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在聽雨閣用膳,今天的晚膳自然比之前富了無數倍。沈知念有胃口,吃得比前幾天多了一些。
吃飯的速度很慢,小口小口的,吃相十分優雅。認真品嘗食的樣子,總能勾得人食指大。
南宮玄羽也在不知不覺間,比平時多用了一碗飯。
李常德看得容不已。
陛下剛登基,還沒將皇位坐穩,故而在政事上極為勤勉,經常廢寢忘食地批折子。他們這些伺候的人,看著既心疼,又擔憂。
要是陛下每天都能有這麼好的胃口,他就不用擔心龍了。看來就算為了這一點,他以后也要勸陛下多寵幸常在。
晚膳過后,沈知念和南宮玄羽,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下棋。
后宮的妃嬪里,也有不棋藝湛的,卻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
南宮玄羽本以為,沈知念的父親只是個六品小,的琴棋書畫,定然比不上大世家心培養的貴。
他已經做好讓著的準備了,免得這個小子輸得太多,影響心。
然而……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走過,南宮玄羽的神,逐漸從漫不經心,變得認真起來。
棋盤上,黑子和白子廝殺得十分激烈,竟有勢均力敵之勢!
拿黑子的沈知念,面上依舊是淡定之,落子后俏皮地朝南宮玄羽眨了眨眼睛。
“到陛下了。”
南宮玄羽的興致被徹底勾了起來,起一顆白子,思索過后落下。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從開始落子的速度極快,到后面每下一步棋,都要經過極長時間的思考。
天逐漸暗了下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隨著沈知念落下了最后一顆子,棋盤上,白子已經被黑子包圍得無路可走。
笑得嫵人:“陛下,您輸了。”
棋逢對手,南宮玄羽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酣暢淋漓的覺了!
最重要的是……每當他以為,他足夠了解面前的這個小子時,又會給他新的驚喜!
“朕以前竟不知道,妃的棋藝如此之好!”
能不好嗎?
上輩子,陸江臨的一位上峰是個棋癡,最大的心愿就是棋逢對手。
為了投其所好,沈知念耗費了極大的力收集孤本,深鉆研,然后碎了講給陸江臨聽。
陸江臨也因此深那個上峰的賞識,在他的舉薦下,被破格提升了!
“以前在閨中,閑暇時無聊,便用下棋來打發時間。陛下這樣夸嬪妾,嬪妾要不好意思了……”
帝王看的眼神,溫中多了一抹欣賞:“那妃可知道,朕的棋藝雖然不能說是第一,但世間敢勝過朕的人,可沒有幾個。”
子從小就被教導,一切要以夫君為先,不可爭強好勝。如果是其他宮嬪聽到這話,肯定會惶恐不已,跪下請罪。
然而沈知念明白,是人就有好勝心,帝王也不例外。想讓南宮玄羽放更多心思在上,就必須激起他的征服!
“其他人不敢勝過陛下,因為陛下是天子,他們敬重您,也畏懼您。可嬪妾深著陛下,不想在陛下面前弄虛作假,只想讓您看到最真實的我。”
沈知念說這番話的時候,一雙嫵的眼睛,含脈脈地著帝王,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南宮玄羽本頂不住,暗自喟嘆了一聲。這個單純的小子,就這樣毫不設防地將一顆真心,捧到了他面前。
雖然他是帝王,不會上任何一個人,但可以多給一些寵,也算全了的一片癡心。
而且……說得不錯,為天子,人人都畏懼他,殊不知高不勝寒。有一個愿意赤誠待他,在他面前從不偽裝自己的人,也不錯。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所喜的。
“朕喜歡妃的子,只要妃能一直保持下去,朕便會一直疼你。”
當然了。
在登上后位之前,沈知念會一直偽裝帝王喜歡的樣子,讓他心甘愿地把想要的一切,都捧到面前!
此刻,沈知念低頭看著棋盤,嘆息了一聲:“嬪妾又何嘗不想一直保持初心,只是了宮才知道,自己就像棋盤上的棋子,很多事都不由己。”
“明明嬪妾已經很謹小慎微了,可還是會因為寵,被別人視為眼中釘,中刺……”
“嬪妾真的只想安居一隅,能偶爾見陛下一面,就心滿意足了。”
“可嬪妾害怕,深宮的這些明槍暗箭,讓人防不勝防。嬪妾為了自保,有朝一日會變自己都不認識的樣子……”
一味地保證自己定不忘初心,只會顯得虛假。這樣虛虛實實的話,才更有說服力,也能引起帝王的憐惜。
南宮玄羽就是在深宮長大的,也見過許多原本單純的子,逐漸在這個大染缸里變得面目全非。
他明白沈知念的擔憂不無道理,可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這麼合他心意的子,并不希被其他人毀了。
“白天那種事不會再發生了,朕會護著你的,朕保證。妃,你可以相信朕!”
“明日朕就下旨,封你為貴人!”
至位分越高,別人想為難的時候,越要掂量一下!
沈知念驚喜過后,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沒有被喜悅沖昏頭腦。
宮就是為了皇后之位,自然要想方設法晉升。
然而大周禮制森嚴,后妃晉升有著嚴苛的規定,除了初次侍寢過后、節日慶典、誕下皇嗣,或帝王臨終時,其它時候不得無故晉升。
現在不符合任何一種況,若被破格封為貴人,還不知道會惹來多風言風語。不僅后宮,前朝也會有意見。
宮以來,步步為營,才沒有被眾人聯手針對。若是忽然升了位分,實在是太惹眼了!
想到這里,沈知念一臉地著帝王:“雖說嬪妾侍奉陛下,是出自本心,不是為了尊榮和位分。但從來沒有人像陛下這樣,對嬪妾這麼好過。陛下再這樣,嬪妾都要哭了……”
“可是……恕嬪妾不能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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