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邊的其他人。那個人可以是紀朗,可以是張允檸,唯獨不該是我。”
陸厭眼皮半垂,腦海里的意識不甚清醒,可來自心口的揪痛卻時刻把他拽回現實。
程歲拍拍他的手背,再次示意:“松開我吧。”
陸厭沒瞬間放開,而是緩了好久,才終于肯摒棄自己的,將手指一從腰上挪開,作緩慢,帶著不甘心,不愿。
程歲得到自由后,迅速下床。
將被子給他蓋好,卻并沒有直接走,而是選擇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看著他略顯渾濁的眼睛,輕聲說:“睡吧,今晚我會守著你。”
不是因為任何的關心。
只是出于對一個病人的照顧。
陸厭的目從上收回,平躺著,緩緩闔眸。
退燒藥并不管用,否則五臟六腑怎麼會比剛才疼得還要嚴重。
他放在兩側的雙手,掌心朝上,十指慢慢聚攏,卻什麼也握不到。
程歲將主臥的燈熄滅,窗簾拉好,屋子里幾乎手不見五指。
在這樣的視線下,才大膽看向床上。
而陸厭,也于夜中猜測此刻在沙發上是什麼表,睡沒睡,蜷著睡覺好不好。
良久,室傳來比較均勻的呼吸聲。
陸厭翻打開一盞床頭燈,轉頭看向早已睡的程歲。
果然睡得不好,雙手抱膝,蜷在單人沙發上,似是陷夢魘,眉頭皺,看起來很不安穩。
陸厭盡量放輕作,悄無聲息坐在椅上,轉著,過去。
將抱到自己的大上,另一只手環住的腰,這次沒有用力那麼,他幾乎只到了的睡。
陸厭將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掖好被角。
坐在一側靜靜盯著的睡看。
從的額頭到下,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才收回視線。
陸厭去收拾屬于他自己的東西,洗漱用品,換洗,還有辦公文件和電腦。
一個大袋子被他放在玄關。
他掏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讓人過來接他。
然后再次折返回主臥,將目重新看向程歲。
興許的睡太厚,被子也太厚,導致睡了沒一會兒臉頰就有些泛紅。
陸厭的手指落在的頰邊,探了探溫度,俯低聲道:“既然那麼想和我保持距離,既然我住在這里讓你不舒服,那我走好不好?”
程歲睡得很,并沒有給他回應。
陸厭心口彌漫出一苦,宛如黃連,夠要命的。
他低嗓音,忍著昏沉疼痛的腦袋,反問:“你說讓我以后生病去找其他人,那你呢?”
“生病了要怎麼辦?”
“所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要做永遠都健健康康的程歲。”
話落,眸浮起一層霧氣,被他慢慢回。
陸厭的手機傳來微信消息,是司機發來的,說到門口了。
他把手機揣回口袋,深深看程歲一眼,轉轉椅離開。
房門被關上。
玄關的門也被關上。
整個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靜。
躺在床上的程歲緩緩睜開眼,眸沒有毫睡意,將始終揣在子口袋里的平安福袋出來。
側躺著,蜷著,雙手握著它,閉眼,有淚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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