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就賭！”

柳石澤口而出地應了下來。

他還底氣十足地道：“要賭就賭個大的，小打小鬧爺沒興趣。”

“就賭……”

“慢著！”

柳石澤就要說出賭約的時候，他從上京古月齋帶來的高級鑒定師高斌突然出口喝止。

“嗯？”

所有人的目落到高斌的頭上，熠熠生輝般的反有點刺眼。

高斌正了正眼鏡，目灼灼地在陳上，上下打量了起來。

在他看到陳右手上戴的舜帝戒時候，頓了一頓，接著目又落到左手。

這下，高斌的眼睛徹底地亮了起來。

他目落，正是陳一直在無意識盤玩著的龍形古玉。

高斌目飛快又在唐婉手上掃過，地盯了一下手中的形古玉后，終于點頭臉上出滿意笑容。

“高叔？”

柳石澤喚了一聲，帶出幾分不滿的味道來。

他不知道高斌為什麼要攔著他，跟這麼一個不知所謂的廢打個賭怎麼了？

跪下？磕頭？學狗？還是了街上跑一圈子？

柳石澤腦子里轉的都是這些。

高斌搖了搖頭，道：“東家，再等等，容我再看看。”

柳石澤不滿歸不滿，還是乖乖地住了。

上京古董圈子里，對高級鑒定師這個級別的人才，那都是很尊重的。

一件寶貝的鑒定、評估、定價等等，關系甚大，可以賺回上億的利潤，也能砸掉百年的招牌，不能不慎重，不尊重。

高斌就是這樣的人才，柳石澤雖然是東家，還是要尊稱一聲高師傅、高叔的。

高斌既然開口了，柳石澤也只能聽著。

高斌說完后，認真地拿出行頭，包括強手電、刷子、手套、放大鏡等等，從頭到尾再次檢查了彩仕紋瓶。

他在仔細認真檢查的時候，盧教授、倨傲老者、王青，也同時圍了上去，以各自角度，仔細觀察，思考。

柳石澤在陳說出“國寶”論的時候，想的只是打賭，只是讓他出丑，高斌等人卻是不同。

再是看不起一個上門婿，一個外行人，他們依然慎之又慎地查了又查。

沒有這份謹慎心，在古董圈這個風波云詭的地方，隨時可能一個跟頭摔得站不起來。

唐婉、方叔、蘇紅玉等人，站在外圍，全都豎起耳朵，睜大了眼睛，既聽且看盧教授等人的再次檢查。

“的確是拼接瓷沒錯，下面部分估計是老一些的白瓷，上面的部分純屬瞎搞。”

倨傲老者最先開口。

“嗯，確定無疑。”

盧教授開口附和。

在他們之后，高斌、王青等人，先后結束了檢查，齊齊搖頭。

這就是個純得不能再純的假貨。

“虛張聲勢。”

高斌輕蔑地出聲，沖著柳石澤點了點頭，表示這個賭，打得過。

陳在他們檢查彩仕紋瓶時候，漠不關心，反而趁著這個機會，沖著唐婉問道：“害怕嗎？”

唐婉點了點頭，但神坦然。

在剛才不管什麼況，都沒有發過一聲，默許陳去作為。

“反正也不會更差了。”

唐婉這話剛說完，對面柳石澤囂道：“喂，那個上門婿，還敢不敢賭？”

陳無所謂地道：“賭啊，你敢賭，我就敢接。”

這下所有人看向他的目，都跟看傻子沒區別，蓋棺定論的事，非要再賭輸一次，再丟一次臉不可。

對唐志義說的說法，王世龍等人本來還不置可否，現在可以確定了。

“這就是個廢。”

眾人鄙夷的目沒有讓陳有半點搖，他隨意地道：“說吧，賭什麼？”

柳石澤獰笑著，就想說出他想了半天的各種侮辱人手段，反正他認定輸不了了。

就在他開口前，高斌果斷地口道：“就賭你們夫妻手上的玉。”

“嗯？”

陳似笑非笑地看了高斌一眼，知道這個高級鑒定師是看出什麼來了，不由贊一聲“倒不是浪得虛名”。

“好啊。”

