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里走出來,陸驚蟄和夏青檸都沒有說話,每一步都走得異常沉重。
直到現在夏青檸都有些難以接蘇向南已經犧牲的事實。
他溫和微笑著的臉,就像昨天還見到那般清晰,他說的那些逗人開心的話,仿佛還響在耳邊.......
可是這麼好的三哥,從此再也回不來了。
看著邊沉默著的陸驚蟄,回想起他剛剛失態地抱著自己哭的那一幕,夏青檸的心也跟著被揪了起來。
知道此刻陸驚蟄一定很難過,但是卻不知道要怎麼去安他,在殘忍的現實面前,語言的安,真的太過蒼白了!
而且現在的心也十分復雜和難過,所以兩人就這樣相顧無言,走到了蘇向南家。
除了蘇漫,大舅二舅家的親人都來了。
蘇家人一開始瞞著雅蘇向南犧牲的事,是怕知道了會做傻事,所以等大家都到齊了,陪在邊時,才說了這件事。
蘇向南犧牲的消息,是蘇云龍告訴雅的,在聽到蘇向南犧牲的一剎那,雅腦袋里忽然出現了刺耳的電流聲。
只看見自己的公公蘇師長,一張一合地說著什麼,但是后面的話,卻一句也聽不見。
是真的聽不見,因為忽然就失聰了。
原來人在悲傷到極致的時候,真的會自我保護的關閉自己的五,仿佛只要自己不聽,就能當著沒聽過,就能當著沒發生。
里所有力氣都好似被掠奪走了,雅連站立都做不到了,眼前一黑,不控制地向旁邊倒去。
大嫂石亞敏和小妹蘇晚,立刻上前來扶住了,然后將扶到了床上。
在短暫的昏厥過后,雅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大家都圍在的床邊,一時間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周慧穎走過來,坐在床沿邊,拉起了雅的手,想要安,但是還沒開口,眼淚就止不住地簌簌落了下來,犧牲的是的孩子啊,沒有比白發人送黑發人更痛的事了。
這時候夏青檸和陸驚蟄也到了,在知道雅剛剛暈倒的事后,夏青檸立刻轉對旁邊的大哥蘇向東道:
“大哥,能不能請你安排一輛車,接雅去醫院,肚子有寶寶,我怕一時無法接,出什麼意外。”
蘇向東立刻明白過來,夏青檸是看到雅暈倒,擔心會因為傷心過度,了胎氣,引起孩子流產,馬上說道:
“我現在就去。”
周慧穎知道夏青檸和雅像親姐妹一樣好,見夏青檸來就站起來,含著淚對道:
“青檸,你安安雅吧,別讓傷了子。”
夏青檸點了點頭,走到雅床邊。
這時候雅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掀開被子,要坐起來,里自言自語地說:
“哦,我鍋里還燒著紅燒呢,我得去看著火候,免得一會兒燒煳了,不好吃.......”
夏青檸拉住的手,阻止了下一步作,對道:
“雅.......”剛喚出的名字,夏青檸的眼淚就下來了。
在來之前,還告誡過自己,不能在雅面前流眼淚,惹更傷心,但是站在面前,看著,卻怎麼也忍不住。
“青檸,你怎麼哭了?”雅睜著眼睛疑地看著夏青檸,仿佛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樣。
“你要保重自己,你肚子里還有寶寶。”夏青檸哽咽著說道:
“三哥一定不想看到你傷心難過傷了。”
聽了夏青檸的話,雅仿佛如夢初醒,一把拉住了夏青檸的手,急促地說道:
“他們剛剛說你三哥不在了!青檸,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弄錯了,弄錯了對不對?”
抓住夏青檸的手,那麼用力,就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的稻草一樣。
的眼神那樣急切,又帶著乞求,希自己最好,最信任的朋友,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在雅期盼的目中,夏青檸卻只能沉默著,那種無力讓的心如被撕裂一般疼痛。
在夏青檸的沉默中,雅已然明白了,自己等不來想要的答案了。
一瞬間所有的緒都消失了,臉上只留下不知所措的茫然。
沒有再說話,目空地看著屋頂,蘇向南的離開,仿佛把的喜怒哀樂都帶走了,只剩下一沒了靈魂的軀殼。
夏青檸不知道要如何安,只能地握著的手,將的頭靠在自己上。
一屋子的人都在流淚,悲傷洶涌卻無聲,得人有些不上氣來。
“他答應過我的,要平安回來的!”過了許久雅才開口說話,說話間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下一秒,卻忽然用手背用力地拭去了臉上的淚,仿若自我安一樣道:
“沒關系的,他沒回來沒關系的,我去找他就行了。”
說著便想要從床上站起來,哪只腳剛一,下忽然傳來一陣暖意,那種覺立刻讓清醒過來,下意識地猛地抬手抓住了旁邊夏青檸的手。
夏青檸立刻扶住,見臉蒼白,剛想讓別太激,就聽到雅對自己道:
“青檸,送我去醫院,快送我去醫院。”
說話間,已經慌忙地掀開了棉被,聲音也變得急促:
“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聽完的話,夏青檸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大聲地喊道:
“車來了嗎?”
這時候蘇向東正好從屋外走進來,聽到夏青檸的喊聲,立刻回道:
“已經來了,就在外面。”
大家七手八腳地把雅從床上扶起來,在起后,床單上豁然才出現了一團鮮紅。
這一刻所有人都慌了,這是流產的征兆。
雅臉一片慘白,都止不住抖了起來,才剛剛失去丈夫,再也不能失去孩子了!如果連孩子都失去了,那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讓留的了。
大家把雅扶上車,車子直奔醫院而去。
“青檸........”雅覺到疲憊極了,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卻努力地想要保持清醒。
“雅,別激,會沒事的。”夏青檸扶著,一邊張地觀察著的況,一邊安道。
雅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夏青檸,用盡了最后的力氣說道:
“救救我的寶寶,他是向南留給我的唯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