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憂怔了怔,隨即搖頭,「殿下是對的,人品不能決定能力,能力也跟人品無關。」
就拿歷史上的嚴嵩和海瑞。
一個是臭萬年的大臣,一個是名垂千史的大清。
但是嚴嵩妻如命,權勢再滔天,他也只有一個妻子歐氏,不納妾,恩兩不疑。
而海瑞呢?髮妻許氏多年為他持家務,並無過錯,他卻休妻納妾,愚孝媽寶。
還有被全網群嘲為堡宗的明英宗朱祁鎮,在做皇帝上,他是沒幹過一件人事,史書有名的昏君之一。
可他卻極了他的錢皇后,即便瞎眼瘸,他也不離不棄。
有學者說他廢除了殉葬制,就是為了錢皇后。
人是萬靈之長,七六慾,複雜至極,本就不能以絕對的黑白去定論一個人。
孫敬忠對自己的妻子和岳家是缺德,但他在建州兩年多,掃清山匪,打蠻族,鼓勵軍戶開荒,與建州布政使一起開通港口,促進貿易,還給了百姓一個安定富足的建州。
或許就如海瑞評價張居正的八個字:公於謀國,拙於謀。
他上得起國,下得起百姓,只是對不起他的髮妻。
黎憂緩緩吐出一口氣,歷史都是殘酷的,尤其是對來說。
在這個時代,們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
上位者不在意,文人墨客不在意,歷史也不在意。
就算是黎憂這位太子妃,若干年後,後人書寫史書,對也不過短短一句話的介紹:大周太子楚君羨的正妃黎氏。
連名字都不配擁有。
只是,人就永遠活該被犧牲嗎?
黎憂的下倏而被住,被迫仰頭,兩人視線相對。
楚君羨眸格外幽深,像是無底的寒潭,平靜的湖面下是無盡危險的洶湧暗流。
「皇宮、朝堂就是如此冷酷殘忍,而今你看到的不過只有冰山一角,就已經不了是嗎?」
他早已讓離他遠點,卻從不放在心上。
如今才後悔……不覺得太晚了嗎?
黎憂濃纖長的睫羽輕著,清澈的眸子呆呆地看他,在楚君羨繃的那弦要斷掉,剛裂開的厚厚心牆要再次完全封閉前,緩緩點頭:
「是有點不了,但我已經嫁給殿下了呀,就要慢慢學著去習慣,殿下跟我說那麼多,不也是在教我嗎?」
教場的規則,教何為用人之道。
「……誰教你了?後宮不得干政,你是想造反嗎?」
楚君羨放開,撇開視線,傲地冷哼。
黎憂忍著笑,主抱住他的胳膊,「臣妾造反做什麼?看著殿下日日上早朝,沒日沒夜地理政務,打死臣妾都不想當皇的。」
楚君羨被抱得僵了僵,「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
「那不是這裡只有殿下一個人嗎?殿下總不會把自己的妻子給賣了吧?」
「……」
黎憂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臣妾本不想學太多的,因為有殿下在。」
最初嫁東宮,就是奔著來躺平的。
對這個世界並沒有歸屬,只覺得自己是個誤的倒霉蛋,或許什麼時候就回去了。
那幹什麼想太多,大反派說的太子妃榮華就行了。
如果大反派倒臺,也不會去做什麼反抗,也並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去力挽狂瀾。
可後來,親手設計了劉嬤嬤,與這個男人日益的相中,他待的種種不同……
第57章 他先的手
黎憂眸有點恍惚,好像越來越不一樣了。
或許改變不了這個時代,但作為太子妃,力所能及地去做點什麼,大抵還是可以的。
活在當下,也總要給自己找些有意義的事做。
當然,其中不包括黎晗和譚夢嫣這種吃人饅頭的子。
又不是聖母,都欺負到頭上,還讓高歌「人何苦為難人」原諒們?
有貓餅吧?
就是又要加班了,行叭,鹹魚努力翻!
黎憂抬眸,笑盈盈地看他,「但殿下都親自教了,我不學就不好了。」
楚君羨攏在袖子裡的五指收,語氣卻平靜如常,「有何不好?」
黎憂輕聲道:「現在是殿下在保護我,但有一日,我也希能保護到你呀。」
楚君羨瞳孔微微一,心跳幾乎在這一刻驟停下來。
有種說不出的暖意從心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太子哥哥,你在京城不要怕,祖父在呢,等憂憂長大,就回京去保護你的。」
「太子哥哥,娘今天給憂憂抓到一隻海東青,聽說海東青飛得很快很快,以後憂憂就能時常寄信給你了。」
「太子哥哥,憂憂打算養只大黑狗,要超兇的,讓它能跟憂憂一起保護你。」
「太子哥哥,你會騎馬嗎?憂憂還不會,憂憂想等太子哥哥教我。」
「太子哥哥,憂憂好想快快長大,去當你的新娘子。」
小小的人兒,遠在勝州,從會抓筆開始,就不停給他寫信,安鼓勵著在東宮掙扎煎熬的他。
讓他知道,在這世上,他並不是一個人的。
父皇母后走了,他還有。
只要看著信件上那稚的筆跡,只要想著天真無邪的笑容,楚君羨就覺得所有的黑暗和骯髒並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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