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自然沒有不允的。

接到他的眼神示意，慎刑司總管上前道：“奴才蘇全葉，見過貴人！”

“不知貴人想問什麼？”

為什麼貴人是嫌疑人，蘇全葉還對如此恭敬？沒看到陛下的態度擺在這里。

“勞煩公公將查到的事說一說。”

錢貴人不屑地撇撇。

為了洗清嫌疑，貴人還真問上了，當自己是刑部尚書嗎？

可陛下已然發怒，也不敢繼續上去霉頭。反正只要找不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貴人就永遠是嫌疑人！

蘇全葉應了一聲“是”，恭敬道：“陳答應的死亡時間，在申時四刻到六刻之間。”

“景業池旁邊的假山，由于雪天路，很有人會到這邊來。因此沒人看到，事發時都有誰來過這里，除了……除了鏡花發現了貴人您……”

“陳答應的死因，是頭部到了撞擊，導致頭骨破裂。假山上的跡，也證明了這一點。”

沈知念的心微微沉了下去。

沒人看到是否有其他人經過這里，小周子又還沒抓到那個引過來的小太監，再加上鏡花的目擊證詞，想洗清上的嫌疑，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過……沈知念走到假山里面，仔細觀察了此的環境，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角微微勾起。

“陛下請看……”

陳答應的尸已經被抬走了，眾人不至于那麼害怕，跟著過來的人都順著沈知念的手指，看向了假山上的那灘跡。

“既然陳答應是被人在假山上撞死的，跡飛濺的范圍肯定極大，事實證明嬪妾的猜測沒錯。”

“既如此，殺害的兇手，上怎麼可能一點鮮都沒濺到？”

“可不管是嬪妾，還是伺候嬪妾的宮人，上都干干凈凈，連一腥味都沒有。如此便說明，此事與嬪妾無關。”

“陛下明鑒！”

康貴人欣喜道：“是了！是了！妹妹和芙蕖上并無跡，怎麼可能是殺害陳答應的兇手？分明是有人存心陷害！”

帝王著沈知念，幽深的眸子里閃過了一抹亮，寫著毫不掩飾的欣賞，上前牽起了的手：“朕以前只知道貴人單純善良，竟不知你還心細如塵，聰慧至此！”

每當他以為，自己足夠了解這個人時，都會給他新的驚喜，他怎能不被吸引？

沈知念赧地低下了頭：“嬪妾的父親曾在刑部任職，嬪妾自小耳濡目染，略懂些皮罷了，經不起陛下這樣夸贊……”

殊不知南宮玄羽欣賞的，不僅是的聰慧機敏。

換其他宮嬪被人冤枉殺人兇手，不是氣得暴跳如雷，就是嚇得慌忙喊冤，或者淚眼婆娑地求他主持公道。

可這個小子從始至終都保持著鎮定，哪怕被嫉妒的宮嬪群起而攻之，也沒有憤怒，沒有失態。

而是理智地分析事，最終用有力的證據，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如此心，在子中實在難得！

恐怕就連皇后，在遇到大事時，都做不到這麼端莊沉穩。

“朕說你當得起，你就當得起。”

看著帝王牽著沈知念的手，又這樣夸獎，不知道有多宮嬪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就連柳貴妃，也愣愣地著兩人握的手，有些悵然若失。

不停地在心中告訴自己，不管是，還是定國公府，在后宮最大的敵人都是姜皇后！

貴人是的盟友，不能因為嫉妒，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

一切都等徹底扳倒了姜皇后再說！

錢貴人咬著牙，不甘道：“就算這樣，也說明不了什麼。誰知道貴人是不是行兇后，回去換了衫。”

沈知念勾一笑：“那還真是不巧了，我和芙蕖還沒回到聽雨閣，就被侍衛請了過來，他們都可以作證。”

侍衛首領拱手道：“貴人說得不錯。屬下們過去請人的時候，們的確還沒回去，更沒有換衫的時間和機會。”

錢貴人一噎：“那、那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景業池，把上的跡都清洗干凈了，才離開的。”

康貴人冷哼道：“錢妹妹要不要自己去看看，如今天寒地凍的，景業池上面結了厚厚的冰層，如何清洗？”

錢貴人就算再不甘心，也徹底沒話說了，只能憤怒地絞著帕子。

那些依附于姜皇后的宮嬪，互相對視了一眼，全部偃旗息鼓了。

沈知念眼眶微紅，聲音哽咽：“若今日沒有證明自己的清白，恐怕嬪妾真要背上殺人兇手的名聲了。”

“嬪妾從未得罪過錢貴人，實在不明白妹妹為何步步……”

被人冤枉的時候，貴人一臉倔強；如今洗清了冤屈，倒哽咽落淚了。

殊不知越是如此，帝王越是為的懂事而心疼，連帶著看錢貴人極為不順眼了。

后宮的人那麼多，他對錢貴人委實沒什麼印象，只記得皇后說侍疾有功，將提拔為了貴人。

為國母侍疾，確實可以作為晉封的理由。只是不知皇后這次是看走眼了，還是錢貴人針對貴人，也有的一分意思？

“貴人？如此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的子，也配居于貴人之位？”

“來人，傳朕的旨意，將錢氏貶為子，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朕面前！”

錢貴人，不，錢子雙一，跌坐在了地上，臉比紙還蒼白！

子只是可以侍寢的宮，在妃嬪眼中低賤無比！

是家小姐，正經通過選秀宮的，陛下怎麼可以這樣辱？

而且再也見不到陛下，這輩子不是完了嗎……

沈知念黛眉輕蹙，麗的小臉上帶著一不忍，輕道：“陛下，錢妹妹住的麗宣閣，是咸福宮的左側殿。雖說咸福宮現在只有一個人，可遲早會有其人住進去。”

“您讓不要再出現在您面前，咸福宮豈不是了眾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后面住進去的人何其無辜，要被這樣連累？”

“嬪妾覺得，您對錢妹妹的這個懲罰太重了，嬪妾聽著實在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