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阮明月上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有一把錘子,鈍擊的又砸裂了的骨頭。
瞬間覺下半都彈不了了。
“媽……”
阮明月無助地看向母親翁芯,痛到不停地喊“媽”。
翁芯推著段秋明的椅,一臉驚慌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阮明月。
火舌四面八方的撲過來,周圍濃煙四起,稍有耽擱,三人都得被困在這里。
翁芯咬咬牙,沒有回應阮明月那一聲聲的“媽”,推著段秋明,頭也不回地沖出了火場。
阮明月已經痛到神思恍惚,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等反應過來,徹底被震驚和無助包圍。
的母親,竟然把丟在了火場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可是的親生母親啊!
“媽!媽!”
阮明月想著,或許母親只是先把段秋明推出去,再回來救,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翁芯再次出現。
房間里火勢漸大,濃煙掠奪了阮明月的氧氣,上的疼更是直鉆心里。
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而屋外的翁芯,這會兒所有注意力都在段秋明的上。
段秋明從火場里出來后,就不明原因的暈了過去。
翁芯急得手去探他的呼吸,發現他有呼吸,立刻對司機說:“老廖,趕送先生去醫院。”
司機老廖看了眼著火的房子,問:“阮小姐呢?剛不是和你們一起進去的嗎?”
翁芯閃過一不自然的表,但很快掩住,故作驚訝地問:“還沒出來嗎?剛剛我們進去之后,就分開找人了!”
“還沒出來。”
“糟了,月月肯定是被困住了。”翁芯裝作不知所措的樣子,“怎麼辦?怎麼辦?”
“這麼大的火,太太你不能再進去了,等消防員來吧。”
“不行,我不能這樣置月月于不顧。”翁芯對司機老廖說,“你先送先生去醫院,我進去救月月!”
“太太……”
翁芯往上潑了水,徑直往門跑,一邊跑一邊對回頭對老廖說:“別耽擱,快去醫院!先生就給你了,只要你救下先生,你就是整個段家的恩人!”
整個段家的恩人對老廖的太大了。
“那太太你小心點。”
老廖上了車,帶著段秋明往醫院趕。
翁芯跑到了門口,卻沒有進去,等老廖的車開遠了,又退回到外面安全的區域。
一團團黑的濃煙從窗戶里冒出來。
翁芯仰頭向上著,想,如果阮明月在火海里死了,那麼,阮明月和段祁州那段見不得的關系就徹底被掐滅在搖籃里了。
只有阮明月死,才不會再有后患。
這一刻,希消防員能來得晚一點,再晚一點。
可是,消防車和救護車已經呼嘯而來,那聲音越來越近了,沒一會兒,兩輛車就停在了翁芯的面前。
消防員一個一個跳下車。
“救命啊!救命啊!”翁芯哭著大起來,一下跪倒在幾個消防員面前,“求求你們救救我兒,救救我兒!”
“阿姨,你先起來。”幾個消防員趕將扶起來。
翁芯“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
“求求你們救救我兒,被困在里面……里面火好大!我想去救,可是火和煙實在太大了!我兒……”
“阿姨,你先讓讓,別耽誤我們救你兒。”消防隊長尹珩打斷了翁芯的話。
“好好好,我讓開,你們快救救我的兒!”
幾個消防員在消防隊長的帶領下,全都沖進了火場。
翁芯看著他們逆行的背影,心想,阮明月就算不死,估計也已經燒得不能看了,到時候,毀了容,段祁州就再也不會和在一起了。
畢竟,男人都是視覺,段祁州喜歡阮明月,不就是因為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麼,如果臉毀了,他還會喜歡什麼?
火勢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大火熄滅后,消防隊長尹珩大步走出來,走到翁芯的面前。
“我兒呢?我兒呢!”翁芯一把抓住尹珩的胳膊問,“怎麼沒看見我兒被救出來?”
