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正是顧冬。

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寧秋水其實有一些驚訝。

原因很簡單。

昨天在食堂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看見顧冬笑了的。

正常人會笑這種事很難避免。

它是一種習慣。

顧冬在跟他們聊天的時候，一時間有些忘記了關于『笑男』的事，于是笑了出來……

可是今天他卻出現在了悉的位置，并且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給了寧秋水一個重要的提示。

——校園傳說未必全部都是真實的。

笑的人不一定會被『笑男』盯上，而不笑的人也未必就可以逃過『笑男』的獵殺！

之前他們第一次跟顧冬聊天的時候，從他沉默的反應里，寧秋水其實知道了這一年里，學校仍然在死人『83章』。

這說明一直保持嚴肅的表，不茍言笑……其實沒什麼卵用。

但寧秋水很謹慎，所以他又試驗了一次——昨晚大家在空地上聚會的時候，寧秋水專門將這個事講了出來。

他選擇在這個時候講出這件事，就是想要驗證一下，『不笑』到底是不是避免『笑男』殺人的關鍵。

但從今早的結論來看……顯然不是。

昨晚死了三個人。

如果他們是因為前兩天笑了，導致被『笑男』盯上，眼前這個顧冬的例子又說不過去。

因為他也笑了。

但是他沒有出事。

非但沒有出事，甚至顧冬可能連『笑男』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過。

死去的人和活著的人，都能夠充分的反映出『笑男』殺人跟他們笑還是不笑……沒有半錢的關系。

寧秋水二人端著餐盤又坐在了顧冬的對面。

“早。”

看見了寧秋水這張悉的臉，顧冬先是愣住了一下，隨后一口粥沒咽下去給嗆住了……

“咳咳咳……”

顧冬劇烈咳嗽了一會兒才終于緩過了氣，他面漲紅看著二人，無語道:

“挖槽，他喵的怎麼又是你們？”

寧秋水笑瞇瞇地說道:

“怎麼，你不希看到我們嗎？”

看到寧秋水臉上的笑容，顧冬神驟變，他立刻提醒寧秋水道:

“別笑，小心被『笑男』看見！”

寧秋水聳了聳肩。

“無所謂。”

“對了，今天是周三，圖書館應該開門了吧？”

顧冬點了點頭:

“圖書館一三五是要開的，應該大概早上九十點鐘吧，我也不太清楚時間，畢竟以前我也沒去過，基本就是下課出來活的時候看見的……”

寧秋水坐在他對面吃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問出了一個讓顧冬有些意外的問題:

“學校最近應該死了一些學生吧……那些學生你了解嗎？”

顧冬神一僵。

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道:

“說不上了解，但我知道那些學生全都是年級上績比較差的學生。”

“學校說是因為不了學習力導致神出了問題自殺，不過同學們都說是『笑男』做的……”

說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然后加快了吃飯的速度，最后顧冬囫圇吞了幾口包子，就起跟二人說了句要遲到了，朝著食堂的門口跑去……

他離開以后，岳茹忍不住說道:

“怎麼還專挑績差的殺呢……好怪。”

“而且他們的死法那麼恐怖怪異，警察怎麼會認為是自殺？”

寧秋水回道:

“門背后的世界跟迷霧外面的現實世界是不一樣的，既然是鬼干的，警察就不可能查的出真正的兇手和死因，只能歸結于自殺……”

“而且高考日期也和外面對不太上，這個門世界的高考日期，應該要比我們那邊兒高考日期延遲2到3個月。”

“至于『笑男』，應該也不是專門挑績差的殺，而是……”

他說到關鍵的地方，卻打住了話題。

岳茹急了。

“而是什麼，秋水哥？”

寧秋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笑著回道:

“沒什麼……只是一些無端的猜測而已。”

“吃完了我們去圖書館里看看吧，那里應該有重要的線索。”

見寧秋水沒有直說，岳茹以為是他也沒有拿定主意，便只能低著頭繼續吃飯。

低下頭的時候，看著自己餐盤里飯菜的眼神里帶著一種恐懼。

而恐懼的背后，還有一不易察覺的……狠毒！

像是做了某種決定一樣，將里的包子狠狠地嚼碎，咽進了肚子里。

“我吃飽了。”

岳茹放下筷子。

而后二人一起倒掉了餐盤，去到了圖書館外。

他們運氣不錯，今天的圖書館開得很早。

顧冬告訴他們，圖書館應該是九，十點鐘才開門，可實際上現在還不到九點，圖書館的大門就已經打開了。

里面很涼快。

二人進去之后，發現這里空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請問，這里有人嗎？”

寧秋水了一聲。

二樓傳來了一道不徐不急的腳步聲。

很快一個戴著眼鏡，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二樓的欄桿。

“你們是……”

寧秋水微微一笑。

“我們是學校外面的人，想跟您核實一些關于『李真』的事。”

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圖書館的管理員，也就是一年前李真的班主任。

提到了這個很長時間都沒人再提起的名字，中年男人表有了細微的變化，他站在二樓仔細打量著寧秋水二人許久，才終于點了點頭。

“上來吧。”

他說道。

二人沿著旋轉樓梯來到了二樓上，立刻聞到了一茉莉花茶的香氣。

中年男人拉開了窗簾，搬來了兩個椅子，放在一個小茶幾的對面，然后三人就這樣對坐飲茶。

“你們是李真的家屬？”

面對他的詢問，寧秋水搖了搖頭。

“不是，只是一些……和他有關的人。”

“我們想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是學校里其他的人聽到了寧秋水這句話，一定會馬上將他攆出去！

但出乎二人預料的是，眼前這個帶著深褐方框眼鏡的中年男人，至始至終都顯得很平靜。

他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后嘆息了一聲。

“麻繩專挑細斷，厄運盡找苦命人。”

“當初的那件事，實在是造化弄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