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天真爛漫,言無忌,阿縈兒嘟嘟的臉蛋兒,佯作生氣道:“真的假的,我們綏綏什麼時候見過天上的仙了,該不會是你這丫頭哄娘親?”
“沒有沒有!綏綏沒有哄娘親!”綏綏忙道:“爹爹剛剛也是這樣說的,爹爹!爹爹呢!”
說著扭頭四下去囈樺找爹爹急切求證,阿縈驚訝地向門外去,這時裴元嗣才從門外慢慢地走了進來。
和阿縈一樣,男人也換上了一喜服,上穿著前后背繡麒麟補子的大紅圓領長袍,腰束玉帶,腳蹬鹿皮靴,手里捧著只烏紗帽。阿縈還沒見裴元嗣有笑得這麼高興的時候,眉眼帶笑,帶笑,角也高高翹起,甚至眼角都笑出了紋路。
屋外明的照耀在他布滿笑意的俊臉上,在家里捂的這幾個月皮都白皙細膩了不,顯得整個人英姿發,高大俊,面如冠玉,便是那十八歲連中三元,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狀元郎亦不過如此。
四目相對,裴元嗣目灼灼地盯視著阿縈,仿佛這滿屋子的人中他眼里只容下一個,阿縈忽覺面龐滾燙,下意識躲開目,過了會兒又忍不住悄悄抬眼,裴元嗣熾熱的目卻還在膠著,漆黑的眼底宛如一片深邃的海子要將溺斃其中。
于是那熱度便持續蔓延,從耳燒到了額頭,阿縈竟難以自抑地紅了臉龐,心臟“砰砰”跳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突然發現阿縈和大爺是帶娃結婚哈哈哈
注:妻,婦與夫齊者也出自《說文解字》。
第91章
裴元嗣在前院宴請男客, 阿縈便在后院招待客。
阿縈的娘家人里頭只來了沈玦、沈文德和才一歲多的小七郎。大房的沈文鋮一家自沈明淑事發之后在京城世家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沈明蕊以前挑挑揀揀, 如今都沒人敢要, 慶國公夫人不得已于半年前匆匆將沈明蕊給遠嫁了。
至于沈瑞,先前他在孫詔面前三番兩次挑撥離間,攛掇孫詔向沈玦尋釁滋事, 阿縈俱已查明,面上不聲,更未將此事告知沈文德。
沈瑞不是好賭嗎, 這習在沈二夫人死后并未完全戒掉,阿縈便私下買通賭坊老板以沈瑞欠債不還為由生生打斷了沈瑞兩條,從此后沈瑞不僅不能站立行走, 連人道都不能行,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連沈文德去府報案人家也是這麼對他這麼解釋的。
沈瑞斷之后每天把自己關在房中,一語不合摔桌子砸碗,脾氣愈發古怪暴躁, 沈文德從開始的心疼到漸漸懶得再去管他, 今日的沈瑞與廢人再無區別,如此阿縈方稍稍出了心一口惡氣。
閑言敘, 畢竟不是婚, 阿縈不必像那些剛出嫁的小娘子般答答地坐在婚房里等著夫婿揭蓋頭, 兩人孩子都生了兩個,趙氏懷里抱著臉蛋紅撲撲,里還吃著小糕點的綏綏向著眾人炫耀自己親親可的小孫, 昭哥兒則躺在兗國大長公主懷里, 周圍圍著一群大長公主的老手帕, 不時咯咯笑兩聲應景。
姐弟倆上都穿著應景的大紅喜服,一一男一大一小雕玉琢,男娃生得像阿縈文靜秀氣,娃目神似裴元嗣,大眼睛黑葡萄似的黑白分明,嘟嘟的臉蛋一好似都能滴下水來,長大了必定是個人胚子。
再看看那在飯席間來回走敬茶敬酒的小婦人,生了兩個孩子那把細細的柳腰依舊不堪一握,繡著鴛鴦寶相花紋的紅褙子裹著兩捧巍巍的雪膩香,一雙杏眼嫵,語還休,怪不得能迷住那素來不重的衛國公,不顧流言非議、太夫人反對也要執意將扶正。
在場眾人中,羨慕者有之,妒忌者有之,不屑者有之。
自然,更多的還是真心祝福阿縈者。
張氏握著阿縈的手絮絮說著話,已有七個月的大肚子,看著綏綏和昭哥兒時面上滿是慈母般溫的笑容,阿縈本不想讓過來,卻偏要來湊熱鬧,攔都攔不住。
“我見你臉怎麼不太好,是不是晚上總睡不踏實,世子沒有請大夫來給你調理調理?”阿縈擔心地問。
“請過大夫,就是在家里憋久了,沒什麼大事,你放心吧。”張氏笑容淡了淡,將這茬揭了過去。
頃,阿縈去了別的桌敬酒,抬頭瞥見紫蘇在窗外沖招手,阿縈遂走了出去。來找阿縈的卻不是紫蘇,趙炳安站在紫蘇后來回不安地負手走著,愁眉苦臉,見阿縈出來忙迎上前問:“嫂子,怎麼樣?”
阿縈上下打量了趙炳安一眼,“敢問世子,是誰?”
趙炳安苦笑道:“嫂子別為難我了,還能是誰,這麼大的肚子我不讓出來偏要出來,就跟我作對似的,這都七個月了萬一驚早產,那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阿縈冷笑道:“你既明知大著肚子多有不便,為何不能多諒諒,你倆夫妻多年,難道我都能看出來,你這個枕邊人會看不出來云書是在強歡笑?”
“世子,從前我不敢說你,因為我只是你表哥的妾,今時不同往日,你喚我一聲嫂子,那我便厚著臉皮教訓你幾句,自云書嫁給你以來了多委屈你數的清楚嗎,可對旁人從來沒有過半句委屈怨言,辛苦替你趙家持家務,生兒育。”
“不會有人永遠都會留在原地等你,等到的失攢夠了毫不猶豫決定離開,那時你再后悔,想要拼盡一切挽回也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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