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不知為何遼王叛卻提前了幾個月發生,自重生之后有些事的發展似乎細節之有所差異大卻未做改變。
這輩子兩人畢竟同床共枕這麼久,要論兩人之間一點沒有那是假的,在還沒當上衛國公夫人之前,阿縈自然希裴元嗣能打勝仗、康健長命百歲,將來周王謀反還要靠著這男人庇佑和一雙兒與衛國公府。
聽聞一家之主打了大勝仗整個衛國公喜氣洋洋人聲鼎沸,甚至左街右坊都跑到衛國公府來向兗國大長公主和趙氏賀喜。
相較衛國公府,周王府顯然氣氛就凝重了許多。
周王書房,周王在書桌前來來回回地走著,臉沉。
“沒想到這裴肅之真有幾分能耐,竟然短短幾天時間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遼王在湖北的三所重鎮,如此下去,父皇豈不是會更加倚重于他?皇兄有了這等能人襄助,今日不除裴肅之,只怕來日必我們心腹大患!
孫士廷卻道:“殿下無需擔憂,此戰主將之一武定侯郭允向來心狹隘最喜倚老賣老,而裴肅之年輕氣盛剛愎自用,這兩人湊在一水火難容難免生隙。且首戰大捷我軍士氣高昂,一旦裴肅之輕敵之下采取強攻遼王的策略,反會激起遼王哀兵必勝之心,孰贏孰輸尚未有定論,咱們只需靜觀其變便可。”
“各地老臣安的心腹已經暗地為殿下籌措十萬軍餉,有了這些軍餉來日謀奪天下將勝券大握,殿下何必如此疑慮重重,殿下乃是先皇后嫡子,能君在世,而太子病弱無能,子嗣單薄,依老臣說這天下遲早是殿下的,殿下盡可將心放回肚子里。”
孫士廷生就一張巧能說會道,難怪這麼多年來平步青云還頗得嘉帝信任,周王聽了這番奉承之言后果然大定,重新變回信心十足,坐回位子上道:“聽說閣老家的小公子前些時日與裴肅之寵妾的弟弟大鬧一場,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還請閣老日后約束好自己的家人,莫要再給本王大業添。”
周王語氣嚴厲,裴元嗣已經懷疑孫士廷當年參與的張寅案,孫家人竟然還敢冒著風頭去挑釁衛國公府,若是裴元嗣一氣之下掀了孫士廷的老底無異于砍掉周王一臂,是以周王得知此事之后很是不悅。
因涉及謀之事,周王平日為了躲避嘉帝的錦衛都極與孫士廷聯系,孫家鬧出這出事后不久裴元嗣在前線又打了大勝仗,這令周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趕宣召了孫士廷商議對策,才有今日一會。
提起這事孫士廷汗,連忙起作揖道:“是老臣約束家人不力,回去之后已對長子一家嚴懲不貸,想必孫兒日后不會再犯,還請殿下恕罪息怒!”
周王面稍緩,抬手虛扶孫士廷一把,“閣老免禮,本王也是擔心閣老一家,事已至此咱們多說無益,唯有勠力同心對付咱們共同的敵人!”
孫士廷明白,梁子已經結下,倘若他和周王今日不取太子、裴元嗣之命,來日孫家一定會被這兩人踢下云端、踩進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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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孫士廷所預料的戰況,拿下清江之后遼王大為惶恐,生怕兵一路打到他的大本營江西去,遂連夜收攏殘部、征召各地軍隊勤王意圖與朝廷決一死戰。
而他所預料錯的則是,裴元嗣的格的確剛愎自用,在戰場之上這種剛愎自用表現得卻是果斷勇毅,而非自以為是。
江陵城北岸。
裴元嗣思忖許久決定雙方休戰一天暫停南岸以待有利時機,然主將之一的郭允自上次在眾將面前被裴元嗣駁了面子之后對其大為不滿,竟于三月十二深夜不聽裴元嗣的號令私自領兵攻打敵軍駐守的江陵城,意圖攻下江陵城后向西直搗遼王江西老巢。
裴元嗣大怒。
倘若遼王失掉江陵,則江西岌岌可危,遼王在江西數十年經營將毀于一旦,是以江陵眾將士不得不上下一心,殊死抵抗。
郭允率領的三千先鋒輕敵大意,果然被江陵守將打得落花流水,丟盔卸甲,不得不向著南岸撤退。
幸好郭允腳跑得快撿回一條老命,而他大軍沿途丟棄的軍需資卻被如狼似虎的江陵遼逆搶奪一空。
山坡西南側高地上,一眾黑甲將士披堅執銳肅穆而立,放眼去黑一片猶如龍鱗般人頭皮發麻,將士之首裴元嗣神冷峻,隔江遠眺,只見對岸敵軍大營火沖天,黑甲敗退,著紅甲的遼王叛軍一哄而散,紛紛爭奪地上郭允大軍丟棄的軍用資,全無軍紀!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眾將士聽令!”
裴元嗣眼中閃過一抹,猛一夾馬腹大喝,隨著主將一聲令下,裴元嗣率領的輕騎兵銳為先鋒打頭陣,馮維率領的騎兵隨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渡江過河,直沖敵軍大營。
江岸如鬼魅般冒出一隊朝廷援軍,遼軍毫無防備,江陵守將韓琦誤以為此乃郭允與裴元嗣敵深之計,咬牙大喊郭允誤我,扭頭便逃。
一個高鼻深目的契人軍正艱難地與尚未來得及逃跑的叛軍廝斗著,他左口被刺了刀鮮直流,卻仍不肯給這叛軍士兵逃走的機會。
眼看這契人軍即將抵擋不住,只聽“刺啦”一聲鳴響,一道銀從天而降,契人軍下意識閉上眼,等他睜開眼睛時,裴元嗣已將那士兵挑落在地一刀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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