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得遠呢。

「我哪裡有時間去讀書哦。」

春草笑起來，順著道：「是，是，我們姑娘忙得很。」

折皦玉有些不好意思，但又道了一句，「我們先去買禮，等到下響的時候去接琬玉和十三娘回家。」

不去安王府里了，好像真的空閒了許多。

這讓有些無所適從，總是空落落的。花錢買禮的時候也提不起什麼興致，午膳也在酒樓吃的，倒是將肚子吃撐了。

是在雅間吃的東西，吃撐了春草替肚子也沒人看見，只是到底不是孩子了，還吃撐了走不路便十分恥。

臉有些紅，便讓人打開窗戶氣，自己也不急著走了，坐在窗戶邊看風景。

街上的行人來往匆匆，人人都低著頭行走，臉上有顯而易見的疲憊和忙碌。看著看著，折皦玉就悟出像這般坐在窗戶邊悠閒看景致的真是幸運。

馬上就不失落了，準備擼起袖子就往藥田裡去大幹一場，要種出許許多多的藥材，讓天下人都知曉的名字。

於是站起來就要走，結果剛回頭就瞧見了一個悉的影。立馬俯下子去窗戶邊瞧，便一眼看見了正在路上走的殿下。

他今日穿著一蜀州的大袖錦緞，青綠的，束著銀白的冠，實在是好看得。殿下可真是好看啊，不自喊出來，「殿下，殿下——」

底下的人抬起頭，於人群中遙遙看過來，突然笑了笑。

折皦玉的手就捂住了口。

想，這才是街上的景致。邊的行人是否忙碌已經不知道了，只知道殿下得厲害。

他的笑能勾人，勾得眼睛都直了。

心裡又開始熱起來。

跟做了春/夢似的。

折皦玉嘆息一聲，覺得自己多出些不能理解的緒。

好在兩人隔得遠，殿下看不見臉上的神，不然要是看出來點什麼，那可怎麼辦？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自己嚇了自己一跳。

——這可不興想。

……

齊觀南特意從這條街上過，阿蘿果然看見了他。

他上了樓，進了雅間，看了春草一眼。

春草著頭皮不走，還站到了折皦玉的邊。奈何自家主子完全沉浸在方才心裡那一躁之中，實在是愣愣傻傻，於是在安王爺又看了一眼的架勢下，只能退了出去。

折皦玉半點沒發現這一場司，還在低著頭。

齊觀南此時不知曉的心思，只好笑道：「怎麼，跟懷瑾斷了關係，哭鼻子了？」

坐在凳子上，他就蹲下去，拿出帕子給，「眼淚？」

他就是怕傷心才來的。

折皦玉可不願意殿下如此誤解，連忙抬起頭，「我沒哭的。」

齊觀南蹲下來比坐著的矮一點，仰頭仔細瞧了瞧，而後點頭，「確實沒哭。」

他耐心的哄，「那怎麼一直不抬頭？」

折皦玉心裡糟糟的。

又低下頭去，拒絕說話。

齊觀南便意識到事大了。

阿蘿無論是在夢裡還是這輩子都是樂天知命的子，何時這般垂頭不語過。他皺眉，「是為懷瑾的事？」

折皦玉搖頭，「沒有，我自己做的決定，肯定不會傷心的。」

齊觀南：「是藥材沒種好？是花種壞了？」

折皦玉：「沒有——我很厲害的。」

而且——殿下別離這般近啊！的心火熱火熱的，難得。

齊觀南可不知曉火熱火熱的心，那顆心再是火熱也隔著皮，傳達不到他這裡來。於是只能笑著問：「那是什麼？」

折皦玉頭更低了，悶悶的道：「你別問了吧——」

齊觀南便不由自主的出手了的頭，「阿蘿跟我都有了。」

到底是長大了，從前就是哪天吃了一頓飯都會告訴他。

即便八年不見，但因著夢的緣由，因著八年間寫信不斷的緣由，他和阿蘿從未斷過聯繫。他對悉至極，對他毫無保留。

只是如今，倒是也支支吾吾起來。

齊觀南在這一刻到底是有些難的，他手輕輕的再次了的頭髮，「不說也好，只是別悶著自己，你的子哪裡經得住悶，我帶你去散散心？」

折皦玉更愧疚了。

嗚嗚嗚，殿下對如此這般的好！

可好像，似乎，仿佛，大概，對殿下了賊心。

一向清心寡，因為重回人世的時候一直沒長大，便也當自己是個孩子看。可再是孩子，如今也長大了。

有些事不用教，不用明說，只在一刻之間，便能清楚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但這般的賊心，在殿下將手一點一點放在的頭上，輕輕的時，又開始覺得委屈起來。

殿下上輩子還說慕的，這輩子就不認帳了。

委委屈屈的哭，齊觀南不得不繼續追問了，他蹲著，直接用帕子給臉，「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那倒不是，如今也沒人敢欺負。

看了殿下一眼，哭了半響，還是決定試探試探。

說：「沒誰欺負我——我只是做了一個夢。」

齊觀南笑起來，「這般大的人了，做個噩夢還能記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