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不是畫上去的，這是我的本相。」

沈明朝：「。」

沈明朝：「我以為這是你心設計的偽裝。」

偽裝你爹。

桑念捂住被他得通紅的左臉：

「說說我以前的事吧。」

沈明朝便大概說了下兩人的過往。

說到謝沉舟時，他猶豫了一下，跳過不提。

桑念卻若有所思：

「我做過一個夢，夢見了一個謝沉舟的人，你既然是我的朋友，一定也認識他吧？」

沈明朝道：

「不認識。」

桑念：「啊？」

正要再問兩句，沈明朝小心了的眼睛，低聲道：

「這是……怎麼回事？」

桑念解下覆在眼上的薄紗，出毫無神采的雙眼：

「喏，瞎了。」

他怔了怔，眼眶霎時紅了：

「誰幹的？」

桑念道：「說了你也不知道。」

沈明朝道：「你說，我去殺了他。」

桑念敷衍道：「我記不清了，等我記起來了你再去殺哈。」

沈明朝上的殺氣這才淡了幾分。

他仔細端詳著：

「臉和之前不太像，眼睛倒是生得一模一樣。」

這張臉和桑念現實中的長相大差不差，重新用薄紗遮住眼睛，隨口道：

「你有辦法治我的眼睛嗎？我來逍遙就是為了這事兒。」

沈明朝沉片刻，道：

「蓬萊有一種靈植名夜檀幽，花蕊可以清心明目，或許對你有用。」

桑念高興道：

「那還等什麼，走，去蓬萊。」

沈明朝：「我們已經在去蓬萊的路上了。」

桑念：「？」

蹬蹬蹬跑去推開窗，看向外面。

仙舟轟隆隆起飛，穿過一朵又一朵雲彩。

眨眼間，逍遙宗已在萬水千山之後。

「你去蓬萊做什麼？」問。

沈明朝頷首：

「數日前，魔族大舉進攻蓬萊凌霄宗，此時所有宗門都在去支援蓬萊的路上，逍遙亦是如此。」

桑念頓了頓，突然問道：

「你以前也這麼講話嗎？」

沈明朝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麼？」

桑念道：「你講話文縐縐的，像個老古板。」

沈明朝怔住。

好半晌，他勉強笑了笑：

「我已經三百多歲了，小桑。」

說著，他聲音輕了許多：

「人總是要長大的。」

桑念眨眨眼，眸些許茫然。

三百年的時對而言，不過是轉瞬之間。

歲月如梭，卻始終如舊。

可曾經的朋友，已不再是初識模樣。

忽然就有點難過。

「若是知道你回來了，大師兄和初瑤一定很高興。」

沈明朝笑道：

「可惜靈網斷了，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用通靈石隨時聯繫，只能等有緣遇見再告訴他們這件事了。」

桑念有些奇怪：

「你不會千里傳音之類的法嗎？」

沈明朝緩緩道：

「若想施展千里傳音，需要先知道他們的位置。」

「而我們上次見面，已是一百四十年前的事了。」

第141章 我一定會去王庭告你的！你等著坐牢吧！

一百四十年，真是很漫長的一段時間呢。

桑念想。

窗外白雲悠悠，仿佛千載不變，雙手撐著下，嘆了長長一口氣。

和三百年一樣漫長。

……

逍遙宗到蓬萊一共六天路程。

第三天時，飛舟停了下來，眾人紛紛下船修整。

此地名綠柳鎮，面積不算大，人口簡單。

桑念隨著沈明朝下船，簡單活了下，跟在他後去吃餛飩。

逍遙弟子都在明里暗裡地看。

一名修徑直走到沈明朝面前，寒聲道：

「你為何要將這來歷不明的妖族帶上飛舟？這幾日下面的弟子都在議論這件事，影響很大。」

「這是新門的小師妹。」沈明朝平靜道，「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妖族。」

雙月斜了桑念一眼：

「妖就是妖，既非我族類，又怎會全心全意為了人族去搏命？沈師兄還是留神的好，當心暗算。」

桑念「嘖」了一聲，叉腰：

「你在這兒搞種歧視是吧？」

雙月冷哼：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桑念惻惻道：

「嘿嘿，等我去妖界王庭告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雙月：「……」

臉難看：

「牙尖利。」

桑念不服：

「是你先胡揣測我用意的。」

說到這裡，正起來：

「你沒見過真心與人族好的妖，不代表世上就沒有，若真按你說的，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妖族又算什麼呢？」

雙月噎了噎，重重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桑念：「？你還哼？」

揚聲道：

「我一定會去王庭告你的！等著坐牢吧你！」

聞言，雙月回頭瞪一眼，加快速度離開。

桑念還要說些什麼，沈明朝道：

「行了，留著力氣吃餛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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