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扇門后有什麼?”
寧秋水詢問道。
引渡人:
“推開你就知道了。”
砰!
忽然,大車再一次撞到了鬼,發出了劇烈的震,接著便是第二只,第三只……
隨著公路往上,鬼怪聚集得越來越多,大車前方已經撞得凹陷了許多,厲鬼上淌出的鮮將車前窗玻璃完全糊上,泥如漿落。
寧秋水不得不雙手抓住上面的座椅,來保證自己不在車震之中被搖飛出去。
他在想,這輛車最好不要開到一半被厲鬼劫停,不然就麻煩了。
“喂,你看見了嗎?”
引渡人忽然對著寧秋水說道。
寧秋水朝著旁邊的車窗向外。
“看見什麼?”
引渡人:
“上面。”
寧秋水趴在了窗戶上,沒敢打開,低腦袋,朝著天上看去。
原本灰蒙蒙的天正在以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太之中的灰正在漸漸消失,像是被走了一般。
直視灰日的那一刻,寧秋水明顯覺得眼睛不舒服,但隨著灰褪去,這種覺也跟著一同減輕,直至消失了。
“這是……”
寧秋水喃喃。
引渡人:
“【灰】已經去西山殿了。”
“咱們也要去,路上你看見的如此多的厲鬼,都是給祂的獻禮。”
“它們就像是一群已經瘋了的朝圣者,要為那個從來不曾見面的存在獻出自己的一切。”
公路外,迷霧漸漸淡去不,寧秋水見迷霧中有許多可怕的鬼影,正朝著相同的方向飛奔而去。
“我們還有多久到?”
寧秋水扔掉了煙頭,聲音凝重。
引渡人:
“等西山殿做出決斷。”
“若是瘋子贏了,我們隨后便到。”
寧秋水:
“若是瘋子輸了?”
引渡人:
“輸了便輸了。”
“安心便是。”
寧秋水又點了一煙,擁的煙草在火明亮的那一刻升騰為了煙霧,融解于空氣中,他的目向遠,似乎要刺破那無盡的迷霧和鬼群……
…
西山殿,墻壁上無數厲鬼已然凝固,它們不再隨著那黑的流,偌大的黑大殿,到都是腐蝕的銅銹。
墻壁上,那些曾經鎮守于此地的恐怖厲鬼,如今只留下了一腐朽的軀殼陪伴著殿黑的死寂。
它們神驚恐絕,五上殘留著震撼和憤怒,也不知道在死前到底經歷了什麼。
黑的大殿中央,只剩下了一個站著的人。
他戴著銅錢面紗,著模糊的錦袍,面對殿門,似乎在等待著一位貴客。
瘋子并沒有等待太久。
門口,那道扭曲的影子出現的時候,整座黑的大殿都仿佛染上了一層灰白,祂只是靜靜立在那個地方,整座西山殿便吹過了一陣風,這風中仿佛攜帶著烈日的憤怒,要將殿的一切焚化。
空氣中好似都在陣陣熱浪的侵襲下生出漣漪,銅錢面紗之后,瘋子似乎在凝視無垠的宇宙的深,凝視不可知的未來。
“我仆人的骨在何?”
『灰』開口了。
那竟是人聲。
但無法辨別男,而且使用的,是他們的語言。
瘋子沒有回答『灰』的問題,只是說道:
“你倒是走了不東西,連我們的『語言』也沒放過。”
『灰』的聲音平靜無波瀾,有一種難以描述的魔力。
“我不需要『人類語言』這種低級的流方式,之所以用這種流方式跟你流,是因為你們人類太過低級,我的語言你們無法聆聽,無法承。”
瘋子搖頭:
“無法普及的東西,只是注定要被淘汰的劣質品罷了。”
“你自詡藏饈,其實攥著的不過是一堆垃圾。”
他話音落下,『灰』往前走了一步,大殿搖晃,隆隆作響,可怕的震似乎引了下方的山崩。
不屬于人間的迫撲面而來,殿響起了一道魔音。
嗚——
那是一種直擊靈魂的聲音,并不是聲帶振發出,而是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式。
這種力量似乎對于生命有著難以想象的蠱與摧殘,在聽到這道聲音之后,瘋子上生出了許多細的銹斑。
他半步未退,凝視著面前的『灰』,直到對方發出了第二聲。
噫——
咔嚓!
堅不可摧的西山殿出現了裂紋,而后裂紋漸漸擴大,毀滅的力量隨著那聲音在裂紋中肆意流淌破壞,讓裂紋不斷變大,而后黑的石塊落,上面蘊藏的保護被尖銳利刃撕開,石墻之中,無數厲鬼扭曲蜷的顯現,伴隨著大量腐朽的銅銹掉落于地。
瘋子此刻上集的銅銹也開始落,上的翻開,鮮紅一片,無法分清到底是他的皮,還是上披著的那件人皮錦袍。
但他依然站在原地,未退。
『灰』沒有發出第三聲,而是轉而用了人類的語言對著瘋子說道:
“你好像不住了。”
“真可憐……你費盡心機,耗費了如此多的力氣,站在我的面前,可結果呢?”
“你甚至不配讓我完整地說出一句話。”
“我再最后給你一次機會,我的仆人現在在哪里?”
瘋子毫不在意上的傷痕,平靜道:
“我一直都想讓你下來。”
“不……是我們。”
『灰』扭曲的影漸漸變化,最終凝聚了一道模糊的人形。
“你們?”
“真有意思,這里難道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嗎?”
“我一路走來,沒有看見第二個人了。”
瘋子藏于銅錢面紗后的臉出了一個笑容。
“可是為了讓我站在這里,讓你站在這里,死了好多人啊……”
“我還記得他們。”
“我……就是他們。”
『灰』凝視著瘋子,語調發生了輕微的變化:
“奇怪,你的力量弱了好多,有趣,有趣……”
“過往我在天上觀你,如觀皓月,清輝雖冷,可照萬里。”
“而如今,你卻仿佛風中殘燭,老邁不堪。”
“我很好奇,你的力量……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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