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似乎又倒回到一萬年前。
那時的我也是這樣,躲在誰也不知道的角落,過他的眼睛看著。
極北之地很。
也很。
我是這樣看著,便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甚至覺得,哪怕這樣在謝沉舟待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的。
這到底是為什麼?
謝沉舟告訴了我答案。
他說,我。
是我,是禍。
「……」
要不是他告訴我那是,我還以為那是一把赤的劍呢。
我有點想笑。
還有點想哭。
念念也想哭,但哭不出來。
謝沉舟死在了懷裡,我也死在了懷裡。
……這個結局似乎也不錯。
至,我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
正如我醒來時見到的第一個人是那般。
頭尾相連,也算圓滿。
只是,我忽然沒由來地想——
若此刻能哭,那麼會有一顆眼淚是為我而流的嗎?
不會的。
我那麼壞,神怎會為一個壞蛋落淚?
可假如當初先醒來的是……
沒有假如。
這個世上,從沒有假如。
不過是妄想。
……
「我恨你,最恨你。」
「我你,最你。」
第205章 番外·舊疤·上
師尊新收了兩名弟子。
小師弟言淵子張揚,最同人打架。
小師妹鏡弦……小師妹鏡弦也不遑多讓。
都不太好惹。
宋攬風如此總結,倍頭疼。
自打他們來了,逍遙宗飛狗跳,沒一日清淨的時候。
師尊直接借閉關的名義躲了清閒,只可憐他,日日為這兩個不省心的收拾爛攤子。
宋攬風只慶幸自己脾氣好,否則不出三日怕是就得叛出師門。
「喂,你名攬風,又使青雲劍,怎的子如此溫吞弱?別人都當面說你壞話了,你都不扇他兩掌嗎?」
小師妹一腳踹開屋門,單腳踩上他的凳子,滿臉不滿。
被打斷思緒的宋攬風也很不滿。
「師妹,你的鞋很髒。」他委婉開口,「我的凳子很乾淨,能否先放下腳?」
小師妹眉頭皺得能打個死結:
「宋攬風,你是不是從來沒罵過人?***都不會說?」
宋攬風:「……師妹,不要說髒話,請慎言。」
小師妹一副被他打敗的樣子,收了腳,用袖敷衍地了兩把,一屁坐下:
「喂,宋攬風,你知不知道,大家都覺得你整天笑瞇瞇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其實是心機深重,深不可測。」
宋攬風不解:「為何?」
「怎麼可能有人真的能做到十全十呢?」評價道,「跟個假人一樣。」
宋攬風沒聽懂這兩句話的前後邏輯。
「哎呀,算了。」
抓抓頭髮:
「反正說你壞話的那個人我已經狠狠打了一頓,算是給你出氣了,不用謝。」
宋攬風:「……師妹,同門鬥毆會被四長老抓去面壁的。」
小師妹毫不在意:
「面唄,反正那個老古板不喜歡我。」
頓了頓,又補充道:
「也不喜歡你。」
宋攬風眉心:
「師妹,不要在背後說長老的壞話,更不要隨便給長老取外號。」
「我可沒說。」擺擺手,「老古板這個外號是蕪月那傢伙最開始的。」
宋攬風正要接話,另一名弟子火急火燎地衝進來:
「不好了大師兄,言淵師弟又帶著蕪月師姐去隔壁宗門打架了!」
聞言,小師妹立馬拍案而起:
「豈有此理,他憑什麼帶蕪月去不帶我?!」
宋攬風頭更疼了。
師尊收的弟子和師尊的兒,都很不讓人省心。
他突然有種逍遙宗的未來一眼就能到頭的覺。
算了,還是叛出宗門吧。
……
叛出宗門是不可能叛出的。
隔壁宗門連夜搬走,偌大的天虞山終於只剩下逍遙宗。
對此,罪魁禍首十分不屑。
言淵:「一群手下敗將。」
蕪月:「本不值一提。」
鏡弦:「憑什麼帶不帶我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宋攬風:「。」
宋攬風看著那堆等待他去賠償的單子,臉上常年維持的笑容第一次有崩裂的趨勢。
或許是風水不太好?
他試圖從別的地方找原因。
沒道理其他峰的弟子都乖巧懂事,唯有他這一脈的弟子個個難以形容。
哎,改天換個山頭住試試。
一晃幾年過去。
師弟師妹們都長大了,師尊還是沒有出關。
蕪月和鏡弦兩人仿佛天生的不對付,拌是一定會拌的,打架是一定會打架的。
言淵十分練地躲去了碧柯長老那兒,只剩下宋攬風在中間焦頭爛額地攔架。
行吧,兩邊都攔不住。
他捂著挨了一拳的臉,默默關上門,惆悵天。
好像要長白頭髮了。
算了,明日去問問碧柯長老,有沒有能預防白髮的丹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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