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是來救你的,連個好臉都不給我?”見著正發著呆,陸勗突然間開口。
這樣的傷,怎麼可能不疼。
先開始沒覺,但是現在這會兒,被戰夜一按住,頓時雙手有些麻木,其實快暈了,只能靠不斷說話來保持清醒,全靠撐,他可不想在江枝面前,出自己虛弱的表。
“我……”本想說,沒有讓他來救他,可是,想到剛才看到的那斑駁的人,如果不是陸勗,現在應該尸也涼了吧。
“謝謝。”
不是不講理的人。
“就一句謝謝?”
抿著,盯著男人慘白的臉,“……那你還想怎麼樣?”
“我的傷口應該裂了。不知道這一次要在床上躺多久。”
“我都說了讓你放我下來。”
“這黑燈瞎火,你磕了了,到時候誰照顧我?”他說的理所當然,仿佛,他了傷,江枝就該照顧他。
而這話,頓時讓江枝的怒氣一下子燃燒起來。
“你……”一氣在心里,頓時氣急了,“我看不見。”
“那就坐在我邊陪著我。”
“……”
“陪著我,總不需要眼睛。”
“……”
“你忍心看著我一個人躺在那里?”
“……”
陸勗原本的疼痛,頓時減輕了不,尤其是,見著江枝吃癟的樣子。
車廂里。
陸勗拿著干凈的巾,拭著江枝此時那手上沾染的跡,江枝回手。
“我自己會。”
“你覺得這群人的目標,是安一期,還是我?”
男人突然間開口,說的話題,一下子讓江枝抬眸,如果是前者,那麼他們不會追逐著安一期。
可如果是后者。
那麼剛才陸勗也不會中槍。
畢竟,們跑都跑了,不至于又返回來,跟陸勗。
“在洗手間的時候,如果他們的目標一直都是安一期,犯不著大費周章,把帶走。”
陸勗的聲音,從一側緩緩而來。
“但是在山上,們直接對安一期痛下殺手,甚至,不惜暴自己的份,也要我的命,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江枝擰著眉頭。
陸勗的話,無疑不是心里的疑問。
“酒吧的環境一旦他們手,想必,之后沒辦法。”
“你覺得他們怕死?”
們都是死士,自然是不怕死的。
況且,對方有備而來,完全就是要跟他們。
而且以對方這個命中率,不可能是黑隨便打就能直接打中陸勗。
“他們的目標,在我,也在安一期的上,但唯獨,沒有對你下手。”
陸勗半闔著眼睛,此時,已經沒有了什麼力氣。
剛才那槍,最開始就是在他前面擊的,而他抱著江枝,如果說是前面,那麼多人對準一個人。
江枝不一定能避開。
必然,們并非想要江枝的命,但要知道,這樣的事,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多一份危險。
像是這種殺人,只有全部滅口,才能保證自的安全。
可他們……留下了江枝的命。
江枝聽著陸勗的聲音,視線緩緩而下。
“我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陸勗的聲音低低沉沉,“‘這背后的人,是你認識的人。”
可江枝認識的人太多了。
“你心里有懷疑的人選?”
“三年前,跟你住在公寓的男人是誰?”
三年前。
是陸錦?
江枝頓住。
聯想到之前,他跟著一個江湖士學的那些催眠,再到……
可陸錦怎麼怎麼會喜歡呢?
他只道把當做妹妹而已。
相這麼久,若是陸錦喜歡,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三年前,那個人應該也回了帝都。”
江枝的面一沉。
陸錦確實回了帝都。
難道,真的會是他嗎?
可多荒謬。
腦子里依舊還記得,跟陸錦的第一次見面。
那個時候的他,毫無求生的,死命的飆車,好似,那條命,丟了就丟了。
再后來,江枝勤工儉學,經常在賽車場,看到陸錦的影。
那是一個俱樂部。
有錢人,喜歡玩這種不要命的游戲,但又怕自己丟了命,所以,會找一些馬仔替他們去比賽。
而陸錦就是其中一個。
只要贏了比賽,他們可以得到上百萬的酬勞,但如果輸了,這條命,就沒了。
畢竟,在同一個賽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陸錦雖說技藝超群,但人在河邊走,哪有不鞋的。
一個月后,陸錦遭遇了嚴重的車禍,只剩下半條命,那個時候,正好在做護工,也正好為他的護工。
依舊記得,那滿目瘡痍的陸錦躺在那,只剩下一口氣。
“又被你撞到了,有這麼缺錢?”
“你不也一樣?”
“呵——!”
陸錦脾氣古怪,并不好相,江枝的耐心再好,也漸漸的磨平了。
后來,他算是命大,活了下來。
本以為在醫院分別之后,他們不會再遇到,可后來……
江枝因為打工路上到了幾個地流氓,差一點被人欺負,是陸錦出面幫擺平。
“就這麼缺錢?”
“……我想活著。”
“能出國來留學,還差錢?”
“也不是人人都好命。”
“我正好缺人合租。就在附近,要不要一起?房租算你便宜點。”
“……不要。我住校。”
后來。
陸錦時常出現在學校,尤其是每晚打工回去的路上。
們也漸漸,為了朋友。
大概獨自異鄉,聽到鄉音,變覺得親切。
……
撐了這麼久,這會兒也快撐不住了,陸勗的呼吸漸漸微弱,半垂著的眼皮蓋住和黑夜同的眼眸,“我不是為自己辯解,你之前說的那些事,我雖然沒有印象,但我可以確定,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絕對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我知道,從幾句話你不會信我,但我會調查出真相,向你證明。”
夜很暗,卻著男人那張慘白的臉。
從思緒中離,見著他整個人繃著。
“我的事,我自己會去找答案。”
“……”
聞言,陸勗捂著傷的手被浸紅,他盯著人的那張臉。
他緩慢地呼吸,忽然怪異一笑,不需要他了。
陸勗失過多,連保持清醒都很難,忽然將頭垂下,抵在江枝的肩膀上,陸勗額頭忍著的汗水,此時還沒等反應,就聽著他說。
“江枝。”
“我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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