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你只有三歲。」
「你父母雙亡,村中人視你為不祥,將你用作祭品祭祀山神。」
「我們便是在月兮山上相遇。」
「——我被父母拋棄在此,早已忘了自己的名字,故以此山為名。」
「我年長你三歲,彼時也只是一個六歲孩。」
「你不肯說話,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我只好給你取了一個。」
「雪音。」
「你是我在月兮山上的雪音湖畔撿到的。」
說到這裡,青年停了停,方才繼續開口:
「你來之前,我與一隻老狼相依為命,每日遊山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還是一隻山鬼。」
「你來之後,我終於能夠肯定,我是人,和你一樣的人。」
「可你不能適應山上的日子,又或許是我太過笨手笨腳照顧不好你,你總是哭。」
「我決定把你送給常常來這兒打獵的獵戶,他從前對我說過,他沒有孩子,想要收養我,可我已經不想再有親人。」
「不過,他是個好人。」
「月兮山上有很多野果,你很喜歡吃。」
「送你走那天,我摘了許多讓你抱在懷中,你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看我在哪兒。」
「到了約定的地方,我趁你分心時,藏在一棵紅楓樹上,不想被你發現。」
「你開始哭。」
「你扔了所有果子,四尋我,大聲喊我的名字,哭得越來越厲害。」
「我晃了晃楓樹枝。」
「你踮腳看過來。」
「我跳下了樹。」
「我不想送你走了。」
青年嗓音中的笑意淡了些:
「我很自私,我想要你做我的親人……對不起。」
這一次,他停了許久,才繼續往下說:
「我開始學著養你,你一點一點長高,山上的果子了三次,你也六歲了,已經很久沒有哭過。
後來,你淋了一場秋雨,高燒不退。
我連夜去採藥,不慎失足跌落懸崖,在崖底昏迷了三日。
等我趕回去,你已消失不見。
老狼告訴我,你被仙人帶走了。
我很高興,你的病能好了。
你走後不久,老狼也死了。
我安葬好它,這座山便只剩下我。
我又開始分不清自己是人還是一隻山鬼。
我決定下山尋你,山下的世界太大,我兜兜轉轉,誤打誤撞進了合歡宗,被宗主收為弟子。
兩年前,我打聽到逍遙宗有一個小師妹,姓蘇名雪音,是大長老遊歷時帶回來的孤兒,與你年歲相仿。
我心存僥倖,去了逍遙宗。
我一眼便認出了你。
那時你十五歲,像一朵冰晶花。
你長大了,長了一個極漂亮的小姑娘。
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孩子都要好看。
我想去同你敘舊,問問你是否還記得我,還記得月兮山。
可我聽見你同師姐說,你討厭岳清兮,討厭極了。
岳清兮。
這是我的新名字。
我走了。
我不知道哪裡惹你討厭,我問師尊,師尊讓我來問你。
我不敢。
我怕看見你厭惡的眼神。
後面,我常常一個人去逍遙宗山下的小鎮。
運氣好的時候,我能見到你。
你還是和那個師姐在一起。
路過我邊時,我總是很張。
我擔心你認出我,更擔心你認出我卻又視而不見。
好在,你一次也沒有認出我。
群英會要開始了。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早早到了玉京。
可我沒想到會在吹夢樓與你偶遇,你迷路的樣子很可。
我也終於明白過來,你已經徹底將我忘了。
也對,那時你只有六歲,又生了一場重病,忘了我這個無足輕重的過客也不足為奇。」
「是我執念太深,對你糾纏不休。」
「可是阿音——」
青年一字一頓道:
「我心悅你。」
「你十五歲那年,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心悅你了。」
「等我回來那日,如果你也有一點點喜歡我,可以去城門接我嗎?」
「我會穿你喜歡的紅裳,這一次,你無需踮腳,一眼便能看見我。」
【月兮,留。】
……
信紙上的字跡慢慢恢復平靜,青年的聲音隨風消散。
蘇雪音著信紙,實在是得太過用力,指腹在紙上出一圈細細的褶皺。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急忙鬆開手。
信紙輕飄飄飛走,落到一角紅旁。
怔怔抬眼,看著棺中那冰涼的,忽地淚如雨下。
「原來,我們早在那麼久以前,就認識了啊……」
誰也不知道,蘇雪音最初與初瑤好,是因為初瑤總穿紅。
不記得月兮山。
只記得那樹紅。
那樹紅得像火的楓葉後面,藏著一直要找的人。
淚水在眼前暈開朦朧點,蘇雪音似乎又看見那一年的雪音湖。
日正好,湖面泛著粼粼波,有人一步步靠近哭泣的孩兒。
他輕輕抱住,笨拙拍著後背,耐心安。
這樣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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