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天香？”

嘉平帝頓時失笑不已，指著沈檸：“你這小子倒是敢說，就你那店，也敢談‘國天香’？”

沈檸認真解釋道：“花楹雪里做的東西都是針對子，臣只是想讓進店的子都知道，只要仔細溫養呵護、心裝扮，每位子都像花朵一般，雖形各異，卻都各有芳華。”

嘉平帝本就是喜歡書畫頗有浪漫懷的文人子，聽到這里，便是笑著不住點頭：“不錯，不錯，說得通，行罷，朕說了賞你便自會賞你。”

說完，皇帝陛下揮手邊的魏大伴：“筆墨伺候。”

沈檸被起，恭敬且期待的候在一旁，滿眼亮看著嘉平帝揮毫，于行云流水間一筆落四個大字：國天香。

沈檸并不懂書法，看不出什麼門道，但以的審來看，這四個字十分不錯，舒展華麗，與花楹雪的氣質很搭。

“臣謝過陛下！”

鎮店之寶這就有了，沈檸喜不自勝，但也沒忘記拍馬屁的正事，小心奉承道。

“陛下賜下墨寶臣激不盡，按民間的習俗，要講究給陛下潤筆……但陛下什麼都有，臣不敢造次，便斗膽想著，往后將花楹雪的一利潤當做對長輩的孝敬，才對得起陛下筆題字的恩。”

沈檸看著那幾個字滿眼亮的模樣不帶半點虛假，嘉平帝心愈發好了，竟是直接笑出聲：“行了，就你那三瓜倆棗自己留著吧，朕不用你孝敬。”

沈檸從善如流立刻躬：“是臣不知深淺。”

“你有這份孝心倒是不錯的，行了，東西收好回去吧。”

沈檸連忙應聲上前，與魏大伴一同小心扇風讓墨跡風干，然后仔仔細細將嘉平帝的墨寶收起來，那副小心又愉悅的模樣讓嘉平帝龍心大悅。

這個是真的喜歡朕的字。

比那群狗奴才懂事多了！

沈檸拿了字告退后出了書房，那位魏大伴親自將送出去，到了外邊，沈檸十分上道地請人留步，還順手塞了個荷包過去：“方才多謝魏公公幫忙收納墨寶。”

盒子是人家魏公公給找來的，也算有借口。

魏公公笑著推拒，沈檸不容分說將荷包塞過去：“臣行事無狀不懂規矩，還盼著您能時常提點一二。”

魏公公這才笑呵呵收起來。

等到沈檸走開，魏公公回去書房，嘉平帝已經重新開始批閱奏折了。

他頭也不抬：“大伴，如何？”

魏公公躬笑道：“膽子大會來事，知世故也有真心，不卑不……老奴私心覺著，很不錯呢。”

“行了，拿了人多錢啊就說開好話了？”

魏公公連聲告罪：“奴才都是肺腑之言，與那張還未看的銀票絕無干系。”

嘉平帝被逗笑了，指著他：“你這老家伙。”

魏大伴躬也陪著笑……

嘉平帝停下筆，長長嘆了口氣：“朕也覺得這沈家比京中那些高門千金來的好，只是……怎麼偏偏是個寡婦，你說，老七怎麼想的？”

魏公公依舊微躬著：“定王殿下從小到大眼都挑，若是能得殿下看中，想來定是極好的。”

嘉平帝沉默半晌，緩緩吁了口氣：“老七是個好兒子，朕也想做個好父親，他為了朕，為了大宣朝拋頭顱灑熱……他娘不肯扶他，朕替他找愿意扶他的人。”

魏公公給嘉平帝添了杯茶：“陛下用心良苦……”

嘉平帝飲了口茶：“皇后做什麼呢？”

魏公公回道：“早膳后皇后娘娘在東宮將太子殿下訓斥了一頓，好像是殿下那邊的園又新進了一批狼還有一頭熊。”

………………

“行了，回去吧，本宮不氣了……”

衛皇后被的容嬤嬤攙扶著沿著花園往回，眉眼間滿是疲憊：“你說，都是本宮肚子里出來的，怎麼煜兒偏偏與老七生的天差地別……”

想到自己寄予厚的長子蕭南煜整日里不務正業那副模樣，衛皇后就是滿滿的心累與絕，尤其是偏偏老七還樣樣出挑，完完全全將太子兄長比的一無是，

這樣下去，長此以往，那些大臣真的還能老老實實擁護太子嗎？

容嬤嬤不敢接話，只是躬低頭將皇后小心攙扶著。

就在這時，皇后腳步一頓，看著前面遠兩道影，面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

居然是蕭南諶和上將軍府的小姐謝靈月。

看到自己小兒子與那謝家小姐站在一起時臉上見的笑意，皇后皺眉沉聲開口：“老七與謝家何時這般相了？”

容嬤嬤連忙道：“這個老奴前兩日倒是聽說了，似乎是謝家小姐在馬場時馬兒驚，為定王殿下所救。”

救命之恩？

再看到那年輕男站在一起的模樣，衛皇后心里一陣發沉。

為了扶持太子，已經跟陛下說好了，將徐閣老的嫡出孫徐婉晴指給太子蕭南煜為妃。

雖然徐家徐妃也有皇子，但二皇子蕭南瑢口不能言，古往今來就沒有啞做皇帝的道理，再加上徐妃是徐閣老的養而非親，因此，徐閣老一直都是太子的擁護者，而且還是太子太傅。

可若是老七娶了謝家，有了上將軍做岳丈，那豈不是又有了與太子分庭抗禮的籌碼。

衛皇后沉聲問容嬤嬤：“嬤嬤，你說，老七是不是故意選了謝家，好能與太子打擂臺？”

容嬤嬤猶豫著低聲說：“娘娘，奴婢私心里覺得，七殿下似乎從未有這個念頭。”

“你不明白的。”

衛皇后沉聲開口：“他也不是一味的勇武耿直，能那樣用兵如神，將幾十萬軍隊調遣的出神化，老七又怎會是沒有城府之人。”

容嬤嬤想說，兵法與城府并不意味著七殿下沒有真實意，可皇后已經冷冷轉走開……

另一邊，沈檸緩步往宮外走去，手里拿著嘉平帝的墨寶，心里在復盤方才的事。

嘉平帝找到底是想做什麼，問罪明理司炸的事？應該不是，他們都知道那事怪不到頭上。

或者是像嘉平帝說的，讓去明理司那邊看看有什麼要整改的？

這算什麼，賣出霹靂彈方子的售后服務？

明理司？

造炸藥武的地方明理司？火藥使人明理嗎？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沈檸。”

沈檸停下回頭，有些驚喜：“阿南。”

蕭南諶一改往日軍中甲凜冽的裝扮，穿著一玄窄袖蟒紋錦袍，金冠束發，俊人。

看到沈檸的一瞬，他的神陡然變得和：“聽到你進宮，我便趕了過來，幸好趕上了。”

沈檸嗯了聲：“陛下宣我，也不知道想做什麼……”

好不容易到個知知底的，沈檸便立刻將剛剛的事告訴了蕭南諶，微微蹙眉有些狐疑：“阿南你說，陛下尋我想做什麼？”

蕭南諶眼神微閃，然后溫聲寬：“你不要多想，應該是因為你昨日救了馬才人母子，父皇想見見你給你賞賜。”

他當然不會告訴沈檸，是因為他給他唯一愿意傾訴的爹說了他想娶沈檸……

他爹把他砸了一茶杯，火氣過去后又說想看看這沈檸是何方神圣。

蕭南諶怕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