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愣住了,詫異地著他的側臉。
他沒看,只是對滿臉不可置信的其他三人說了幾句話。
「誰該陪在我邊,是由我自己決定的事。」
「縱然江月時日無多,亦無需旁人來干涉我的決定。不論是你還是府主,亦或是其他人,都不是例外。」
「現在請回。日正盛,你們該回去好好修煉。」
薛寧呆呆地看著秦江月轉過來,將其他人拒之門外,卻點了點的肩膀,示意到裡面去。
既答應了要容到有自保之力,就會兌現諾言。
他雖力薄了,護一人,仍可有始有終。
薛寧:「……」我未婚夫配太廟!
第14章 第十四章
薛寧躲到裡間去,秦江月放下隔簾,小小的屋舍也分出了遠近親屬。
秦白霄還算了解自己兄長,這會兒也琢磨過味兒來,哪怕他討厭薛寧,哪怕薛寧水楊花,甚至即便兄長也厭惡薛寧的放肆和冒犯,可兄長現在的掉線,就是不打算違背當年對薛長老的承諾。
照顧好薛寧這件事,在他有生之年,都會無時無刻照做。
那他們豈不是和兄長站在了對立面。
時至今日,無法令兄長心寬,還要給他添麻煩,甚至還讓他說出了「自知時日無多」這樣的話……
「大哥……」
秦白霄愧疚地開口,剛說了倆字兒,就被慕妏給拉下去了。
「師兄!」慕妏聲音震天響,滿是錯愕,「你兇我?」
慕妏這一生,除了慕不逾,就連聶槃都沒怎麼兇過。
瞬間忘了自己的本來目的,滿心都是溫的師兄居然為了薛寧那個壞人兇了自己這件事。
越是溫的人,突然不溫起來,甚至還對誰冷了臉,那個殺傷力越是致命。
「你怎麼可以?」慕妏上前聲淚俱下地控訴,「你從來不發脾氣,今日竟然為了薛寧兇我,父親是你師尊,我父親就不是了嗎?」
秦江月早就從薛琮那裡出師了,如今的師尊正是慕不逾,慕不逾除了閨之外,就秦江月這麼一個弟子,他是慕妏正兒八經的大師兄。
「就因為死了父親嗎?!死了個爹就這樣了不起,值得幾十年耀武揚威?值得你為這樣對我?我們之間相的時間,難道不比來得多嗎?」
慕妏是真的接不了,歷來被重視優待的人此刻傷心得無以復加。
薛寧抓著隔簾,覺得自己要不還是說點什麼。
老躲著不是事兒,得把這件事徹底解決,以後才能有安生日子過。
剛拉開隔簾,慕妏就猛地了臉上的淚珠,好像不想讓看見自己委屈的眼淚,那更是一種別樣的欺辱。
「你以為你贏了?」
慕妏只當薛寧現在出來是炫耀。
哪怕薛寧面無表,也覺得對方在嘲笑自己。
提起鞭子要衝上來,上若是有,恐怕全的都已經炸起來了。
秦江月修為盡失,慕妏又有天賦,和薛寧不是一個量級,那麼連薛寧都無法真正反抗的人,自然也阻止不了。
薛寧危矣,卻也沒有真的出事。
淡淡綠輕而易舉地擋下了慕妏,慕妏呆在那裡,詫異回眸,敞開的門外再次走進來一個人。
這小小的屋子得虧被薛寧改造過,不然還真站不進這麼多人。
來人長發過腰,梳著簡單幹練的髮髻,簪了一支蛇簪,眉目冷厲,子高挑,正是無爭仙府的大長老聶槃。
「娘……」
慕妏吸了口氣,忽然安靜下來,不再大吵大鬧,如同貓兒見了獅子。
聶槃看都沒看一眼,鞭子一甩,冷冰冰道:「跪下。」
慕妏渾一震,不說話,卻也沒照做。
「誰允許你來打擾你師兄靜養?當著你師兄的面,對他未來的妻子揮鞭子,我平日是這樣教你的?」
聶槃終於將視線落在慕妏上,慕妏卻覺得母親還不如不看自己。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父親若知道我將你教這樣,不知會如何諷刺於我。」
聶槃鞭子直接甩在慕妏前的地面上,地磚立刻碎。
薛寧心疼地往前一步,又不敢真的阻攔:「……」從孤月峰扣來的地磚!踩著真的很舒服!漂亮又顯乾淨!價值千金!心好痛!
秦江月注意到的舉,順著心疼的目看向地磚,神微斂。
「母親,不是你想的那樣。」
慕妏試圖解釋,但聶槃一抬手,就什麼都不敢說了。
「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在外面全都聽完了才進來的,就是怕你倒打一耙,說我冤枉了你。」
慕妏以前犯錯,老是這樣撒,說母親冤枉自己,大長老這也是經驗之談。
「你的一字一句,我都會複述給你父親聽。」
此話一出,慕妏面如死灰:「娘,不要,別告訴父親,我這就走了,我馬上走!」
慕妏竄起來就要跑,被大長老一把抓住。
「忘了什麼。」
冷淡地提醒。
懼怕父親的慕妏咬不甘心地回過頭來,垂眼給秦江月道歉:「師兄,對不起,方才是我不對,我以後不敢了。」
秦江月點了點頭,他只希鬧劇快點結束,這些人實在太吵,吵得他頭疼裂,心臟鬱結,呼吸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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