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嬸沒聽見這句話，哪怕聽見了。

    也不能回答，該有的分寸還是要有。

    回到家，客廳裏多了幾個人。

    謝煙帶著薑雲過來，說是很久沒來看外公，該來看看。

    而宋靜，應該是被謝煙喊回來的。

    “姐，你這是腦子進水了？跟著去菜市場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宋紀明這會不在家，薑雲記著薑也總讓吃虧，找到機會就要嗆回去。

    “那是下人幹的事， 你怎麽盡幹些上不了臺麵的事。”

    站在一側的孫嬸低垂著腦袋，沒出聲。

    “買個菜就上不了臺麵？”

    薑也冷冷看著，“外公和爺爺偶爾也拎著菜回來，你是覺得，他們上不了臺麵？”

    “我……我說的是你！”

    “嗬”

    薑也翻了個白眼，“薑雲，孫嬸在宋家呆了二十多年，早就跟家裏人一樣，你一口一個下人的。”

    拉著孫嬸的手，眼神認真，“這個家，可以沒有你，卻不能沒有孫嬸。 ”

    “你在那擺架子。”

    “薑也，這不是薑家，不是你說了算。”

    宋靜斜了一眼，“對你妹妹指指點點。”

    “確實，這裏是小姨你說了算。”

    薑也拎著菜往廚房走，“都敢把人往家裏帶了，我們家其他人真沒這個膽子。”

    “薑也！”

    宋靜立馬起，“給我站住！”

    薑也卻沒理會，自顧自走到廚房。

    “好了，你這子，總是一激就炸， 不嫌吃虧？”

    謝煙摁著坐下，隨後看向薑雲，“阿雲，去大院門口買點水果。”

    薑雲看出兩人有話要說，順從點頭。

    等離開後，謝煙看著宋靜，“你現在怎麽想的？”

    “我反正不離婚。”

    宋靜憋著一口氣，“我和陳峰隻是玩玩而已，誰當真啊。”

    “你玩得京都和容城都有人知道了！”

    謝煙對這個妹妹是怒其不爭，要不是我攔下，話都傳到陸家去了。”

    宋靜瞬間變了臉， 抓著謝煙的手，“姐姐，好姐姐，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

    有些害怕道，“昨晚我和爸吵架，他說了，說時驍打算回來就辦離婚手續。”

    “我不要離婚，你幫幫我……”

    謝煙往廚房那看了眼，放低音量道，“等時驍回來，你就直接認錯，態度好一點，別又吵起來。”

    “男人都喜歡溫懂事的，你說說你，哪次他回來你沒跟他吵？”

    謝煙說完，了句題外話，“錦年和那個人，當初就是整天吵，才讓我有了機會。”

    “你可別步了那個人的後塵，你不想離婚，就耐著子慢慢維護。”

    “男人很好哄的，就看你肯不肯用心……”

    站在廚房門口的薑也眼神漠然，垂放在大兩側的手控製不住攥。

    以為自己已經不在意了。

    但聽到謝煙這麽高調和宋靜傳授經驗，還是覺得惡心。

    什麽時候，小三別人家庭後， 可以分經驗了。

    “小也？”

    孫嬸見站在那不，關心道， “怎麽了？”

    “沒。”

    薑也收拾好緒，擺擺手，“我出去轉轉。”

    路過客廳時，說話聲立馬停下。

    薑也沒理會，徑直朝著鞋櫃走去，然後拉開門離開。

    “姐，我聽說，那人能認人了？”

    宋靜隔著落地窗看著薑也的背影，低聲道，“清醒之後不會鬧吧？”

    “不清楚。”

    謝煙道，“鬧起來也不怕，反正錦年是站在我這邊的。”

    宋靜聞言，點頭，“還是姐姐你有本事。”

    薑也漫無目的走，最後走到一池塘前坐下。

    雙手抱著膝蓋，呆呆看著平靜無波的水麵。

    想到昨天宋紀明說，宋歡恢複得很好，等徹底清醒之後，準備把接到宋家。

    說什麽來著？

    “憑什麽給謝煙挪位置？”

    說完之後，怔住，宋紀明也沉默了。

    好像就回到了一開始和宋紀明吵架時那樣。

    宋紀明的想法是，既然薑錦年的謝煙，宋歡就沒必要再糾纏。

    在宋家待著，是最好的理方式。

    不然住在薑家，心裏膈應，說不定還加重病。

    而薑也，突然也明白過來，的子是隨了宋歡。

    傷害是宋歡，憑什麽要求讓出位置。

    而謝煙這個小三，明正大被人喊薑夫人，擁有了原本屬於宋歡的一切。

    薑也，也理解了當初宋歡的行為。

    知道謝煙時，震驚和憤怒讓沒了大半的力氣。

    而丈夫的維護更是在心上的一把刀。

    讓完全沒了抗爭的氣力。

    每一次的爭吵和憤怒，都像是在給對方輸送能源。

    而，一次又一次被吸食。

    憤怒和緒最後隻能往，自我消化不了，最後瘋了。

    有時候薑也忍不住在想，宋歡突然意識不清醒，是不是大腦在保護。

    隻有這樣，才能避開謝煙和薑錦年給帶來的傷害。

    那如今慢慢清醒，又將麵對什麽？

    一陣風吹來，薑也額前的碎發被吹開。

    卻始終沒想到答案。

    回到院子，宋紀明已經坐在客廳。

    臉並不好，對麵的宋靜也是。

    “外公。”

    薑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走到宋紀明邊坐下。

    “去哪了？”

    “找梁夢聊聊天。”

    宋紀明聞言，眼神停了停，但還是沒拆穿。

    “想好去哪所大學沒？”

    “京大，過幾天就知道結果了。”

    薑也認真回答著，“小鹿也去那。”

    宋紀明眼神有了一失落，“我還以為，你會考慮容城這邊的學校呢。”

    “也考慮過。”

    薑也甜道，“但最後發現離大院都很遠，哪怕在這讀，也沒法常常回來看您，就放棄了。”

    “行，你心裏有外公，我很開心。”

    宋紀明一下子被哄好，臉上掛著笑。

    對麵的三人臉都不好。

    薑雲忍不住道，“外公你怎麽不問問我？”

    不高興道，“明明同樣都是你外孫。”

    宋紀明掃了一眼，“你的事，自然有你爸媽替你拿主意。”

    薑雲還想反駁，宋紀明直接道，“別學你媽，什麽都想爭。”

    謝煙眼神微微閃了閃，摁住薑雲。

    低聲道，“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