“我正要問你呢,阿姨,你確定你兒在里面嗎?”尹珩問。
“確定,我當然確定,我和一起進去的,當時我老公被困在里面,我和我兒一起進去救我老公,最后我和我老公被救出來了,我兒卻被困住了……”翁芯說著又哭起來。
消防隊長尹珩蹙眉:“奇怪,我們剛才搜尋了整個房屋,可是,里面并沒有人!”
翁芯的心瞬間被提起來了。
怎麼會這樣?
難道阮明月自己逃出來了?
不可能,明明看到被柜住了,彈不得,那種況下,怎麼可能自己逃生?
“兄弟們,再仔細搜尋一遍,看看到底還有沒有被困人員!”
“是,尹隊!”
尹珩一聲令下,消防員們再一次開展搜索,可屋依然一無所獲。
“怎麼會這樣?”翁芯不敢相信。
這時,有道聲音在后院傳來:“尹隊,后院這里有個人!還有生命征!”
“快救人!”
消防員和醫護人員一起涌向后院。
翁芯也跟著跑到后院。
草坪上躺著的人正是阮明月。
翁芯第一眼先去看阮明月的臉,讓失的是,阮明月的臉上除了有些灰,本沒有一點點燒傷,別說毀容了,連皮都沒有破一點。
“月月!月月!我的月月!你沒事吧!”翁芯沖過去,還想干擾救援,被消防隊長尹珩一把揪住了后領。
“阿姨,你先靠邊,別影響救援人員的工作!”
翁芯只能站在邊上看著。
阮明月被抬上了擔架,雙目閉,不知昏迷了多久。
翁芯暗暗祈禱,希醒來后,千萬別記得在火場里發生的一切。
**
阮明月昏迷了一個下午,才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段祁州就坐在的病床邊,他還沒恢復,行走不便,所以是坐著椅陳寒推來的。
“醒了。”段祁州見醒來,回頭對陳寒示意,陳寒立刻按響了床頭的鈴。
醫生趕來給阮明月做檢查。
昏迷不醒是因為吸了濃煙,但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阮小姐傷得比較重的是的,的左大被柜砸中導致骨裂了,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好,謝謝醫生。”
醫生出去了,陳寒立刻也跟著出去了。
段祁州手了阮明月的鬢發:“這下好了,我坐椅都有伴了。”
說起坐椅,阮明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段秋明。
“段叔叔怎麼樣?”
“他沒事。”段秋明昏迷,是因為被人下了安眠藥,他吸的濃煙也比阮明月,早就已經醒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
“是路晉。”段祁州說。
“路副總?”
“嗯。”
有人借湯景芊綁架阮明月段祁州局這件事發生后,段祁州就讓陳寒開始了調查。
結果,陳寒查到了蕭氏集團的副總路晉是段秋明的私生子。
幾個月前段秋明的車禍、段老爺子被人惡意投毒、段祁州被人做局傷,還有這次的縱火案,都是路晉做的。
而路晉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要報復段家和段秋明當年負了他的母親,害他母親神失常,害他們母子流離失所。
阮明月想到路晉站在天臺上迎風煙的落寞樣子。
原來,這一切都是路晉所為,這樣想想,一切也都說得通了。
那日在馬場,阮明月撞見湯景芊和邱志博出軌,想來也是路晉布的其中一步棋,是他拍下了阮明月的照片,然后讓湯景芊以為是阮明月破壞了的訂婚宴,一步一步引導湯景芊綁了阮明月,再通過這起綁架,段祁州來救阮明月,借機殺掉他,嫁禍湯景芊,從而自己逃罪名。
路晉的心思太重了,布局也是步步為營,真可怕。
“這次,也是路晉故意把我爸引到郊外的小屋。”
段秋明在那里見到了路風花,可是路風花瘋瘋癲癲,什麼都不記得了,段秋明只能和護工打聽路風花母子的事,那護工路晉指使,在給段秋明倒水的時候,往他的茶水里下了安眠藥,等段秋明藥效上來,護工就把路風花把段秋明推倒在地,還借路風花的手放了火。
路風花是神病患者,就算殺了人,也不用被判死刑。
這些,都是路晉算計好的。
只是路晉沒想到,翁芯會帶著阮明月追到那里“捉”,們破壞了他的計劃,讓段秋明又逃過了一劫。
“你搜集到證據了嗎?”
