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捂一笑。
“聽寄容說,師父昨夜躺在玻璃花房觀星喝酒?怎麼樣?景致可好?我之前還多掛些驅蚊的藥包在花房呢,師父昨夜沒被蚊蟲叮咬吧?”
張政抬頭仰著天空,一臉愜意的說道,“甚是妙。”
“那今夜我們也要看了這景再離開。”楚月笑著向張政,面上帶著一怯,“師父,我和相公親的日子,你可給我們算過了?”
張政瞥了一眼。
“不需要算,你生辰那日,日子就好。”
楚月一笑。
“那就八月十五。”
張政一邊在盆里清洗著臟了的帕子,滿臉慨,“轉眼你都十八了,當真是歲月不饒人啊,為師老咯。”
著張政半白的發,楚月有些難過。
人可以控制很多東西,唯獨掌控不了時間。
“師父,要不您隨我們住到陸府去吧?我也能有更多時間好好孝敬您。”
張政擺了擺手。
“不去不去,你們小兩口過日子,老夫過去摻和算是怎麼回事?再說了,老夫在這里住著好,你勤快來看看為師就行了。”
見他如此說,楚月也沒有再強求。
畢竟,如果不是因為京中事多,也愿意住在百花園中。
“行,那我往日里多往師父這里跑跑。”
……
回到流螢園的時候,楚月才發現林浩南從張政那里離開之后,并未回來。
衛修遠著獨自回來的楚月,問道,“郡主,林兄呢?”
楚月略意外。
“他沒回來?”
眾人搖頭,“沒有。”
楚月哦了一聲,“那應該是回去了吧。”
羅欽文有些不解。
“他怎的突然回去了?你們剛才是做什麼去了?”
“羅公子不記得上次我說要與他介紹高人嗎?”
楚月往羅欽文投去一個眼神,他瞬間便了悟了。
“所以,郡主剛才是領他去見那位高人了?”
楚月點頭,“正是。”
衛修遠蹙著眉。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呢?”
楚月笑的一臉神。
“此事事關林公子的私事,衛大人若是想知道,可以去問問林公子本人。”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想來此事也不用去問,京中近期應該會有關于林公子的傳聞。”
末了,又補充一句。
“可能會有些彩。”
“彩?”衛修遠眼神都亮了,“難道是關于林公子的婚事?”
聽到是關于林浩南的婚事,不遠坐在秋千架上的顧無雙突然張起來。
不會是想的那樣吧?
雙目的盯著楚月,似是想從里知曉答案。
“有些關系吧,諸位到時候自然便能知曉。”楚月說完,便朝著陸星河的方向走去。
正巧陸星河落下最后一個黑子,隨后往楚月的方向出了手。
“可有問婚期?”
楚月將手放在他的大掌上,“師父說,八月十五正合適。”
陸星河想也沒想便點頭。
“好。”
就在這時,對面眉頭擰的顧顯鈺突然將手中的白子放回盒中。
“不愧是陸大人,棋藝竟也如此不凡。”
陸星河微微頷首。
“承讓。”
說完,便站起來,與楚月并肩站在一。
楚月著他笑了笑,隨后環視眾人。
“這種天氣游湖正合適,諸位可要一起?”
話音剛落,便立馬有人回應。
“聽聞百花園中的碧湖水清澈見底,荷花更是京中一絕,可不得去瞧瞧?”
“那咱們便走吧。”
游湖喝茶聽曲之后,眾人在百花園中用完晚膳,有些子虛弱的人覺著乏了,便先離開了,剩余的一些聽楚月說夜里玻璃花房景好,便留了下來,誓要看過這里的風景再離開。
夜里的風很涼爽,賓客全部離開之后,楚月輕輕的靠在陸星河的肩頭,一邊小口抿著香甜的果酒,一邊抬頭向高空中的彎月。
玻璃花房中四面通風,在這里賞月觀星,視線極好。
楚月著頭頂的星空,突然問道,“相公,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陸星河低頭了眼懷中材小的子。
“我記得你之前問過我這個問題。”
楚月低頭向手中的酒壺,沉默了小片刻才說道,“有個,我一直在心底,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但現在,我想說給你聽。”
許是酒喝多了,楚月此刻很想將心底的分給陸星河。
陸星河微微擰著眉。
“什麼?”
楚月著他的雙眼,眼神些微有些迷離。
“其實在去半坡村之前,真正的楚月已經死了,死在楚有前的扁擔之下。”
陸星河的眉頭擰的更了。
“什麼意思?”
“可能相公會覺得很荒誕,我有時候覺得我可能就是,但腦海中不屬于這里的記憶提醒我,我原本是不屬于這里的。”側頭向陸星河,剛才還迷離的雙眼突然就紅了,眼底還夾雜這濃烈的不舍,“我甚至很惶恐,怕我又回到那個世界,這樣我就再也見不到相公了。”
聽到這里,陸星河心底閃過慌,卻也大概聽懂了楚月的意思。
“你還有可能回去嗎?”他直接挑關鍵的問道。
楚月懶洋洋的搖頭。
“我也不知道,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可不想回去。
陸星河的擁著楚月,似是怕自己一松手便會消失一般。
“不!我不許你離開我。”
楚月微微蹙起眉頭,“相公,你太用力了。”
陸星河松開臂膀,雙手握著楚月的雙臂,微紅著眼眶問道,“月月,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楚月了有些眩暈的腦袋,可憐的著他。
“相公,我困了。”
著這般模樣,陸星河終是不忍心再問,他扶著楚月起,一把將有些醉意的楚月橫抱起來。
“我帶你回家。”
雖然楚月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半醉半醒,但陸星河知道,沒有撒謊。
著靠在懷中睡的香甜的人,一想到會有離開這里的可能,陸星河的心便沉重的有些不過氣。
顯然,比起報仇和場上的籌謀,這件事遠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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