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林風走到蘇夫人面前,板著一張臉,瞪著:“瘋瘋癲癲什麼樣子?還不快出去收拾收拾!別忘記了自己的份!”
“我——”蘇夫人的心在嘔啊。
“你到底丟什麼東西了?說出來,我還好幫你查。”蘇林風本是好意,然而這句話,卻讓蘇夫人更憋屈了。
查?怎麼查?
那兩樣東西本都是見不得的好不好!
銀票,那是自己多年做假賬做出來的,以及變賣了柳氏的嫁妝的,能明正大地講嗎?
鑰匙,那是連某個大人都要到蒐羅的,敢講出來嗎?不說還好,一說,指不定就大禍臨頭了。
此時,蘇夫人真真是憋屈到死。
誰像,爲苦主,卻連被盜的東西都不敢說,只能打落牙齒混吞。還有比更悲劇的嗎?
“沒丟什麼。”蘇夫人直直站起來,呆呆地往外走。
“夫人!”蘇林風一把拉住蘇夫人。到底是什麼東西,使得驚怒至此?
“真的沒什麼,不用查了!”蘇夫人是真的委屈了!
蘇林風看著蘇夫人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又看看空空如也的暗格,一時間臉忽明忽暗,沒人明白他在想什麼。
蘇夫人這次真是倒大黴了。
別說那贓事件了,單說摟著蟒蛇睡覺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只怕整個京城都要爲之轟了,最後誰也不知道事會被歪曲什麼樣子。不過蘇影可以確定的是,蘇夫人最近一段時間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興致頗高的蘇影今早破天荒又進了半碗梗米粥。
蘇夫人病倒了。
這是意料中的事。
但是來蘇影侍疾,這就有些令想不到了。
因爲在蘇影的印象中,蘇夫人一向是不喜的,甚至連早晚的請安都免了,爲的就是不要見到。
雖然蘇夫人有冠冕堂皇的藉口,但蘇影一直都知道,蘇夫人不喜,不,應該說厭惡,厭惡看到這張與某人相似的臉。
這次,是桂嬤嬤親自來請的。
的架勢和語氣,不容拒絕:“二小姐,咱們東陵國以孝治天下,給母親侍疾,這是每個子必須要做的事,您該不會拒絕吧?”
“怎麼會?”蘇影笑了笑,有些煩惱地扶住額頭:“只是昨夜驚了風,有些頭疼,神有些不濟,我是怕伺候不好母親啊。”
“無妨!只是端端碗,喂喂藥的事,二姑娘怎麼不會做?二姑娘如此推拒,是不想給夫人侍疾吧?”桂嬤嬤沉著臉。
“桂嬤嬤說的哪裡話,只是我笨手笨腳的,怕給母親添呢,既然桂嬤嬤不嫌棄,那現在就去吧。”蘇影站起來,綻放出一個淺淺淡淡的笑容,“對了,母親怎麼好好的突然就病了呢?是不是府裡發生什麼事了?”
那日,大蟒蛇事件被封了口,蘇林風下令,嚴下人私下議論,違者棒打死。
嚴令之下,果真沒人敢當面議論,但蘇林風能明面上的議論,還能了私底下的命令不?
桂嬤嬤還以爲蘇影這邊地偏僻,消息閉塞,還不知道那件事呢。所以便冷著臉道:“二小姐,不該問的事不要問。”
若是桂嬤嬤知道,眼前這滴滴的姑娘就是一切事件的主導人,不知道該如何瞠目結舌氣到嘔呢。
蘇影笑意淺淺,眸中似有一簇極明亮的芒閃過。原本的手段到那晚就結束了,但蘇夫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故意找去侍寢,給提供那麼便利的條件。
蘇影勾起脣畔,眼睛亮閃閃的,帶著十足的狡黠。代了紅波幾聲,便帶著綠痕隨桂嬤嬤而去了。
松濤苑。
蘇夫人一棕撒花馬面,臉上塗著厚厚的脂,但也難掩的面蒼白,猶如枯槁,此時神間鬱鬱寡歡,顯然是憂思疾了。
左相府是清貴之家,現銀雖然不多,但古董倒是不。
房多寶閣上擺著很多古董珍玩,而且件件都是價值不菲的珍品,是蘇府拿出來撐門面的東西,則也有幾十上百年的歷史。
蘇影上去見禮,蘇夫人淡淡掃了一眼。
今日的蘇影一襲淡綠的素羅,頭上一簡單的碧綠簪子,腰間只盈盈一束,顯得子纖如弱柳。展一笑就像清晨中含苞待放的花蕾,那麼清新自然,鮮滴。
真是讓人嫉妒的青春朝氣!蘇夫人眼底閃過一厭惡之。
蘇影靜靜的站在原地,臉上掛著溫婉弱的討好笑容。
只不過的眼角餘則描向象牙屏風後面的位置。那裡蘇夫人陪嫁的牀已經換了新的,不是那天進來的拔步牀了,而是一張黃梨花木雕的大牀。
既然牀都被換了,那麼,夫人是知道銀票被自己順手的事了吧。
蘇影垂著眼,一臉的不安,心中卻漫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任憑誰忽然了大量的己銀票,都會發狂發怒的,不知道蘇夫人這把火要怎麼燒呢?
不過,想讓給蘇夫人侍疾?那也要孫念秋當的起啊。蘇影臉上十分恭敬,心裡卻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冷笑。
此時,蘇夫人坐在餐桌前,紫檀木餐桌上擺了一圈各菜餚。
大廚房顯然也知道蘇夫人心不好,怕被遷怒,所以菜餚都是很用心在做。
天上飛的,海里遊的,山上跑的……各種珍禽全都做的鮮人,讓人忍不住食指大。
“二小姐,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過來佈菜?”桂嬤嬤瞪著眼,將佈菜的公筷子遞給蘇影。
蘇夫人眼皮都沒擡一下,顯然是默許了。
這是要從佈菜開始嗎?嗯,不錯,很好的開端。
蘇影看看桌上的菜餚,又看看木著一張臉的蘇夫人,眼睛亮閃閃的,帶著十足的狡黠。
能讓蘇夫人過的不開心,就會非常開心的。
“母親子不好,多吃些青菜吧,有益健康的呢,想必大夫也是如此說的吧?”蘇影完全無視放在蘇夫人跟前那一碟碟香味俱全的珍禽,隔著老遠夾了一筷子青菜,討好地送到蘇夫人跟前的餐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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