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珠是姜婉寧最信任的心腹,剛才跟著一起去漪瀾閣拿人了。
手中拿著一個袋子,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行完禮冷笑了一聲。
“大膽紅兒,人證證俱在,你還敢狡辯!這袋雪子草,就是從你的房間搜出來的,你還有什麼話說?!”
沒有陛下或皇后娘娘的旨意,確實不能隨意搜宮嬪的住所。但紅兒只是一個宮。反正自己是姜家的人,皇后娘娘會護著,便先斬后奏了。
接到姜皇后的眼神示意,太醫們立即上前查看。
“回陛下,皇后娘娘,這里面裝的確實是雪子草,和姜貴人胭脂里的分一樣!”
或許是知道瞞不過去了,紅兒驚慌地膝行到了柳如煙面前,拉著的擺哀求道:“小主,是您說姜貴人如今雖然不寵,可是皇后娘娘嫡親的妹妹,遲早會復起。所以要防范于未然,趁現在絕了爭寵的路。”
“奴婢都是聽您的命令辦事,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啊!”
柳如煙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雖然不知道是誰在陷害,但的心遠勝于常人,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弱地著南宮玄羽。
“陛下,嬪妾的娘家遠在揚州,在宮中沒有任何助力,而姜貴人背后有鎮國公府和皇后娘娘。”
“嬪妾就算再傻,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害啊,這不是找死嗎?求陛下相信嬪妾……”
姜婉寧可不會管那麼多,憤怒道:“說不定你就是覺得富貴前險中求。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你還敢狡辯!”
柳如煙沒有理會,只是用弱的姿態,跪在了南宮玄羽腳下。梨花帶雨的樣子,看得人心都要碎了。
“陛下,嬪妾就算要害人,也應該讓自己的心腹去做這件事啊,怎麼會隨便指使一個宮?此事真的是有人陷害嬪妾,求陛下明察……”
帝王看的眼神,完全不復昨晚的:“朕只相信證據。”
“婉貴人謀害宮嬪,證據確鑿,罪無可赦。即日起,褫奪封號,貶為答應,足半年!”
且不說被連降兩級,再寵的宮嬪,半年見不到帝王,也會被忘到九霄云外去。柳如煙又將姜婉寧得罪死了,落到這種境地,在后宮基本上沒有活路了……
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一張弱可憐的臉上滿是淚痕,眼底寫滿了不敢相信。
柳如煙早就聽過帝王無,可哪個十幾歲的,面對帝王的溫寵溺,不會有一瞬間的沉淪?
陛下昨晚召侍寢時,是那麼的溫,還夸溫婉人,我見猶憐,刻意賜了封號,給了無上的寵。
在此之前,柳如煙真的以為,帝王對有那麼一的真心。
可此時此刻,才真切地明白,“帝王無”這四個字!
沈知念將柳如煙的神收進眼底,暗自搖了搖頭。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跟一樣,有兩輩子的人生閱歷。這一世的柳如煙,還沒為后來位高權重的賢妃娘娘,即便有深深的城府,也免不了被帝王的寵迷了眼。
剛才結著柳如煙的宮嬪,此刻更是唏噓不已。
南宮玄羽的目,沒有在柳如煙上停留,不帶一道:“儲秀宮宮桃兒,伺候主子不力,發配辛者庫。”
“漪瀾閣宮紅兒,打死。”
兩個宮還沒來得及開口求饒,就被人堵住拖下去了。
一場鬧劇,就此落幕。
隨著帝王和姜皇后離開,眾人也陸續散了。
姜皇后執掌后宮多年,自然看得出來,這件事遠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
然而不過出了一趟門,整個人便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了,全靠名貴的湯藥吊著,才沒有昏迷過去。
留給的時間不多了,還要想辦法治好姜婉寧的臉,確保下一任皇后是出自鎮國公府。
這件事的,姜皇后實在沒有力去深究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以柳如煙的貌和弱的氣質,絕不是池中之。若是讓長起來,一定會為婉寧的心腹大患。
趁這個機會將扼殺在搖籃中,也好!
……
儲秀宮發生的事,像風一樣傳遍了后宮。
有人唏噓,有人同,有人幸災樂禍。
可更多的人都在關心,柳如煙的寵如曇花一現,不知道新人里,誰會是下一個寵的?
高位妃嬪則在猜測,姜婉寧的臉還有治好的可能嗎?若是沒有,鎮國公府會不會再送人進宮?等到皇后薨逝,位會落到誰手上……
聽雨閣。
菡萏和芙蕖一左一右,在沈知念旁伺候。
“奴婢真沒想到,柳答應的膽子居然這麼大,連姜貴人都敢謀害。”
“姜貴人的臉若是治不好,恐怕鎮國公府不僅不會放過柳答應,連遠在揚州的柳家,都要跟著遭殃……”
沈知念搖頭道:“姜婉寧空有家世,又不得陛下寵,柳如煙費這麼大的功夫害干什麼?”
“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姜婉寧,以柳如煙現在的寵和位分,后位也不到。”
“不會這麼沖,也不會這麼蠢,這次是被人陷害了。”
芙蕖深吸了一口氣:“幕后之人既斷了姜貴人的希,又折了柳答應的翅膀,除掉了一個潛在的寵妃。這一箭雙雕的計謀,真是高啊!”
“小主,您覺得這件事會是誰做的?”
沈知念的眸微微瞇起:“很簡單,誰得到的好最大,誰就是最有嫌疑的人。”
誰都知道,定國公府和鎮國公府是死對頭。
菡萏低了聲音:“小主,您是說貴妃娘娘……”
沈知念沉聲道:“這個局應該從新人覲見的那一天,就開始布了。”
“毀了鎮國公府送進來的繼后人選,然后嫁禍給最寵的新人。而依舊穩坐釣魚臺,坐收漁翁之利。”
“如果我沒有假意投靠柳貴妃,今天這個黑鍋,就該落到我頭上了……”
芙蕖慶幸的同時,不嘆深宮驚險:“奴婢之前還以為,貴妃娘娘雖然跋扈,但不是城府極深之人。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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