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正在吃藥，聞言一口悶下，趕解釋，「我也是好好教的呀，半點沒懶的。」

又看了看兒子，「還帶著紗帽做什麼？」

齊觀南：「我打了他兩掌。」

皇帝陛下就鬆了口氣，「也好，你打他吧，他就聽你的話，最近做的事也越來越讓人生氣了。」

齊觀南抬眸，「皇兄知道？」

皇帝點頭，「又不是什麼，他自己藏著掖著不敢讓阿蘿知道罷了。」

然後嘆息，「如今阿蘿知道了？是不是不願意嫁給他了？」

他擺擺手，「也好，好的。」

齊懷瑾本來還寄希在父皇上，誰知道他既然說也好！

他一把扯下紗帽，「父皇！你怎麼也這樣！」

皇帝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笑得前俯後仰，「觀南啊，辛苦你了，還打得很是對稱。」

齊懷瑾不滿，嘀咕了一句：「您還是別笑了，沒聽皇叔責問你怎麼教我的嗎？」

皇帝卻嘖了一句，「你倒是還敢問我。」

他轉頭對齊觀南道：「我可以對天發誓，你不在的八年教養他毫不留有餘地。該教的都教了，他也都學會了，子雖然比不過你我，但是咱以時日放到朝堂上去磨礪磨礪，也算是一塊玉。」

「直到他越來越大，快要說太子妃的時候，終於察覺出來一些不對勁。」

皇帝也愁的，「這孩子格竟然還多疑，竟然在阿蘿這裡也琢磨起了權衡利弊，還懷疑我以後也會拋棄他，當然了，他的優寡斷和自私也出來了。」

齊懷瑾越聽越心裡不舒服，卻又不能反駁，因為父皇說的他確實都做了。

皇帝就道：「所以我就隨他去了，正好阿蘿提出不願意那麼快定下來，我就存著磨礪磨礪他的想法，沒再手此事。」

如今，看來已經出了結果。

短短幾句話裡面，齊懷瑾聽出了一汗，而後頹然的坐在地上，「所以——父皇是在考驗我嗎？我的考驗失敗了嗎？」

皇帝：「這不是我對你的考驗，這是你自己的考驗。」

他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年之時，十五六歲，正是半懂不懂的時候。你從小長在大家的寵溺之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本該果決，囂張，可你唯唯諾諾，走一步看三步，這才弄丟了你第一件珍寶——阿蘿。」

「我認由你自己考驗，也是想趁此機會告訴你，往後餘生，這樣的考驗多的是，你走錯一步，便會失去更多的珍寶。」

齊懷瑾怔怔出神，好一會兒才道：「所以，我失去阿蘿了嗎？」

齊觀南：「你已經選擇了不是嗎？」

他敲敲桌子：「從你父皇答應阿蘿不那麼快嫁給你開始，從你父皇允許王李明三家跟阿蘿爭太子妃開始，這場考驗就已經開始了。」

「如果你足夠清醒，就不會想著既要阿蘿為正妻，又要明家兒為側妃，你是不是還想著要王李兩家的兒也做你的側妃？」

「你貪念太多，又看不清這步棋，所以才落得這樣的地步。」

皇帝陛下連連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好在你還年輕，足夠有時間去記住這個錯，然後改正。」

越是痛，越是警醒，越是求而不得，以後才不敢猶豫懦弱。以年最好的阿蘿去換取他堅韌的子，這就是他給兒子上的第一堂課。

齊觀南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而後突然就看了他家皇兄一眼。

「懷瑾的課是阿蘿……那我的課呢？」

他問，「皇兄可曾給我上過課？」

皇帝陛下就心虛的低下了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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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過渡 原來自己如此的狂野。

皇帝心虛低頭, 齊觀南就知曉自己也曾有過考驗。他略微一思慮，而後問：「可是太后？」

皇帝顧左右而言其他，「你吃了嗎？今日膳房有你喜歡吃的滷蛋，我讓人給你送來？前日蜀州還送來一些錦緞, 我看你好像很喜歡穿蜀州錦, 都給你送過去？再送些給阿蘿吧？好像也很喜歡蜀州錦。」

齊觀南：「……」

他皺眉, 「皇兄！」

皇帝見他真有些生氣了，便趕道：「我也是為了你好, 你自小子就倔, 心思深，當年才十幾歲, 便沉穩得不樣子了，太后罵你，你悶聲不吭，我勸你多次你也不聽, 後來我索就不勸了, 隨你去，想著你總要自己走過這個坎才好。不然以後我若是去了，你要面對的何止是太后一個人的謾罵。」

他道：「你也別怪我, 我子不好，若是我當年就此死去，你以後總要面對奪侄兒皇位的指責的。」

齊觀南心裡升起一不好的念頭：「皇兄的意思是——」

皇帝就嘀咕了一聲，「當年——我是想把皇位給你的。」

齊觀南聽得這句話, 即便是剛剛有了猜測, 但整個子還是僵住了, 旁邊的太子也看了過來, 一臉的不可置信。

皇帝嘆息：「怎麼, 很難接？當年舉國南下，我又纏綿病榻，懷瑾也才三歲，若是我去了，懷瑾哪裡能鎮得住他們，與其讓你做攝政王，還不如讓你做皇帝，反正都是姓齊的。況且懷瑾還小，本不知道能不能長大，長大了心又如何，但你不一樣，你是長大了的，心也堅韌，聰慧，與其把希給懷瑾，還不如放在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