更是只有和沈知念有這樣的榮寵！

可漸漸地……在沈知念的算計下，陛下不再相信心展出的好品，心中對有了隔閡。

后來更是越來越不喜，直到不久前徹底厭棄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只要陛下心里對沈知念有了懷疑，待那個賤人就不會像以前一樣親了。

而且當一個人開始懷疑另一個人，就會覺得對方做什麼都有問題。

時間長了，陛下也會像厭棄一樣厭棄沈知念！

可柳如煙萬萬沒想到，沈知念都殺死陳答應的嫌疑人了，陛下居然還如此信任。

那麼多宮嬪出言請求陛下置沈知念，陛下都不為所，偏心得沒邊了！

柳如煙有一瞬間的失神，喃喃道：“高不勝寒，帝王是孤家寡人，怎會有信任之人？”

“尋幽……你說沈知念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尋幽對柳如煙雖不像以前那樣死忠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恭敬道：“小主，您也別太傷心了，左右不過是貴人會偽裝，蒙騙了陛下。”

“越是這樣，陛下發現真面目的那一天，就越憤怒。說不定連打冷宮都不必了，直接就把賜死了。”

柳如煙搖頭道：“不，我不是傷心。”

“最開始，我確實對陛下有過意。可當我第一次被人陷害，他卻不為我做主，還將我降位褫奪封號時，我就明白了他是何等涼薄。”

“我只是想知道，跟沈知念相比，我究竟輸在了哪里？”

“為什麼能得到盛寵，一步步走向高位，而我卻陷囹圄？”

尋幽道：“貴人確實懂得算計人心，連陛下都被蒙騙了。”

“不過小主，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小北子已經被送進了慎刑司，貴人徹底洗清了上的嫌疑。”

“萬一慎刑司的人順著小北子，查到咱們上……”

柳如煙氣定神閑道：“慌什麼？”

“先帝在位時，小北子是辛者庫的苦役，有一次染了風寒快死了。伺候姑母的劉嬤嬤，也在那時病了，無意間撞見了他，便將自己的藥給了他一包，他才僥幸活了下來。”

“為了報恩，小北子在一塊木牌上刻了自己的名字，給劉嬤嬤，說今后只要有人拿著這塊木牌吩咐他辦事，他便萬死不辭。”

“直到姑母去世，劉嬤嬤也出宮養老，都沒有用上這顆暗棋。最后那塊木牌，和其他暗棋的聯絡方式，被一起送到了柳家，為我所用。”

“劉嬤嬤沒有為小北子請過太醫，太醫院不會有痕跡，姑母更沒有接過他。就連此次指使他引沈知念去景業池旁邊，也是由其他人出面的。”

“從始至終，小北子都沒有見過我們。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指使他的人究竟是誰，慎刑司如何能查到我們上？”

尋幽終于松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些擔心：“可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陛下如此重視貴人，此事保不準還是會被人查出來。”

“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找個背鍋的！只要結案了，慎刑司的人就不會繼續查下去了。”

柳如煙喝茶的作一頓：“你說的也在理……”

尋幽心機深，也夠狠毒，還略懂毒，所以當初才會帶尋幽宮。

但正因為如此，尋幽已經和離心，才更讓柳如煙心頭不安。

然而現在，們能依靠的只有對方，即便心中忌憚，柳如煙也不能表現出來。

尋幽繼續道：“小主，既然小北子是在延禧宮伺候的，不如我們順水推舟，將此事安到雪嬪上？”

“若功，雪嬪必然失寵；就算失敗了，和貴人之間也結下了梁子。”

“屆時讓們狗咬狗，我們坐收漁翁之利，豈不哉？”

柳如煙沉思了一會兒，否定了這個提議：“不合適。”

“雪嬪向來高冷孤傲，別說害人了，甚至不跟任何妃嬪來往。說會殺人，還試圖嫁禍給沈知念，沒幾個人會相信。”

“而且的父親正在酈城平叛，陛下又連續兩晚翻了的牌子，這時候把罪名推給，大家只會覺得是有人嫉妒雪嬪寵，故意陷害。”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功了，的父親重用，陛下也不會因為一個答應的死，真把怎麼樣。”

尋幽蹙眉道：“那小主的意思是……”

柳如煙著前方，眼底閃過了一抹狠：“前面永和宮左側殿的晚香居，住的是孟貴人吧？”

“如果我沒記錯，陳答應為人張狂，不久前仗著陛下翻了的牌子，都敢不把孟貴人放在眼里了，兩人曾發生過口角。”

“孟貴人的位分雖然比陳答應高，卻不怎麼寵，不敢在那個節骨眼上對陳答應怎麼樣。”

“那麼懷恨在心，事后越想越氣，便找機會殺了陳答應，也是說得過去的吧？”

尋幽和柳如煙對視一眼，遲疑道：“孟貴人家世低微，又不大寵，宮人都不樂意去晚香居伺候。說是貴人，邊卻只有一個宮侍奉，正是我們的人。”

“可是……小主，太嬪留下的暗棋，只剩下這一兩顆了，真的要用在這件事上嗎？”

柳如煙也很糾結，沉默了良久才道：“你當我愿意？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沈知念有多難纏，我們絕不能被抓到把柄！”

“是，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

柳如煙著自己的肚子，語氣如毒蛇般鷙：“一個沈知念，就讓我折損了這麼多人手，我絕不會放過！”

“除夕夜宴，就是的死期！”

……

聽雨閣。

前朝政務繁忙，帝王這幾天都沒進后宮。

但慎刑司的人都知道，陛下有多寵貴人，剛查明陳答應遇害的事，就把證據都送了過來。

聽完蘇全葉的匯報，沈知念的眼睛微微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