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夕一時猶豫,不知道還應不應該敲門。
等了兩分鐘,等裡面人吵聲稍微低了些,才再次抬手叩門,輕輕推開了一些,往裡看。
房間裡是一個白人和一個黑人生,其中黑人生扎了奔放的髒辮,兩人同時轉頭看過來。
帛夕微怔後手鬆門把,抬手對著兩人打了招呼,用英語做自我介紹。
兩人對貌似不太在意,瞥過之後再轉過去,就剛剛的事又吵了起來。
帛夕站在門口有點尷尬,降低存在,推著行李箱進去,找到自己的床位。
四人間,幸好住在最靠外的那張床,避免了從兩人中間穿過的尷尬。
找到自己的櫃,行李箱攤開,把服拿出來放進去,期間抖落一件外套時,從口袋裡掉了東西出來。
小玩意兒滾了兩滾,滾到了那個黑人孩兒腳下。
帛夕放下服往那走,孩兒已經彎幫撿起來。
孩兒的中文不算流利,但能聽懂:「好漂亮的……」
帛夕微笑解釋:「鑰匙扣。」
是剛到柏林,薄彥晚上陪出去逛時在街邊買的,聖誕樹的造型,製作不算緻,價錢還貴得離譜。
當時只是好奇看了兩眼,沒想到再往前走,薄彥已經買下了。
說不想要,薄彥當時看了一眼,拉著的手不由分說地掛在的鑰匙上,說不想要也拿著,每次看到的時候多想想他。
他好像很喜歡邊有他的東西,就連現在行李箱裡的服也是,有幾件其實都是他的,有的買來沒穿過,有的只穿了一下就套在上給,或者是那種款,的和他的差不多。
總之等再反應過來,的櫃已經被沾染了他氣息的東西占了大半。
他總是這樣,強勢又不容拒絕,用自己的方式進的生活,並且站穩腳跟。
帛夕失神失得有點久。
孩兒把鑰匙扣再次往前遞了遞,好奇問了句:「你的爸爸媽媽送的?」
帛夕接過,搖了搖頭:「前男友。」
-
薄彥在跟宋之霖通話後的第二天,拿到帛夕的全部消息。
知道從北京又另買了車票,不過的票分散在幾個地方,確定不了到底去了哪裡。
薄彥再次打電話給劉明:「查一下宋之霖的行徑,還有找A大問清楚,中文系老師最近有沒有對外的課題,還有A大有沒有涉及中文系的流項目。」
要開學了,不可能放著學不上,往外面跑,所以去的地方可能跟學校有關。
電話掛斷,薄彥靠近沙發,人有點疲憊。
大部隊明天下午啟程,將從柏林輾轉加拿大,進行為期一個月的訓練,準備三月底的比賽。
他卻向教練申請,晚些時間歸隊。
因為柏林的這場比賽拿了金牌,他的積分現在遠超港隊其它選手,所以即使加拿大的這場缺席,他也足夠跟隨港隊參加今年的國際A類賽事。
只不過世界排名上會低一點。
四年前他被惡意栽贓舉報,賽了半年,錯過了職業生涯里第一次的這項國際A類賽,這個比賽幾年一次,所以今年的機會顯得尤為重要。
隊裡批準他請假的第二天,他坐飛機直飛回了香港。
來接他的是劉明,行李放進後備箱,劉明看向他:「你父親在家等你。」
薄彥隨意地嗯了一聲,拉開車后座的門:「說重點。」
劉明知道他指的重點是帛夕的事:「報了學校的換生,去地換一年,學校的老師不肯消息,但初步篩定是在西南那所。」
「一年?」薄彥輕笑一聲,抵著車把,把門重新推上,「宋之霖呢?」
「他現在還在北京,應該是沒跟小姐一起,但通訊記錄顯示,兩人這幾天還有聯繫。」
薄彥靜靜靠在車側,忽然問了句:「頻繁嗎?」
「不多,」劉明答,「幾通電話。」
薄彥眼皮半垂,翻轉著手裡的手機,幾秒後,輕呵一聲,像是氣笑:「還是半夜打的?」
他聲音染了層薄怒,怎麼聽都不算好。
「走吧,」薄彥也沒想要答案,側再拉開車門,「回家。」
劉明年長薄彥幾歲,目從他上落下,嘆了口氣,去拉前車副駕駛的車門。
薄彥回到別墅時,薄盛弘正在臺打電話,等電話掛斷,再折回客廳,正上他拎著行李箱從樓上下來。
他當即提聲:「去哪兒?」
薄彥腳步都沒頓一下:「去趟西南,然後去加拿大比賽。」
薄盛弘走過來,眉心皺得深:「你閒著沒事去西南干什麼?」
「去找我朋友。」他坦然得實在可以。
孩子談薄盛弘一般不會管,但他查人家姑娘的流水和車票信息,甚至還想鎖人家的銀行卡,太過分了。
薄盛弘手敲了兩下桌子:「不許去,是去上學,你去干什麼??」
「人家跑那麼遠就是為了躲你你不知道?!」
「知道,」薄彥上穿了件敞懷的飛行夾克,看著他爸點了下頭,「所以才去抓回來。」
薄盛弘被他氣得頭痛,抬手指他:「你給我犯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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