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被貶為末等宮后,坤寧宮雖然沒有宮人敢對不敬,可的一應待遇完全不能跟從前比,日子難過了許多,整個人都消瘦下來了。
“皇后娘娘,您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陛下了,應該明白陛下不是您想的那個意思。”
“陛下是天子,行事自然隨心所,想寵誰便寵誰。”
“他如今喜貴人,肯定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但不代表陛下就是故意折辱國公爺。”
姜皇后眼底依舊難掩怒容:“本宮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沈氏如今不過是小小貴人,就敢搶父親喜的東西,更是被允許學習協理六宮!”
“假以時日,屬于鎮國公府的后位,是不是也要讓給坐了?!”
陛下對貴人的寵,確實太過了,不怪皇后娘娘氣。
芳華繼續勸道:“娘娘息怒!貴人已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太久了,您何苦跟一般見識呢?”
姜皇后連著咳了幾聲:“本宮原以為,柳貴人腹中的‘龍胎’,必能除掉沈氏。”
“可陛下如今連協理六宮之權都給了,這樣的盛寵,就算柳貴人事,陛下也未必舍得將賜死。”
芳華問道:“娘娘的意思是……”
姜皇后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狠意:“既如此,便先斷了的后路!一個無能的人,就算陛下愿意讓繼續協理六宮,滿宮的妃嬪也不會敬服。”
“那麼……便從冷宮開始吧!”
“橫豎那里關著的都是一些廢妃,就算失火燒死了,也不會有人大干戈去調查,卻能治沈氏一個失察之罪!”
芳華了然道:“奴婢明白了!”
“上庶人是因為貴人,才被陛下厭棄,打了冷宮,對貴人恨之骨!若有繼續為娘娘效力的機會,定然樂意!”
姜皇后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慈模樣,搖頭道:“什麼為本宮效力?”
“本宮信佛,可不會指使人做惡事。本宮只是憐憫上庶人年紀輕輕,就要在冷宮了此殘生,于心不忍罷了……”
芳華連忙點頭:“娘娘仁慈,奴婢亦為之容!”
……
漪瀾閣。
“嘎吱”一聲,厚重的宮門緩緩打開了。
尋幽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跑了過去,打開食盒聞了聞,臉上瞬間浮現出了怒容:“這飯菜一點都不新鮮,你們怎麼能給我們小主吃這種東西?!”
守門太監瞥了一眼,嗤笑道:“吃不吃!”
尋幽怒火中燒:“我們小主腹中還懷著皇嗣,你們怎敢如此苛待?!讓陛下知道了,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守衛們卻毫不怕,眼底還浮現出了譏誚之:“懷了皇嗣又如何?”
“陛下若真期待這個孩子,怎麼會明知道柳貴人有孕在,還將足,并封了漪瀾閣,不允許人進出?”
“就是!誰不知道柳貴人心腸歹毒,陛下早就厭棄了。若不是恰好懷孕了,陛下早就將打冷宮賜死了,在我們面前擺什麼寵妃的架子?”
“飯菜就這樣,吃不吃?不吃就等著死吧!”
尋幽深吸一口氣,忍下心中的屈辱,一把搶過了食盒:“別拿走!”
一個小太監著的背影,擔憂道:“柳貴人是被陛下厭棄了,可不管怎麼說,腹中懷的也是龍嗣。”
“若是生下皇子,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我們如今這樣苛待,萬一來日被報復……”
守門太監不屑道:“生不生得下來,還不可知呢。再說了,有那位在,你們怕什麼?”
“那倒也是……”
尋幽將他們的對話聽在耳中,眼底閃過了幽冷的芒。
進了室,復雜地看了柳如煙一眼:“小主,吃飯吧……”
那日謀害康貴人的事暴,柳如煙想推尋幽出去頂罪。雖然最終沒有功,可主仆之間終究生了嫌隙,不如從前親近了。
兩人都對此心知肚明,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柳如煙起坐在桌子前,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好歹我也懷著陛下的‘孩子’,膳房的那些奴才,怎敢日日給我吃餿食?!”
“皇嗣若有任何損傷,他們擔待得起嗎?!”
即便主仆二人離心了,如今也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尋幽道:“這麼冷的天氣,想找到餿食還真不容易,膳房的人分明是心的!”
“若不是有人吩咐,他們哪有這麼大的膽子?”
“奴婢剛才聽到他們嚼舌,說是奉了上頭的命令,才故意克扣漪瀾閣的東西。”
柳如煙依舊是一副弱弱的模樣,眼神卻分外狠:“宮里恨我的人很多,可有這樣本事的,只有柳貴妃和沈知念!”
“以柳貴妃跋扈的子,若想除掉我和腹中的‘孩子’,不會只是克扣用度這麼簡單。這些事是誰做的,已經很明顯了!”
尋幽問道:“可貴人不是只負責冷宮嗎,還管得到膳房?”
柳如煙嗤笑了一聲:“如今是炙手可熱的寵妃,想做到這些事還不容易?”
“我只恨當日選秀時,沒發現的真面目,將和趙云歸一并除去!”
尋幽對今后的境越發擔心:“趙云歸沒有選,這個人早就跟我們沒關系了。小主,現在要的是貴人!”
即便漪瀾閣只有們二人,說到這里,尋幽還是低了聲音:“皇后娘娘給的藥,最多只能讓您維持三個月的喜脈。可陛下將您足著,您連貴人的面都見不到,如何施展計劃?”
“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都要被磋磨死了!”
柳如煙看了看書案上厚厚的紙張,咬牙道:“陛下罰我抄寫的宮規,我都已經抄完了,按理該去給陛下檢查,順便謝恩。”
見面三分,只要能面圣,就能想辦法讓陛下解了的足!
“可外面的那些守衛,會讓咱們出去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柳如煙讓尋幽拿上抄好的宮規,大步往外面走去,不出意料被人攔了下來。
“柳貴人,陛下下旨封漪瀾閣,任何人不得進出,您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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