陳剛應了一聲，還沒有來得及說對方要賭什麼的時候，蘇紅玉連忙口道：“不行，我們不賭。”

接著沖著陳吼道：“你瘋了，這是我們小婉的，至幾百萬呢，我不能讓你往水里扔。”

“我們不同意啊。”

蘇紅玉最后一句話是沖著柳石澤等人說的。

說得理直氣壯，本來就是唐婉的東西，陳一個上門婿，自然不能做唐婉的主。

“切，那還賭什麼？廢就是廢，連個賭注都拿不出來。”

柳石澤在高斌示意下，出聲嘲諷。

他雖然不知道高斌為啥看重陳和唐婉手上的玉，但不妨礙柳石澤信任高斌的眼。

蘇紅玉才不管陳被嘲諷，反正自己天天干，在看來，陳有個屁的面子可言，更不用說值個幾百萬了。

出乎意料的是，唐婉眉頭一皺，開口道：“陳不是廢，他是我的丈夫。”

“他當然能做主。”

蘇紅玉聞言大急，可在出口阻止之前，唐婉就把形古玉塞進陳的手里，道：“拿去，你想賭，就去賭。”

“輸了也沒什麼，反正也是你買的。”

唐婉這番支持，這番豁達，倒是讓一直表現得無所謂的陳了一把。

他向著唐婉點了點頭，拿著龍古玉遞給了盧教授，鞠躬道：“麻煩盧教授鑒定與見證，我們夫妻出斷代在龍山文化之前的龍古玉一對。

作為賭注。”

在場的多是行家，聽到“龍山文化”四個字時候，眼睛都是一亮。

盧教授將龍古玉翻來覆去地檢查了一番，語氣肯定地道：“從玉石質地、琢磨的手法、本的形制等等方面綜合判斷，的確是可以斷代在龍山之前。

好東西。”

高斌得意地笑了起來，柳石澤、王世龍等人，這才明白高斌指名要這對龍古玉打賭的原因。

姜果然是老的辣。

陳對盧教授能輕易鑒定出來并不奇怪，盛名之下無虛士。

若不是他看出唐志義有備而來，以及在彩仕紋瓶上發現問題，不然的話拿出這對古玉，也足以應付今天的況了。

王世龍等人看向龍古玉的目中滿滿都是惋惜，好好的寶，因為一個沒有半點希的賭約，就要落柳石澤的手里了。

陳無視了眾人目，一指柳石澤，直接了當地道：“既然你們選了這對玉，那我也要你手上的東西好了。”

他不像高斌那麼鄭重地打量半天，隨意一瞥，目落到柳石澤手上，道：“嗯，我看這個扳指不錯，就是它了。”

“……這個？”

柳石澤遲疑了起來。

他手上的玉石扳指是貨真價實的古，從古月齋的老板，柳石澤的親爹收藏里挑出來的。

價值或許比不上那對龍古玉，卻也絕對不是隨便能拿來打賭的東西。

柳石澤的猶豫只持續了一瞬間，馬上想到那個假得不能再假的彩仕紋瓶，果斷開口道：“賭了。”

說著，他就手摘下玉扳指，遞給了盧教授。

在這個過程中，高斌張了張口，本來想要阻止，只是想到柳石澤上的東西，還真是這個玉扳指最便宜，翡翠葫蘆貴上了天，是真的無價之寶，更不能拿來打賭。

反正贏定了，算了。

高斌搖了搖頭，徹底放棄了阻止。

盧教授將玉扳指拿在手上，瞄了一眼后，神就有些變化。

隨后他細細地把玩著，半天沒有說出鑒定結果，似乎有什麼遲疑不決。

大家也不奇怪。

畢竟柳石澤只是將玉扳指給賭約的見證人而已，并沒有讓鑒定，再說這一看就是大開門的好東西，至是清代的上好玉石制品，也沒啥好鑒定。

所有人的目，重新落回陳的上，有輕蔑，有戲謔……，唯獨沒有任何一點的慎重，任何一點的尊重。

柳石澤大大咧咧地開口道：“來，開始你的表演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把這破玩意兒變國寶。”

陳淡淡地道：“那你睜大眼睛，看好了。”

話說完，他立刻就開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