“搜集到了,已經報警。”
“路晉被抓了嗎?”
“還沒有,他不見了。”警方和陳寒的人正到找他,但目前還沒有找到。
阮明月沉默,說實話,實在替路晉可惜。
路晉是個那樣聰明、有能力、有韌勁的男人,如果他不被仇恨裹挾,他這一生可以有很多的就。
可惜,他那麼努力,最終還是沒有掙原生家庭給他戴上的枷鎖,并被這些枷鎖拖攥進了罪惡的深淵。
阮明月正和段祁州說話,翁芯來了。
翁芯手里提著湯盒,顯然是給阮明月煲了湯。
“月月,我聽說你醒了,立刻讓人把煲好的湯送了過來,怎麼樣?不?要不要來一碗湯。”翁芯走到阮明月的病床邊,很是殷勤。
阮明月看到母親,就想到了在火場里丟下自己的那一幕。
現在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分外心寒。
“我不,不想喝湯。”
“那行,先放著,等下喝。”翁芯將保溫壺放在了床頭柜上。
段祁州見們母似乎有話要說,調轉椅,準備先出去,卻被阮明月一把抓住了手。
“你別走。”阮明月看著段祁州,眼里有一懇切,“你就在這里。”
段祁州有些莫名,他看了翁芯一眼,又看向阮明月,點了點頭。
他沒走,就這麼穩穩地坐在了阮明月的邊。
翁芯見阮明月明顯有些防著了,就知道,火場里的發生的事,都還記得。
“月月,你是不是還不開心火場里媽媽先推著你段叔叔出去了這件事?”翁芯俯附到阮明月的邊,輕聲地哄,“你別生氣,媽當時也是迫不得已,當時你段叔叔已經暈了,如果不及時送醫院,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那我呢?我的命就不重要嗎?”阮明月問。
“你的命怎麼會不重要呢?你可是媽媽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寶貝兒啊,等你以后當了媽媽,你就會知道了,孩子對一個母親而言意味著什麼。”翁芯說著落下眼淚,“我當時特別擔心你,所以我把你段叔叔推出火場后,又立刻折回去救你了。”
“是嗎?”阮明月冷笑,等了那麼久,都沒有看到翁芯再回來,甚至沒有聽到的一呼喚。
“真的,司機老廖可以為我作證,他看見我再次沖進火場來救你了。可是,我再進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里面了,我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你。”翁芯一臉真摯地說。
阮明月著母親,不知道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后來昏迷了,連自己怎麼被人拖到后院去的,都不知道。
但無論如何,在那恐懼和疼痛一起襲來的瞬間,母親扔下先離開的行為,還是傷到了。
“月月,你真的不能懷疑媽媽對你的,你是媽媽上掉下來的一塊啊,你和小葵都是我的命,你們的命比我的命還重要。”翁芯握住了阮明月的手,哭得梨花帶雨。
阮明月推開了翁芯的手:“你先回去吧,我想靜靜。”
“你還是不原諒媽媽,對不對?你這樣媽媽回去也睡不著覺,你知道的,我有抑郁……”
“剛醒,需要安靜。”
翁芯哭著想要死纏爛打求饒,被段祁州一句話打斷。
“好,那我先出去。”翁芯看向阮明月,“等改天你可以出院了,我來接你去我那里,你不方便,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媽照顧你。”
“不用了。”段祁州直接替阮明月拒絕,“我會安排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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