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時間沒回陸家了。

周衍和陸苡白準備了一大堆禮品，一起回家看二老。

到家之後，氣氛仍看起來是不錯，但陸苡白明顯覺二老有點心不在焉。

陸苡白做了陸為謙和宋蘊二十多年的兒，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飯後，陸苡白把媽媽單獨拉到了自已房間“審問”，周衍則留在客廳陪爸爸喝茶。

一進房間，陸苡白就問宋蘊，“媽，您和我爸不對。”

宋蘊強打神，出一抹笑，“哪裡不對了我的乖兒？”

“緒不對，你們有事兒！”陸苡白給出判斷。

“哪有……”宋蘊低垂眼眸，試圖遮掩住更多緒。

“媽～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兒您跟我說啊，您之前都說了，親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坦誠！”陸苡白有點急。

“沒……沒什麼。”宋蘊咬說道。

陸苡白覺只要自已再追問一句，媽媽的緒閘口就要洩洪了。

“不可能，媽您到底說不說？不說我以後就不回來看您和我爸了！”開始走起了要挾路線。

宋蘊徹底忍不住了，一下子背過去。

陸苡白一下子從背後抱住媽媽，“媽～您跟我說話呀，我還是不是您最親的小寶貝了？”

“唉……”宋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淚。“是……是你姐……”

陸苡白的臉冷下了兩分，“陸蕓白又怎麼了？”

說良心話，陸苡白還沒有原諒陸蕓白，也不打算原諒，並不想提到這個人。

“你姐，唉……”宋蘊說到這裡已經泣不聲，“病了。”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姐妹，陸苡白還是心裡一。“什麼病？”

“腺癌。”宋蘊沉沉說道。

“什麼？？”

陸蕓白還那麼年輕，怎麼會……得了這種病？

“我知道你還怨恨著你姐，本來不想和你說這件事。你爸是老江湖了，能很好地掩藏緒，但媽……還是做不到啊。”

“什麼時候的事兒？”陸苡白還於極度震驚之中。

“最近。當年也不是完全信口雌黃，幾年前還是結節，沒有發生病理的顯著改變，醫生只是提醒有這個機率。”

“你也知道，你姥姥就是這個病……”

“所以那時候蕓白就藉著這個由頭，編織了驚天的謊言。”

“這是，一語讖啊！”

宋蘊拉著陸苡白的手掩面痛哭。

“……”

陸苡白之前是有點恨姐姐，但聽到生病的訊息，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畢竟是打碎骨頭連著筋的親姐妹。

爸媽沒有告訴，是以為還在怨恨著陸蕓白。

“那陸蕓白現在在哪裡？”陸苡白問。

“市人民醫院，在院治療，我們都勸接手，有可能要切除……唉，但至能保住命啊！可……從來都是追求完，太犟了！”宋蘊的淚水像止不住了一樣，這是自已手心上的啊。

“媽您彆著急，回頭我去勸勸。”陸苡白說。

宋蘊眼前一亮。“真的嗎？苡白，你……不再介意那件事了嗎？真的可以原諒嗎？”

“媽，都什麼時候了！還什麼怨恨不怨恨的，等陸蕓白好了，我繼續怨恨，現在當務之急，得讓陸蕓白乖乖配合治療，把小命保住。”

“好，好！你說的話，這犟妮子沒準能聽。”

“但願吧。”

-

回家路上，周衍問，“爸媽怎麼了？”

按照平時，陸苡白都會反駁一句“伯父伯母”，但今天反常地沉默。

周衍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著的手，無聲安。

過了一會兒，說，“陸蕓白病了。”

周衍頓了一下，問：“什麼病？”

“腺癌。”陸苡白聲音平平。

周衍也和陸苡白乍聽時一樣驚愕，“什麼？怎麼會得這個病？”

“我也不知道。”眼神呆滯地看著前方，微微嘆氣。

“那你打算怎麼辦？想要去探一下嗎？對了，你婆婆有一個老閨張阿姨，是這方面的權威，我去求出山？”周衍試探著問。

陸苡白點頭，“聽我媽那意思，是需要做手。”

“那做啊。”周衍不解。

“可能全都要切了。”

“……”周衍無話了。

“你說……你說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病啊？陸蕓白欠什麼啊？要是當初就直接跟我攤牌多好啊，為什麼要這麼詛咒自已！”豆大的淚滴，從陸苡白臉上紛紛滾落。

“跟你攤牌，你還會把祁森讓給怎麼著？”

陸苡白抹了一把眼淚。“不會。”

“……”

“但至可以公平競爭。”

陸苡白的火力又調轉到周衍頭上，“你說你個廢，怎麼不早點追我、對我下手啊？不然也不至於有後面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了。都怪你！”

“……好好，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廢柴。”周衍把所有的鍋都背上，認認真真哄朋友。

“吶，現在事已經發生了，我們就要面對問題、解決問題，現在是蕓白在猶豫要不要儘快接手對嗎？”

陸苡白點頭。“犟的一批。”

“那我們明天一起去探一下，勸勸吧？小時候我看還寵你，能聽得進去你說話的。”周衍說。

怎麼誰都覺得說話好使啊？的開過啊？

“嗯。我得去罵醒！”陸苡白憤憤的。

周衍出言提醒，“但你得記住，陸蕓白現在是個病人，你別衝給罵個好歹的。先去和主治醫生了解一下病，到時候我再請張阿姨出山，我們一家人合力把問題解決。”

“有些人就是欠罵，好言相勸本不行。”

“賤皮子唄？我怎麼覺你在我……好了好了，先不要想了。我們明天一起去醫院瞭解一下況再說。”周衍說道。

陸苡白乖乖地答應。“知道了。”

這一晚，周衍摟著陸苡白，因為一直在做噩夢。

隔天一早，陸苡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淚流滿面。

夢見陸蕓白不聽話不接手，最終掛掉了。

陸苡白把這個夢描述給周衍的時候，周衍輕地擁懷，一遍遍安，還借用了那句最經典的對夢的解析——

“夢都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